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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12:37 作者: 茶捏
後期。
節目組還是請了醫生替嘉賓來看一下身體,畢竟也簽過健康協議,如果因為寄生蟲或病毒原傷害感染壞腸道,節目組要負責任。
然而在醫生來的時候。
寧蛐感覺肚子裡忽然絞著疼起來,臉一下子白了,她腰微微疼的往下蹲了些,一隻手無意識的捏住了段宴的手臂。
「怎麼了?」段宴側臉清冷,彎下頭看她。
寧蛐下意識擺擺手,藝人在屏幕前的表情管理是極為重要的,難免不讓攝影師看到她現在狀態有多不佳的樣子,放上電視又是一場大戲。
她示意段宴不要聲張。
過了很久,她腳步開始虛了,疼痛感深了一些,腦袋上也沁出了些許的汗珠。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快看,寧蛐站不穩了!」
「等醫生過來再說,先抓緊拍攝!」
卡擦卡擦又是拍攝和錄製視頻的聲音傳來。
寧蛐下意識擋住了臉,她就是不想自己狼狽的模樣出現在熒幕前,她覺得,既然作為偶像,那就是要給人希望、光芒萬丈的。
她不想看到別人因為她的樣子,而感到疲憊、負擔、心疼。
直覺讓寧蛐用手把臉捂了起來。
段宴蹙眉,他幾不可見地少有眉心皺開,側頭往後面一排攝像的機位看了眼,為了節目製造噱頭,已經無所不用之契機。
一件遮蔽了半天的曠野視線的東西蓋過來,段宴脫下外套給她蓋起來。
寧蛐只感覺幾秒之內,原本孤立不安的分為瞬間被衝散,潰散的危險和不安都被安全感代替,視野一片黑暗。
一片青澀冷感的沉木味道傳來。
但寧蛐現在人很慌,又沒安全感,整個腦袋也不聽使喚,只能在黑暗中任憑自己直覺走,卻沒發現自己走的幾乎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將要跌倒的時候。
她猛然被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撈起來,段宴幾乎只用了一秒,把她抓緊,然後抱起來,寧蛐頓時貼向了一個寬闊而溫暖的肩窩。
下頷骨棱撐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感覺到了溫暖感鋪面而來,徹底地把她淹沒。周圍的一切都亂糟糟的,只有她靠在懷裡的這個人安全且真實。
肚子的絞痛讓她汗水大滴的掉。
四肢就像有螞蟻一樣,虛無而酥酥麻麻的,她靠了靠,只想離她最溫暖的源泉再靠近一點。
段宴抱起人。
整個人頓時就變得凶戾了很多,又想連綿不絕的寒冷,在這一刻,他掀起了眼,似乎往後邊看了眼。
冷涼而鎮定的眼神把這一批正在拍攝的人都嚇得不輕。
立刻抬起眼看他。
段宴淡淡收回眼神,安慰地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後面,似乎想給她更多的寬鬆和安慰,讓她此刻不會很無助。
往上顛了兩下,直接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段宴若有似無的氣息緩緩地凝固在她耳邊,寧蛐感覺空氣在一點點稀薄。溫度也升高了些,周圍狹小的空氣似乎把兩個分裂到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把呼吸繚亂成曖昧。
稀薄而有溫度。
寧蛐此刻,更是,似乎像缺氧了一般,又朝男人肩窩處移動了下,便聽到了後者喉嚨處傳來的一個低沉的聲音。
寧蛐一邊承受著身體帶來的不適感。
一邊卻聽著自己的心跳在無限放大。
而他口水順著喉結滾落的聲音,離她的耳畔也近的發指,她聽著這股鑽進來的聲音,低沉而含著捉摸不透的東西,卻足夠讓她於慌亂。
寧蛐蓋著衣服,卻甚至能回想到他吞口水的聲音。
她的心跳開始有節奏地
——砰咚。
——砰咚、砰咚。
肆無忌憚,而又像野草蔓延,卻讓她慌亂而制止不住地,猛跳了幾下。
不久。
寧蛐回到錄製室。
另外些人識趣地把門關上,給寧蛐和段宴兩個人留下了單獨空間。直到很快,醫生進來,給寧蛐做了檢查。
大致稍微做了一下,醫生推著眼鏡,「應該不是什麼大事,生肉可能沒有處理的特別乾淨,我開點兒藥配著吃兩天就能好了。」
「這幾天,」他感慨道:「節目組其他人也有類似地問題。」
「你們明星,為了點兒收視率之類的,真的是娛樂無上。」醫生無奈。
「……」想了半天,寧蛐想不出什麼詞語,只能半笑著和醫生說:「您說得有道理,但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得下去。」
比如,盲目追求利益資金的人。
盲從市場的人。
她想去改變這一切,也試著去改變這個模式。可大環境不容人反抗,她甚至只可以身處於漩渦,她甚至在成為娛樂無上的代言者。
忽然,這一刻寧蛐也有了點兒要改變的想法。
醫生治完後就走了。
房間裡剩下了她和段宴兩個人。
「為什麼要去吃?」隔了會兒,兩個人面面相覷,都說先敗下陣的人就輸,段宴還是開口問。
寧蛐知道他指的是生肉。
她忍不住含笑了會兒,儘管知道為了娛樂,傷害身體或許荒謬而不負責任,但還是下意識把他和醫生劃成了一種人。
但她之前分明也不太有這個意思。
娛樂無上,追求收視率,她也沒考慮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