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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37:0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這話一說出來,外公和舅舅同時變了臉色,外公在桌下踢外婆,舅舅則突兀地乾咳一聲。

    當年雲笑白不肯去相親,最大的原因是當時她在跟邊聞談戀愛,因為家境懸殊,怕家裡反對,所以一直沒告訴家裡。

    而邊聞,現在是雲家最大的禁忌,自雲笑白和邊聞分手,家裡沒人敢提這個名字。

    雲笑白垂著眼眸沒有反應。

    外婆也馬上意識到不妥,打著哈哈轉移話題,外公和舅舅舅媽都非常配合,幫著一起轉。

    看到雲笑白若無其事扒飯,外婆才悄悄鬆一口氣。她暗自感嘆,外孫女今天的跳腳反應和當年女兒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真不愧是母女。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快速閃了一下,她感慨基因的神奇,並沒有細想其中的緣由。

    *

    邊贏一直在美國待到開學前一天才回來。

    一個寒假沒見,雲邊在高鐵上見著他居然有點害羞,在他的注視下,她眼睛不知道看哪裡,走路也不自在,跟機器人似的僵硬。

    很神奇,之前明明連最親密的事都被他調//教得很open了,二十幾天沒見而已,她的功力居然能倒退那麼多。

    邊贏也不跟她打招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雲邊關上商務包廂的隔間,佯裝淡定地走近他。

    越走近,他的目光就越熱烈,氣場就越突兀,她也就越手足無措。

    雲邊幾乎是硬著頭皮坐到他身旁,沒見到他之前,她計劃見面了要給他一個熊抱,想親他,想好好看看他,結果真見了面她衣角都沒好意思跟他碰。

    慫得不行。

    她把頰邊頭髮別到耳後,低頭假裝整理隨身物品,沒話找話:「好冷啊。」

    邊贏注意到她別頭髮的動作,嘴角勾了勾。他早就發現了,這丫頭每次不自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做出這個小動作。

    他沒搭腔,還是一直看她。

    看到雲邊沒法忽視他,不得不轉頭面對他。

    他笑了一下,攬住她的後腦勺親過來。

    雲邊在他熟悉但又略顯生疏的氣息里,慢慢找回一點對他的親昵。

    漫長的一吻在氣息紊亂中結束,雲邊雖然還沒回到放假前與他親密無間的狀態,但好歹可以正視他說說話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端詳他許久不見的面龐:「你是不是胖了點?」

    「沒吧,瘦了兩斤。」邊贏說,「應該是剪了頭髮的緣故。」

    雲邊就薅他頭髮,他剛理過頭髮,換成前刺碎蓋的髮型,整體頭髮剪短不少,尤其兩邊的頭髮,摸上去刺拉拉的。

    好看,看著非常利落。

    更英氣了。

    她上癮似的在他頭上摸來摸去,閒聊道:「為什麼,你外婆傢伙食不好嗎?」

    過年都能瘦,厲害,她胡吃海喝胖了五斤。

    邊贏回憶一番:「挺好的。」

    他一年也就放假了才過去住段時間,他外婆把他當稀客,每天變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

    雲邊:「那為什麼瘦了?」

    邊贏捏捏她肉了一圈的臉:「可能是相思病,想女朋友想的。」

    雲邊知道他多半只是隨口胡謅哄她開心,但她還是很受用,臉埋到他肩上,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胖了?」五斤的差距還是挺明顯的,邊贏一眼就能瞧出來。

    雲邊重了歸重了,但不想別人說出來,她一聽,立馬懟人:「對啊,可能因為我不夠想我男朋友。」

    「反了你了。」邊贏把人抱到自己膝上,「男朋友都不想。」

    雲邊抱緊他的手臂,嘴上仍不肯服軟:「想你幹嘛?」

    邊贏在她腿側拍了一掌:「真不想?」

    雲邊不嘴硬了。

    將近一個月不見,她怎麼可能不想他啊,信息和電話抵不上被他抱在懷中的真實感,她甚至現在就開始為幾個月後的暑假捨不得了,到時候他一走就是兩個月。

    不想讓他走,但又自知不能阻撓他和家人的相聚。

    她沒暴露自己的情緒,用稀鬆平常的語氣問:「暑假你也要去美國嗎?」

    「嗯,外婆身體不太好。」

    雲邊點頭:「是要多陪陪老人。」

    她徹底不好意思說自己會想他了。

    邊贏卻問她了:「那麼久不見我會想我嗎?」

    雲邊說:「那也沒辦法呀。」她嘆氣,「你外婆家為什麼這麼遠。」

    「那,」邊贏的手小動作不斷,一直在她頭上耳垂上臉頰上捏來捏去,他出主意,「要不到時候過來找我玩幾天?順便帶你認識我外公外婆。」

    「這是傳說中的,」雲邊後半句用唱的,「『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嗎?」

    邊贏笑起來:「嗯,還可以帶你騎單車,看棒球。」

    去外婆家,看日落,騎單車,看棒球賽,都不是什麼稀罕事,但經過歌詞的修飾,雕琢出一種說不盡道不完的浪漫和美好。

    邊贏抱她一會,把她放下一旁的座位上去。

    雲邊現在就想跟他膩在一起,不樂意跟他分開,馬上又翹起一條腿擱到他膝上,試圖重新攀到他身上。

    邊贏先她一步,把她的腿拿開,然後拎過書包放到了自己膝上。

    雲邊不滿,嘴巴翹起來了。

    邊贏光是用餘光就能知道她現在怎麼個德行,他一邊在書包里翻找,一邊頭也不抬地奚落她:「又不是什麼清純少女了,有些道理還要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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