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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37:07 作者: 喪喪又浪浪
    既然排除此選項,那另一個選項便是正確答案。

    這些雲邊當然都能想到,她的理解能力完全達標。

    但寒假以來,她依然反覆猜忌。

    邊贏不答反問,把燙手山芋拋給她:「你希望我是哪種?」

    雲邊不滿:「我先問你的。」

    邊贏毫不留情地奚落她:「我想確認再回答,省得有些人一會又生氣、開哭。」

    彼此的答案都已經不言而喻,但是沒有誰肯先認輸。

    犟到後來,雲邊有些生氣,當然她不會明明白白生氣,是女孩子典型的【我沒生氣但實際上就是生氣了】的生氣,不主動理他,他跟她說話她可以搭理,但陰陽怪氣、愛理不理。

    這是女孩子生來的天賦,全世界統一標配。

    邊贏長途飛行後很疲倦,兩人洗漱過後,便早早熄了燈。

    人是累的,但腦子卻是清醒的。

    有些事不可以模稜兩可,不可以語焉不詳,一定要有個明明白白的說法。

    在有個明明白白的說法之前,一律算作懸案處置。

    他沒法帶著懸案入睡。

    他叫邊贏,但有些時候,他不一定要贏。

    「雲邊。」他輕聲叫道。

    雲邊沒有回音,黑暗中,她裹著被子,睡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賭氣不想理人。

    沙發旁邊有一盞長款立式檯燈,邊贏隨手點亮,幽暗的昏黃光芒照亮房間。

    她面朝他的方向側臥著,其中一隻手墊在臉下,睡顏安靜。

    邊贏再叫她一聲:「雲邊。」

    雲邊依然沒有反應。

    邊贏緩緩走過去,來到她床邊,身影遮住大半背後而來的檯燈光亮。

    她的臉陷在微弱的柔光里,像朵任君採擷的脆弱睡蓮。

    邊贏俯下身,帶著點試探的意味,湊近她的臉。

    呼吸糾纏的距離,她還是毫無反應,呼吸均勻綿長。

    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他卻已經找不到回頭路。

    在這個虛歲19歲的農曆新年夜,在陌生的城市,面對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姑娘,他本來只想輕輕吻下她的臉頰。

    但人類的本質是貪婪。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七夕快落~這章還夠意思嗎

    第42章

    雲邊的鬧鈴響起的那瞬間, 宴森酒店2710號房的兩位當事人都表示自己很崩潰。

    邊贏頂著針扎般快要爆炸的太陽穴,手胡亂在枕邊摸索到手機,酸澀無比的雙眼只能眯開一條縫, 看時間。

    凌晨三點。

    邊贏:「……」

    所幸雲邊那頭很快把鬧鈴關掉了。

    邊贏連問她定那麼早的鬧鐘幹嘛的力氣都沒有,放下手機就睡著了。

    然而安生的時間沒過兩分鐘,床頭燈就被點亮了。

    床頭燈昏暗, 邊贏睡覺忍受不了一絲光亮,他用衣服把臉蒙起來, 但云邊在衛生間洗漱發出的動靜卻是無法阻隔。

    雲邊已經竭力放輕動靜了,快速洗漱完,她輕手輕腳走出了洗手間, 換好鞋子,穿上大衣,拿好隨身物品打算要走。

    邊贏掀開身上的衣物, 扶著腦袋坐了起來。

    「邊贏哥哥。」雲邊叫他, 「我吵醒你了?」

    睡前鬧的脾氣,睡了一覺忘得差不多了,睡醒她沒繼續跟他賭氣。

    「去哪?」邊贏沙啞著嗓音問。

    房間裡只有一床被子,他讓給她睡了,自己睡的沙發, 蓋的是一些衣物。衣服的禦寒功力和被子肯定沒法比,所以房間裡空調打得很高, 一覺醒來口乾舌燥。

    「我要回去了, 你去床上睡。」雲邊說。

    邊贏拿過礦泉水灌了幾口:「這麼早?」

    「我外公每天四點多就會起床晨練, 我得趁他晨練溜回去。」雲邊說,「我回去了,你睡。」

    邊贏一條腿邁下沙發, 疲憊地嘆了口氣,而後慢吞吞站起來:「我送你。」

    冬夜的凌晨三點,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這個時間回去,讓人怎麼放心。

    邊贏經過簡單的洗漱,兩人一起出門。

    街上冷冷清清,記偶爾才有車輛經過,很寂寥的模樣。

    路燈在地上,星星在天上,遙遙守望尚未甦醒的城市。

    抵達雲邊外婆家單元樓樓下是三點四十分,從樓下望上去,外婆家的窗子一片漆黑。

    「我外公應該是還沒起。」雲邊解釋。

    她得比外公早,確認外公出門了才好進去,不然萬一開門的時候和外公撞上,那她的夜不歸宿就瞞不住了。

    「嗯。」邊贏應,因為長時間沒睡好,他面容惺忪,眼部略微浮腫,看著有幾分憔悴。本來就是話少的人,這下更是惜字如金。

    雲邊說:「邊贏哥哥,要不你回去。」

    邊贏搖頭。

    雲邊沒堅持,她本來就是跟他客套一下,大晚上的讓她一個人在樓下等,她會害怕。

    邊贏環顧四周,挑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跟雲邊一塊等,又累又困也顧不了什麼乾淨不乾淨了,直接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雲邊挨著他坐下。

    夜裡的氣溫很低,呼出的白氣裊裊上騰,與沉沉夜幕形成強烈的色差。

    雲邊上身只穿了一件打底衫,一件毛衣連衣裙和一件羊絨大衣,都不是什麼抗凍的衣物,更何況下身只有薄薄一條打底褲,鞋子也是單薄的靴子,很快凍得渾身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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