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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12:37 作者: 茶捏
    段宴:「……」

    他表情怔忪了幾分,嘴角沉下,「我家不會有女生的頭髮絲。」

    他看向寧蛐的長頭髮。

    寧蛐垂頭,仿佛意識到了他的話的涵義,他家沒住別人。

    好像這個也比較合理,她一時語塞。

    這樣一來二去。

    寧蛐的壞心情都被打散了,好像剛才微博熱搜的煩躁都被衝散了些,她完全就被段宴造成的心理糾結而愣住了。

    這一點上,段宴造成的影響還是很牛的。

    能夠把她搞得,忽然豁然開朗。

    她嘆了口氣,走出廁所,準備去客廳坐。

    此時。

    側倚在門的男人眼神一點點的渙散,漆黑的瞳仁也失去了片刻的焦距。他的手摩挲了下面紙,指腹裹住了。

    之前,段宴在廁所洗手。

    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咖啡冰塊的聲音,察覺到了絲毫的不同,很明顯情緒不對。

    他從廁所出來,呼吸聲很淺,沒什麼動靜,不吭聲地到了廚房,隨意諏了個藉口。

    段宴說水池堵了。

    這是為了打破她的岔想。

    坐在沙發上。

    寧蛐腳上已經快好了,比預期好的更快了些。

    本來還擔心下周的唱跳舞台可能會因為腳傷的原因推遲,不過現在看情況,應該沒問題。

    段宴幫她換包紮的創口貼和藥品,順勢問她,「這學期還回學校嗎?」

    「回。」既然快解約成功,她也會調整重心,「學期任務重啊。」

    把棉簽抽出來,他垂下眼,「工作上還順利嗎?」

    他在旁敲側擊。

    寧蛐避而不談,「當然順利了!」

    看著棉簽,寧蛐有絲絲失神。

    初三傍晚。

    夕陽很淺,落日黃昏。

    窗邊是沙沙的清風,晚意撩人,數學的疲倦感在傍晚吹散了些。

    寧蛐坐在靠邊的位置上,抓著臉蛋。

    那個下午。

    段宴在高中部又和人打架。她聽到消息,去好醫務室,立刻跑到了他教室後。

    少年兇狠凌厲。

    眉眼流露出少見的凶光,那股摸爬滾打久的感覺,是這群優渥的富家子弟難以偽裝的。

    他站在夕陽底下,招式兇狠準確,直直一拳拳實打實地落。

    把人逼的節節敗退,最後鼻青臉腫地趴在了地上,肋骨都繃得疼。

    然後從地上半站起溜走了。

    寧蛐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副模樣,他嘴角沁著血絲,瞳仁漆黑。

    段宴眉骨剛凌,臉色也冷。

    用著一股兇狠而警惕的眼光看著寧蛐,手上拳頭的青筋隆聚起。

    寧蛐從醫務室過來,帶了藥品和棉簽。

    還沒過去。

    就被少年兇狠地推走,他逼著走近,「看得跟免費的表演一樣有趣?」

    寧蛐:「我把你當朋友,不是表演,這是給你的棉簽。」

    「我要你這點兒破東西?」段宴沉著聲音,「我沒空陪你玩這種自我感動的遊戲,給我滾。」

    寧蛐:「這些東西……」

    她低下頭,花了她30塊錢呢,她三天的生活費都沒了。

    寧蛐覺得她想自我感動,只會去捐救濟。

    而不是,啃麵包給他買藥。

    剛說到一半。

    段宴打住了她,輕笑道:「怎麼?你耳朵,是聾了。」

    畫面戛然而止。

    -

    段宴幫她處理的棉簽也被丟進了垃圾桶,寧蛐條件反射地縮回了腳。

    「怎麼了?」段宴看向她,手上的腳裸一下子離開,他驀地一頓。

    「我想睡覺。」寧蛐垂開眼,冷淡道:「先回房間了。」

    「寧蛐。」段宴喊了一聲。

    然而,寧蛐只是給了他一個冰冷的視線,她下了沙發。

    一句話都沒有理他。

    似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在腳好的一刻,段宴就應該離開。

    段宴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一句話,就像一直期待的心情忽然被扎了一個刀子。

    一直還算不錯的相處驀然被她推倒。

    這種感覺,讓他有點失神。

    但明明相處不錯的不是嗎?段宴想,至少能證明這些天以來他的追求沒有被白費,而寧蛐的表現卻從頭徹尾地給他澆了桶涼水。

    仿佛這些天友好的相處和態度,就像瀕臨坍塌的危樓,隨便寧蛐的態度,就會破敗的一無是處,徹底被抽走。

    有些疑惑,連帶著無措的心臟的跳動,如同脈搏,在血液里不斷跳動。

    但他忽然卻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該怎麼辦。

    這一刻,段宴承認他開始有點心慌。

    他的自信,仿佛土崩瓦解了般。心底有個瘋狂而刺激的聲音在不斷地叫囂,寧蛐不喜歡你了。

    才不會。

    那她為什麼頭也不回的離開?

    仿佛自信可笑起來。

    她好像,就是、不、再、喜、歡、他、了。

    不,她喜歡的。

    段宴瞳仁漆黑而含著光亮。

    寧蛐縮在床邊。

    空調打的很足,她捧著電腦將下午沒寫完的報告結束,心情卻有幾分緊繃。

    神色渙散,她的回憶就像當頭一棒。

    這麼惡劣的人。

    他還好意思再拿出棉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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