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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39:03 作者: 挖坑埋糖
兩人許久沒見了。
不過,又好像沒有半點生分。
聊著最近的情況,抱怨抱怨工作,說說熱播的劇,祝懿白還分享了她在央台看見的各種小八卦。
一行人走到半山腰就停了,然後分批坐纜車往山頂去。
許願和祝懿白滿不在乎地留在了最後,而余望在前面給每個人安排位置後,自己也留到了最後。
「你怎麼想到也來登山了?」許願一路好奇祝懿白是怎麼和余望扯上交集的,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換了個問法。
不過,祝懿白卻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直接回道:「我們偶爾也會參加些舞會酒會,認識認識人,後來圈子大了就認識了唄。不過,余望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你和我的關係,上上周特意叫了我來登山。」
她對許願一點也沒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地都說了。
許願抿唇向祝懿白笑了笑,帶了幾分親昵:「謝謝你來陪我。」
她知道,余望是怕自己在她朋友里認生,所以找了小白過來。
「那也不用。」祝懿白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得像是狐狸,「他答應了會幫我和上面的提我今年新節目,所以我可一點都不虧。」
許願依舊笑著,神情沒有半分變化。
成年人的世界,有真心,也有交易。
*
自從那次登山活動過後,余望每月時不時都會舉行一次室外活動,人不多,都是認識的。
許願不知道這是余望以前就有的集體活動,還是特意為了自己而舉辦的,但是每月都空出一個周末去參加了。
而南城那邊,似乎沒有人因為她的離開而生活不順。
她刪了左於航和衛凝的一切聯繫方式,但是他們倆的消息還是莫名其妙地會傳到她這裡。
她離開南城的第二年裡,左於航和衛凝在一起了。
據說前一年裡衛凝自殺過兩回,都是割腕,割得不深,不嚴重。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衛凝突然又恢復了正常,沒有每天鬧著要死要活,開始重新融入社會,也重新融入左於航的生活了。
那天,京市雨下得特別大,天氣陰沉得人喘不過氣來。
許願想屏蔽掉南城的信息,冒雨獨自出門去買了張電話卡。
只不過,等她從營業廳出來時,傘被人偷了。
而雨,依舊大。
她就這麼走進了雨里,沒有半點遮擋。
雨水打在她臉上,還能感受到些許的痛。
營業廳到停車場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許願只走了一半,就感覺雨好像停了。
她抬頭看了眼。
哦,不是雨停,是傘。
身邊,是沈輕撐著把黑傘。
他正看著自己傻傻的動作,眉心微斂,卻是很溫柔地問:「怎麼不打傘?」
許願很久沒有見過沈輕了。
離開南城後,她就再沒見過南城的朋友了。
她想和過去斬斷聯繫,但是過去的人卻不願成為過去。
那天,沈輕送她到樓下,問道:「許願,可以回頭看看我嗎?」
她看出了他眼裡的希冀,卻不願給他一點希望與光明,很殘忍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想回頭。」
「我回頭,看到的過去是我們所有人的過去。而我,想開始新的生活。」
「而且,我討厭衛凝,連帶著也討厭你們。」
或許對於許願來說,沈輕是個很好的選擇。
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是忘記上一段失敗戀情最好的選擇。
可是,如果和沈輕在一起,那不可避免地會遇到他們過去的朋友,會想到過去高中大學時的生活。
而這一切,都是許願並不想要的。
因為那些過往,有左於航,有衛凝的存在。
許願說完話後就垂頭看自己的腳尖,她脫了淋濕的外套,抱在懷裡。
沈輕一直盯著她看,神色認真又嚴肅。
等聽完了她拒絕的話,他輕笑一聲,像是自嘲。
隨後,他啟唇,聲音很輕,但在這大廳里格外清晰。
「許願,你好殘忍啊。」
許願緩緩抬頭,突然笑了起來:「因為,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他沒開口反駁,她就繼續說:「你只是懷念高中時代而已,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我。」
那天,沈輕把傘留給了她。
而許願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許迷茫。
*
後面兩年,許父許母過來了京市,還同時挖來了國外某家企業的高層,許願肩上的擔子一時輕鬆了不少。
之前為了更好的融入各個圈子,結交到更多商場上的人,她有參加各種酒會宴會。
後來她對這些千篇一律的酒會乏了,就派了公司管理層的門面去參加,偶爾才去露個面。
不過,這一年的聖誕,剛好是她們公司和另一家企業某個項目的簽約儀式。
同時,晚上有兩家企業舉辦的晚宴。
雖是冬天,但宴會廳里暖氣充足。
晚宴開始前有兩方領導的講話,為表隆重,許氏這邊派了許願來擔任主持人。
助理給她準備的是條酒紅色V領露背的長裙。
這兩年許願從拾舞蹈,又多了分幹練,氣質這塊向來是拿捏得死死的。
雖然是自己舉辦的宴會,但到了後來,許願還是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