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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12:37 作者: 茶捏
    「小哥停一下!」寧蛐抬起眼,下車,「我到了!改天讓經紀人聯繫感謝你,倪倪,我們走!」

    段宴坐在後面。

    波點似的光跳躍在了他的側臉,他瞳仁淡了幾分,盯著寧蛐離去的方向沉默半晌。

    久久沒有動作。

    等人已經徹底消失在視野,他才收回眼神,臉色很黑地拾起西裝。

    被丟棄的西裝,他慢條斯理的收攏了下。

    段宴視線沉沉看著遠方。驀然思考起寧蛐離開段家那天,光線比今天的似乎好很多,太陽光折射在女孩漂亮的鼻樑上。

    那一天。

    段宴像往常一樣,準備把給導師的論文拷貝下來。

    寧蛐忽然找到他。

    女孩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她脖子上還有汗液,頭髮黏在頭上,眼睫毛很長,手上還拿著一朵玫瑰花,秀氣的鼻樑上晶瑩發光。

    她把這根玫瑰花給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段宴冷道:「不知道。」

    寧蛐沉默了三秒,頓時失望地驚訝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段宴。」

    「哦。」

    寧蛐悄悄問他:「你不祝我生日快樂嗎?」

    女孩的嗓音很脆,而段宴態度卻很差。

    「有大批人會祝你還不夠?」段宴諷刺道:「不過,裡面永遠不包括我。」

    寧蛐明顯語塞了。

    段宴瞥了眼玫瑰花,「你帶花兒來幹什麼,指望生日這天被賣個面子,你無不無聊。我討厭倒貼的女生,聽懂了?」

    ……

    尖銳的話直接刺穿了耳膜,又冷又涼,寧蛐心臟猛地跳動了兩下,她猛地抬起眼,瞪著段宴。

    段宴敷衍說:「別哭,有點煩。」

    寧蛐的耳尖紅得像番茄,她手哆嗦著,食指委屈地把玫瑰花塞到了身後。就像藏住自己的自尊心一樣,藏得手在抖。

    她抬起眼,「我才…沒有想表白。」

    說完這句,寧蛐轉身立刻就走了。

    後來就聽說寧蛐搬走了,其實在後來沒見到寧蛐的一段時間裡,他就感覺到了失神和微怔的感覺。

    就好像骨頭和血肉之間的什麼被一下子抽走了。

    他意識到他無法接受這種感受。

    曾經寧蛐會是不是來纏著他,和他打招呼,溫暖又熾熱,給他買飯、準備傘,詢問他的心情,給他買感冒藥……

    笑眼盈盈。

    當寧蛐忽然離開了,他的渾身的精力和儲備的底盤都像被抽空了一樣。那天晚上,他只感受到了冷寂。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給寧蛐後補回來的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了十六根蠟燭。

    但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在工作效率極強的狀態下,他甚至都會因此而失神,段宴知道他不太妙,但卻讓他更煩躁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段宴此刻的手指敲了兩下皮椅。

    似乎又開始因此失神,他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盯著寧蛐離開的方向。

    此時女孩的身影已經徹底地看不見,他卻依舊朝這個方向盯了良久。

    司機張徐拉回了段宴的神緒,「段總,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在這等著。」

    「回去讓王璨,把西裝放我臥室。」

    張徐:「啊?」

    「別洗了。」

    張徐:「……」

    這怎麼開始往著點兒變態走向了?

    他都感覺到了,剛才在車上,很明顯寧蛐還不想理他家段總……段總還一直追著問,他都害臊了啊。

    怪尷尬的。

    「您和寧蛐老師是朋友嗎?」張徐好奇地提了一句。

    段宴撇了一眼,這個眼神嚇得張徐立刻又縮了回去,他不該問的。

    —

    皮膚科出來後。

    寧蛐配了點藥,吃了後立刻坐車回到了活動場地,藥效還算可以。

    消了部分的疹子,不過很難完全消掉。

    休息室。

    「怎麼辦呀,」井倪直接要急哭了,「還有二十分鐘,你這印子肯定消不掉了,都是我的錯……」

    寧蛐:「你不要哭嘛!」

    「嗚,」井倪擦掉淚水,「我為什麼要接玫瑰花!到時候現場都是高清鏡頭……」

    寧蛐興奮道:「不許哭了!困境出絕招,這叫破釜沉舟嘛!」

    「啊……」井倪呆呆地,張了張嘴。

    好像看著這麼自信而堅定的寧蛐。

    她就看到了信仰。

    她還不知道怎麼辦,接著,就有工作人員進來交代寧蛐要入場了。

    井倪擔心道:「真……的沒關係嗎?」

    寧蛐給她比了個手勢,就去化妝鏡前立刻重新上遮瑕,已經遮掉了許多印子。

    不過紅疹完全被遮掉不可能,她點了兩顆紅珍珠。

    入場口。

    場外一片澎湃,激昂人擠。

    寧蛐出場,舞台乍然變紅,乾冰和鎂光燈投射到舞台,熱烈沸騰。

    不過由於下午已經看過一遍彩排,大部分觀眾面對此類節目略興致怏怏,少數曲奇雖然依舊激動,但也預知了舞蹈內容。

    大家興致都不太高。

    只是寧蛐出場的時候,大家依舊開始嘶叫,嗓子都快喊劈了,「qu神啊啊啊!姐姐的腰,鯊我鯊我,艹這個直角肩!」

    「救命我的眼淚從嘴裡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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