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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開學那段時間宿舍四人去南區食堂二樓吃，主要也是因為程慕提議的，後來其他三個吃膩了，就留了他一個人繼續待著。

    余投一臉八卦, 聲音壓低了些：「你跟學妹到底什麼情況啊？我怎麼聽說昨天是學妹請你吃飯的。」

    程慕偏頭，抬眼冷靜打量著室友。

    余投被他的視線盯得不自在，開口胡扯道：「我就是作為班助，關心關心學妹，順便再關心關心你。」

    程慕似是思襯完了後點點頭, 又回身去看自己的書，余投單看室友的神情，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不過，下一秒低沉又熟悉嗓音從旁邊傳來：「少八卦，多學習。」

    「……」

    台上老教授準備上課，剛戴上眼睛掃了圈教室，就發現整整齊齊放著書本的前排有個空白點。

    「第一排中間那個男生，你書呢？」

    他聲音穿透力強，整個教室的人都往前看，知情的在捂嘴笑。

    余投抬眼正巧對上教授的視線，他無奈抬了下手示意：「於老師，我就是來蹭課的。」

    老教授「呵」笑了聲：「別以為我忘了，我上學期可是教過你們班的，你不來上課反倒還蹭課啊！我記性可好著呢！」

    底下學生都跟著笑，程慕也在笑，不過抿唇克制著笑意。

    余投解釋：「老師，我這學期剛轉專業。」

    學委適時地出聲：「老師，他現在的確不是我們班的人了。」

    「行吧行吧，那讓你蹭蹭課吧。」教授頷首表示明白了，抬抬手示意課堂保持安靜，隨後又補了句，「不過下次記得要帶筆和本子，記筆記。」

    余投面上微笑：「誒好的。」

    他心裡：不，沒有下次了。今天要不是為了滿足那點好奇心，自己也不會來，結果根本就沒八卦。

    下午四節課過去，落日西沉。

    西北風吹得呼呼響，席捲著地上的枯枝葉，校園裡的常青樹也被風颳得枝葉搖晃。

    程慕騎著電驢到食堂的，剛停好車，他抬頭就看到了正走近的小姑娘。

    弦思孤身一人，沒拿書也沒背包，看來是直接從宿舍過來的。

    「學妹。」

    弦思彎眼笑著走進，向他揮了揮手打招呼。

    程慕跟她並排走上去，問：「你一個人？」

    弦思點點頭，坦然「嗯」了聲。

    學會獨立，是大學入門第一步。

    高中時可能還更喜歡和朋友一起結伴出行，但步入大學後，就會發現校園裡多的是一個人去學習吃飯。

    一個人吃飯一開始或許可能會尷尬，但次數多了，其實也就習慣了。

    她問：「去幾樓？」

    程慕遲疑兩秒：「三樓吧。」

    弦思臉上笑意未變，勾著校園卡的手在身側晃了晃，卡套攜帶的鈴鐺清脆作響，她的聲音夾在其中。

    「我也是。」

    進了三樓，弦思踱步跟在他後面。

    程慕慢下步伐也不見她上前，只好回頭問：「打算吃什麼，有推薦嗎？」

    弦思稍稍側首，沖他笑了笑：「不應該是學長你給我推薦好吃的嗎？」

    「哦，」程慕恍然地笑笑，「好像是這回事。」

    男生吃飯向來是能入口就好，飽最重要，好不好吃是其次。

    最後還是弦思指了最角落的一家店，鐵板炒飯炒得這一片香氣十足。

    兩人還沒走進，炒飯炒麵的香氣就先聞到了。

    程慕很少吃炒類小吃，平時為了儉省時間都是快餐類，所以此時正抬眸看菜單，弦思在旁邊跟著看了兩秒，然後扭頭問他：「你吃什麼？」

    「青椒肉絲炒飯？」

    他按著菜單念了個名字。

    下一秒，弦思直接把校園卡放到機子上：「阿姨，兩份青椒肉絲炒飯。」

    扣錢的阿姨手速很快，隨後弦思收回了卡。

    程慕扭頭看她，眼裡帶了點深意，拖著調子喊她：「學妹。」

    「嗯，怎麼了？」

    弦思心裡隱隱知道他要問什麼，面上又故作鎮定。

    他話里的笑意藏也不藏：「你這是……又『禮尚往來』？」

    昨天中午以禮尚往來之名請他吃飯，那這次，又來？

    弦思無辜地眨了眨眼，「順便一起嘛！」

    程慕拿她沒辦法，等端著兩人的餐走向位置時，他問：「喝酸奶還是奶茶？」

    直接扔了個選擇題給她，意思明顯。

    不過弦思沒選，她把筷勺遞過去，然後笑笑：「我最近戒糖戒奶，更喜歡喝熱水！」

    程慕笑了聲，眼底滿滿無奈：「好，先吃飯。」

    用完餐後，兩人都回宿舍，弦思搭了順風車。

    不過，經過水果店時車突然停下，她跟著下車，問：「你要買水果嗎？」

    程慕點頭「嗯」了聲，弦思看這兒離自己的宿舍已經不遠了，提議：「就一點路了，我自己走回去吧。」

    「等我兩分鐘，很快的。」

    「……哦好。」

    她聽了他的話，跟著進去後就站在門邊等。

    因為天氣冷，水果也冷，所以弦思一到冬天就不怎麼喜歡吃水果。

    店裡人不多，程慕正俯身選水果，弦思抬眸時正巧看到他的側顏，燈光下神色認真又專注。

    連挑個水果都挑出一種神仙下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