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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39:03 作者: 挖坑埋糖
「嗯。」許願依舊輕應了一聲。
而左於航低頭看著她,然後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地咬著她的耳垂,她雪白的肌膚也逐漸紅得滴血似的。
初中
B大有要求在校學生每年暑期都進行社會實踐活動,拿夠一定相關的社會實踐學分。學生可以參加各學院組織的活動,也可以選擇到各組織公司進行實習。
許願大三暑假時,沒留在自己家公司實習,不過說來也巧,她去面試的一家公司面試官是李瑜歆的父親。
高中時有過家校會,同宿舍幾個小姑娘之間父母都見過,所以在許願推門進去時,兩人看到對方都驚訝地愣了下。
等許願和李瑜歆說起這事時,卻意外得知她竟是去了京市一家小有名氣的公司實習,並且還打算今後留在京市發展。
許願問:「怎麼這麼突然?」
李瑜歆笑了幾聲,聲音輕輕柔柔,但很堅定:「記得我高中的時候,就說想到北方去,結果大學還是留在了南城。如今有了機會,當然要來試試啦。」
「那可好了,你們三個啊,都去了北方,就留我一個人在南城了。」
許願垂眸看著筆記本的鍵盤,一時有些許感慨。
祝懿白為了追隨偶像,在父母的壓力下,還是考上了首都傳媒大學。
而林深深因為父母工作遷移,也一同去了北方。
如今,連李瑜歆也要去京市了。
「北方,這麼好嗎?」
電話那頭李瑜歆正說了什麼安慰著許願,她倒是什麼都沒聽進去,咬著下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
「也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只是不想一直待在南城,我雖然沒有高遠志向,但也想嘗試些新的挑戰,也想看看外面的風光。」
許願沉默了好久,隨後釋然笑道:「怪不得這麼多人喜歡遠方。」
掛電話前,李瑜歆問許願:「你有沒有想過,嘗試一下新的環境,或許很多東西會不一樣。」
許願沒有回答。
她握著手機,站在陽台上看著夜空。
我啊,我是個懦弱的人。
安於現狀,害怕新的環境帶來不好的改變。
*
許願只是暑期實習生,不過因為表現出色,所以上級給了她些原本實習生根本碰不到的工作機會。
雖然工作量大,不過好在還是雙休。
余望家裡的俱樂部和某個舞蹈機構合作,他和不少同學簽了合同去商業演出。
因為許願之前和他們排過一場改編版的國標舞,所以周末碰上要演出這舞時她自然也是去參加的。
一場舞十個人,五男五女,又要畫面優雅又要舞者默契,排練花費得時間極長,所以舞者定下來之後一般就不會換。
許願的舞伴,依舊是余望。
「怎麼在上學的時候見不到你,現在放假了,也見不到你啊……」
左於航原本想約許願周末看電影,然後可以順便去他家過夜,不過很快就被回絕了,因為她周末有場演出。
許願聽出了他話里的小委屈,無奈地笑著:「那也沒辦法啊,誰知道突然有演出了呢。」
平常她工作忙,晚上有要回家住,而左於航則是在報社實習,也忙得不可開交,兩人工作日是見不著面的。
也就到了周末,才能約著看電影逛街吃飯。
那頭的人像是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要不別去那個誰哪兒跳舞了。」
說這話時的語氣,像是在彆扭著什麼。
許願笑了一聲,帶了幾分無奈。
雖然她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但是這外快掙得多,而且演出地基本都是大舞台,所以她自己也喜歡去。
況且,「這舞是我們十個人一起的,要是缺了一個就跳不成了,所以我總不能不去。」
「下周我就空啦,到時候就可以過來找你。」許願軟著嗓音,好脾氣地哄著他,「別不開心了,還不好啊?」
那邊左於航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隨後哐當一聲傳來,他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怎麼了?」
「沒事,踢到桌子,有個東西掉了。」
他聲線平靜,許願也沒多想,笑問:「那我掛了?晚安。」
左於航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一塊獎牌,聽到那邊的話,下意識地回道:「晚安。」
許願又等了兩秒才掛斷電話,不過整個人縮在床頭,雙臂懷在彎曲的腿側,若有所思。
剛剛,左於航有些不對勁啊……
暑假以來,每每兩人道「晚安」時,他會執拗地要隔空一個親親,有時候幼稚地像個小孩子。
而今天,他最後卻是心不在焉的。
不能怪許願多想,畢竟之前的事情雖然是以他拒絕陳歡為結局,而衛凝也沒在兩人之間作妖,但總歸在她心裡留下了痕跡。
就像是在雪白嫩滑的肌膚上,有一小塊淡粉的疤痕,雖然小,但總歸是存在的。
月光灑落在這個城市裡,微風晃動著樹梢。
奔波勞累了一天的人,大多都喜歡在夜深人靜時胡思亂想。
而空蕩蕩的房子裡,左於航低頭看著躺在手心的那枚獎牌。
大概做工不好,金色的外漆已經掉了些許,不過獎牌中心的小字依舊明顯。
——初三女子組三千米第一名
窗外的晚風輕輕作響,帶著他的思緒,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