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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12:37 作者: 茶捏
    「演戲入門有兩種,一種是從台詞入手,另一種是從動作入手,」王琴道:「你暫時可以放下台詞。」

    寧蛐點點頭。

    王琴:「但,這就難在什麼地方呢。一方面,我們對聽覺的要求降低了,那麼我們對這個視覺,觀眾看到的效果方面要求就高了。」

    寧蛐給她遞了杯水。

    王琴:「我們今天練習的內容呢,就先從你的面部表情開始。」

    「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怨恨嗔痴,合適的表情如何運用到合適的場景。」王琴,「投入情緒是不夠的,你要有情緒轉變的經驗。」

    寧蛐認真道:「好。」

    王琴環顧四周,找了個標準,「這樣,你們兄妹關係不是不好嗎。先從你哥開始練。」

    「什麼?」

    「我設置一個場景,」王琴捏下巴,「你們既然關係不好,你這次去主動擁抱他一下,觀察他的反應,來做出你認為應該有的合理回應。」

    「……」

    王琴喝了口水,看向廚房,「擁抱一下,演戲的常態而已,你不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來晚了!

    dbq我以為我放進存稿箱了!!!

    第9章 瘋狂

    客廳很安靜。

    此刻也只剩下了安靜的呼吸。時表的刻鐘轉了幾秒,寧蛐的眼睫顫了下。

    沉默片刻。

    王琴敦促她,「演技訓練的第一步,先從克服你自身情緒開始。」

    「……」寧蛐彎起眼,加了把勁,「好。」

    她朝廚房看了眼。

    段宴合上筆記本,似乎剛剛結束一場視頻會議,骨節修長。

    然後,微微抬眼,兩個人的目光就撞上。

    流速緩慢幾分。

    寧蛐深吸了口氣,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了幾下,就繞過了餐桌,停到段宴面前。

    附近有一架高木花盆。

    剛好把他們倆和王琴老師分離開來。

    寧蛐皺起臉,似乎是環境太過於壓抑,她抬起眼,「我是,來倒杯水。」

    然後,她伸手,倒了一杯,耳朵卻豎起來,繃得有點泛紅。

    段宴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他唇線抿直,主動開始話題道:「和你老師談的怎麼樣?期待看到你直觀的進步。」

    寧蛐覺得段宴有時候一本正經地……讓她覺得有種脫離現代感的觸目驚心。

    期待。

    直觀。

    這種詞眼,她在中學寫作文的時候經常用到這些詞兒,不然就是被領導訓話的時候。

    寧蛐轉了下水杯,疏離道:「那當然好啦,她懂得很多。」

    說完。

    她偷偷試探性的抬眼看了下段宴,在眼神快相觸之際,她又收回來。

    寧蛐撓了撓眼角,這該,怎麼抱?

    直接下手如何。

    她壓下心中的猶豫。

    別慫啊。

    雖然還有芥蒂,但總要豁出去一把!到劇組會遇到更多演藝上的困難,她要因此而退卻嗎?

    不。

    要勇往直前才可以!

    「段宴……」寧蛐轉動的水杯一停,直直的喊住他,盯著他眸光微動。

    段宴懶散的應了聲,「嗯?」

    「我……」寧蛐感覺頭皮發麻,嗓音一頓,「你。」

    說到一半。

    她驀然就僵住了,像失語了一樣,笨口拙舌又說不出話來。

    只能妄憑她的心跳如燈燭般一躍一躍。

    躍躍欲試而又企圖逃離。

    沒做到想像中沒心沒肺的脫口而出。

    此刻,理智回籠了後,要再次完整的說出來,反而費了些力氣。

    「算了。」她喝了口水,扇了扇有點紅的臉,「我一會兒繼續去聽課了,渴死我了。」

    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抱了。

    大不了,就是,被罵一頓!

    好像?

    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課?」段宴唇角扯了下。

    他淡淡抬起眼皮,掀了下說:「寧蛐,你被布置的作業完成了嗎?」

    沒明白他的意思。

    寧蛐臉上浮現出了疑惑,她眨了兩下眼,似乎在等待他的解答。

    這話確實也夠無厘頭。

    一來二去,她沒記得什麼作業不作業,倒顯得她現在真像一個逃課的學生。

    還是,倉、皇、出、逃。

    段宴的臉上慵懶,側靠在桌邊,他若有似無地望向了王琴的位置。

    段宴瞳仁漆深了些許,神色不明。

    他將電腦包拉鏈拉上後,朝寧蛐走近幾步,唇角扯了下。接著,伸出了只手。

    把她的水杯拿下來後——淡淡喊了一句:「寧蛐。」

    他的聲音拉直,平淡而寧靜。

    被抽出水杯後,寧蛐手裡一空,她抬眼,就看到段宴湊近了些。

    他又拉開距離,似乎離她遠了些。

    距離也隨之邊遠,她的視野空闊,段宴的身形頓時放大了一些。

    段宴向她伸出了兩隻手臂。

    手肘向上傾斜了角度,十幾度的寸尺,他唇角扯了下,瞳仁間的模樣呈了漆黑色。

    ——就像他在迎接屬於他的世界一樣,認真而坦誠。

    注意到了她在失神。

    「寧蛐,看我。」段宴語氣散漫了幾分。

    「嗯?」寧蛐後知後覺,一股清冽的菸草味道就鋪面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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