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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你可偏心昂！以前我們幾個高考完了，可是被你趕出家門的。」

    「對啊對啊！」

    前一句說話的是弦七，後面應和的是弦八。

    兩人是雙胞胎，長相九分像舉止言談八分似。

    弦思乖乖坐在兩個堂姐中間，保持沉默，只不過眼睛亮得發光，就看熱鬧。

    聊著聊著，也不知話題怎麼就變了。

    弦五哥難得起了「壞」心思，眼裡閃過戲謔笑意：「爺爺，你應該問問學校里有沒有男生追心心？」

    弦老爺子竟真順著他的話，轉頭問了一遍小孫女。

    弦思無語片刻。

    弦七見了，又往話題里加了把火：「有沒有男生給你送奶茶？幫你做事？陪你上課？」

    前兩件可以pass掉，除了軍訓時學長學姐送西瓜慰問新生，其他倒還真沒有。

    只不過，這第三件……陪著上課？

    弦思無由地連想到了周四晚上的選修課，這半個月過去也就上了兩次課，不過很湊巧的是，兩次課她到的時候唯獨程慕身邊剛好有空位，所以是一起上課的。

    腦海里，男人清俊舒朗的身影與永遠保持溫和笑意的臉龐逐漸清晰浮現。

    「……沒有。」

    弦思遲疑了兩秒。

    弦七看小姑娘臉上表情有細微變化，脫口而出：「不會真有吧？」

    「沒有！」這次，弦思回得斬釘截鐵。

    末了，她微揚下巴，鹿眼圓瞪，一臉兇巴巴的模樣：「不信你問三哥，我才沒有騙你。」

    老爺子看小輩鬧騰完，慢悠悠地開口：「心心還沒成年呢，要戀愛最起碼也得到二十再說，還得給爺爺看過。」

    怎麼突然就扯到戀愛這事上了？

    弦思終歸還是少女心性，羞惱得雙腿騰空晃了兩下，隨後她將腦袋藏到邊上的堂姐身後，一邊「哎呀」了聲，以此表示自己對這個話題的抗拒。

    見她如此，客廳里一時之間滿是善意的笑聲。

    **

    弦思和烘培糖水鋪的負責人李姐約的是假期第五日上午，她早早起了床，為了突顯正式，特意換了套小西裝和百褶裙。

    二堂姐前一天也歇在了家裡，聽說她是要出去和人談事，於是就掏出了自己那一箱的化妝品，堅決要給妹妹化妝。

    堂姐化妝技術好，給弦思化了淡妝，屬於直男眼裡看不出來的那種淡而美。

    她低身湊到小姑娘臉旁，照著鏡子看了好幾眼，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嗯，漂亮！」

    弦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覺得有點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會不會太濃了呀？」她以往最多描個眉塗個唇釉口紅，所以暫時還不習慣。

    「不會，很自然。」

    堂姐看著一臉懵懂茫然的小姑娘，白皙稚嫩，明眸皓齒，她心癢的就想直接親一口。

    不過想到剛剛是自己親手化上的妝，她又忍住了。

    弦思又看了兩眼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整個人就像是煥然一新，很奇妙的感覺。

    門外是陳姨在喊兩人吃早飯，她也沒再扭扭捏捏，眉眼彎彎說了聲「謝謝姐」之後，拿起外套往樓下跑。

    堂姐去上班，順路開車送弦思到南部商務區去。

    她是弦家談判桌上的一把手，對妹妹這一事操心極了，路上不斷給她說注意點。

    「你和她是談合作，所以是平等的雙方關係，到時候她肯定會提很多要求，你別一口答應，得先考慮好前後效益。」

    「你也不能太軟，有些不能答應就立馬回絕，不然她就會覺得你好說話，得寸進尺。」

    弦思頻頻點頭「嗯嗯嗯」，等遇到紅燈時還很殷勤地遞礦泉水過去。

    「我記著了！不過我們這就是小几百的贊助，沒那麼多講究吧。」

    「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哪會有人白白送錢給你們。」堂姐笑了聲，戳破小姑娘的天真想法，「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當然，在生意場上我們也是一樣。」

    弦思父母沒從商，所以她從小接觸到生意場上的事少，爾虞我詐也見得少，但好歹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或多或少也聽過些許。

    她模樣乖巧地點點頭：「哦，明白。」也很認真地把堂姐的這些話都聽進去了。

    約的時間是十點，弦思先在周圍逛了逛，還去附近寫字樓下一家有名的咖啡店裡喝了杯牛奶。

    國慶假期，附近逛街的人少。

    弦思進店時，店裡才剛剛開始營業，侍者正在將一排排剛烤出來的西點小心翼翼地放到玻璃櫃裡。

    李姐依舊是那天的一身職業女性裝打扮，長發盤起，臉上帶妝，整個人幹練大氣。

    弦思趁著假期熟記了外聯部群里關於贊助方案和具體項目情況的文件，她就拿了份印好的「2020經管迎新」活動策劃書，一邊解釋活動過程，一邊商談其中可涉及到的贊助。

    李姐在聽她講的過程中時不時點頭肯定，不過對於宣傳方式，她還是又問了下：「除了發傳單、拉橫幅、設點，這三個是主要宣傳方式，那還有其他的嗎？」

    「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來看，像甜點烘培這類的店鋪，採用設點發傳單然後掃碼關注送小禮品這個方式，反饋是不錯的。」

    弦思頓了頓，繼續道：「我還想到的一個是，我們可以讓大家掃碼加群，然後群里下單，您這邊每天或隔天一次的配送相應的甜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