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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50:42 作者: 冰島三分甜
    [現代情感] 《我在精神病院吃炸雞》作者:冰島三分甜【完結】

    文案:

    ——天氣好好,想吃炸雞!

    ——附議。

    ——附議。

    ——馮護士呢?

    ——我也附議!……嗝。

    ——……

    新增排雷:HE,內有玻璃渣,慎

    內容標籤: 情有獨鍾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馮之吱,臧索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炸雞可樂我的愛

    立意:談戀愛

    ☆、第 1 章

    德安路267號精神專科醫院。

    一點剛過五分,醫院就像一把老舊卡殼的齒輪哐哧哐哧動了起來。

    屋外正下著淅淅瀝瀝的中雨,東南風順著未合緊的窗縫呼呼作響。

    問診的人群沉默地往醫導台聚集,像是聞到腥味的喪屍。

    忽然,在七樓靠近八樓的樓梯里,驀地爆發出一聲啼哭,平地一聲驚雷炸開了平和安靜的午休時光。

    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粗暴地揪著一團人影從樓上往下走,嘴上不清不楚地罵咧著:「起來!讓你下個樓是要你命啦?怎這麼沒出息!」

    被他抓在手裡的少年不過十三四歲上下,穿著醫院統一的藍白病服,這會兒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緊緊環抱住樓梯間的欄杆底,大有躺倒在地上一了百了的架勢。

    整個候診大廳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這樣折騰了一會兒,正僵持著,原本抱胸閉目的保安遲疑著抓起警棍上前兩步。

    旁邊的保潔阿姨靠著牆,用方言道:「人家是親父子啦!你怎麼管呦!別做聲別做聲!」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上前勸了兩句:「有事好好說,這樣拖著也不好看。」

    男人右手還掄著往少年頭上招呼,嘴上氣道:「就讓他下個樓做檢查,他就是說不聽!一定要打一頓才長記性!」

    鬧哄哄之際,從八樓追下來一個白色的人影。

    她穿了身護士服,披肩的栗色長髮沒有按照規範戴上護士帽,草草綁了一個馬尾墜在腦後,一掃一掃晃過她白皙小巧的下巴尖。

    臉上盈盈掛著笑意:「外面在下雨,新新忘記帶傘啦!」

    說著遞給少年一把透明傘面的直骨傘。

    見到雨傘,李新新果然安靜下來,眼淚也沒抹,雙手緊緊攥著傘柄。

    「不客氣。」

    馮之吱自顧自接了一句,隔空指了一下傘內側靠近傘面的位置:「那裡那裡,那個小愛心是我自己畫的,小心點不要被淋花了。」

    新新沒有反應,只是臉色慎重許多,把傘往懷裡護了護。

    他忽然這麼乖,新新爸爸反而有點不習慣了,抓了下頭:「有嘴巴也不說話,真是的。」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帶走了這段小插曲,午休時間過,醫導台正式忙碌起來。

    馮之吱抓了下口罩下緣,湊到前台邊:「玲姐,看到臧醫生了嗎?」

    小玲忙著對病人單號,頭也不抬道:「八樓。」

    「我剛從樓上下來的。」

    「午休唄。他上午門診十二點多才結束,估計累到了。」

    馮之吱點點頭:「也是,那我晚點再去找他。」

    「你們從小膩到大,也不嫌煩。」

    小玲從右手邊抓起一疊報告:「小西,你跟吱吱一起把這份報告交到陳主任辦公室去,到點記得盯著病人吃藥。」

    馮之吱接過報告往上走,後腦的馬尾搖搖晃晃:「交個報告而已,我一個人就夠啦。晚上不跟你們一起吃飯哈!」

    小西抓上紙筆緊跟其後:「等我一下!」

    ……

    德安醫院是個精神專科醫院。

    其中四號樓的八樓主要作為特殊患者全封閉居住的環境,進出的把控都需要身份認證,在外人看來總是神神秘秘又叫人退避三分的。

    馮之吱是八樓專屬的護士。

    照常來說護士是各個科室輪換上崗的,但八樓的病人似乎獨獨對她的認可度最高,她也由此成了八樓的一棵常青樹。

    流水的護士站,鐵打的馮之吱。

    用臧索的話說,某些人就是長了一張英雄惜英雄的臉。

    臧索想了想:「沒有內涵八樓病人的意思。」

    馮之吱:「你滾啊!」

    大概是因為陰雨天的關係,八樓的小可愛們作怪的興致都不高,蔫巴巴地趴在窗台邊數雨。

    雨水濺在窗台邊緣,炸開剔透的水花。

    砰。

    啪。

    嘩啦啦。

    二號病房住的是一個三十六歲的中年男人,生病前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畫風以詭譎意識流著稱。

    小西拿出他的那一份藥,盯著他一顆不剩老實吞下去,拿出記錄板問一些常規問題。馮之吱就蹲在畫架旁,雙手拄著下巴:「周叔,你的畫怎麼越來越抽象了。」

    大幅的畫布上堆滿了黑紅的顏料,紅與黑的邊界用大刷子暈染出鋸齒的輪廓,交界線內外各站著一個軟飄飄的影子,籠罩在巨大的十字架陰影下,仿佛要被擠壓爆炸。

    周生平時不愛講話,就喜歡聊自己的畫,而這個醫院裡只有小時候學過國畫的馮之吱能牛頭馬嘴地跟他說上兩句。

    「我昨天做了個夢,醒來一氣呵成畫到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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