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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9:32 作者: 京鯢
    「我父親恐怕擔不起祁先生這聲岳父。」

    合同交易。

    說明白點,他們沒有領證也沒有夫妻之時,全靠一張紙維繫著,而這張紙隨時就會破裂。

    她轉身就走,離開了停車場,不再給男人機會。

    幸好祁宴禮沒有跟上來,戚白映鬆了一口氣,快步走進了電梯。

    戚白映到了病房,何月盈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她父親躺在病床上,看樣子氣色倒不錯。

    何月盈前兩天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戚痕不用再在醫院住院,醫生建議帶回去修養,如果有異樣再聯繫醫院。

    考慮到現在的經濟狀況,和戚痕的實際情況,是應該離開醫院了。

    戚白映坐在戚痕床邊,看著她昏迷不醒的父親,他現在已經臨近六十歲,歲月在他臉上割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不得不說,戚痕雖然另娶,卻還是最疼她的,也因為這樣,才慣出了她這嬌縱的性格。

    在寧城,曾經的戚白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

    門被輕輕推開了,何月盈走了進來,看到她笑了聲,似乎沒有意料她會過來。

    「來了?我剛才洗的梨子,挺甜的,拿著吃。」她將洗好的梨子端到戚白映眼前。

    戚白映拎起來一個,「謝謝何姨。」

    戚痕現在昏迷不醒,不用太伺候,所以也不會太累,何月盈臉上沒什麼疲憊感。

    「對了,何姨。」她咬了口梨子,很甜脆,「醫生不是說父親可以出院修養了嗎?我打算安排你們都去H市,我們老家就在那裡。」

    之前過年一家人都去過那,還空著棟房子,聽說是房產證上戚老夫人的名字,所以政府沒有收走。

    何月盈問道:「你也跟著回去?」

    「我會把你們安全送到那裡。」戚白映微微一笑,「還有奶奶,我也會將她送過去,可能麻煩您照顧一段時間。」

    「你是想把我們都送走?一個人留在寧城。」何月盈看穿了她的想法。

    「我已經想到辦法還錢了。」戚白映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裡面有五萬塊,你先拿著,在老家那邊有急事就用。」

    何月盈接過,眼眶紅了,「我知道了,寧城很多人看不慣戚家,你在這要多小心。」

    戚白映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這種性格吃不了虧。」

    「就是你這種性格才讓人擔心。」何月盈皺眉,有些無奈道,「戚家已經不是從前的戚家了。」

    戚白映輕笑,轉移了話題,「我知道的,還有奶奶那我會說清楚,你別有太大的壓力。」

    戚老夫人不待見這個兒媳是整個寧城都知道的,連帶著她的兒子也不喜歡,所以的疼愛全砸在戚白映身上。

    可現在時期已經不同以往,一家人也沒必要弄出這麼多隔閡。

    兩人既然已經冰釋前嫌,自然心也是連著心的。

    何月盈怕她一個人在寧城會出什麼事,「白映,等錢還完了,你就回老家來,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放心。」戚白映抿著唇,「對了,你今天晚上就收拾好東西,明天我就叫台車接你們走。」

    「好。」何月盈應著。

    「還有陽陽,我會給他重新在那邊找個學校。」戚白映事無巨細的交代著。

    何月盈都聽了進去,「麻煩你了。」

    和何月盈商談完,戚白映出了醫院,還沒查好怎麼回家的公交,就看到馬路邊停著台眼熟的車。

    後排的車窗落了下來,露出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戚白映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怎麼沒走?」

    祁宴禮聞言,掀開眼皮,視線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上車。」

    沒有多做猶豫,戚白映上了車,和他並排坐著,車內的清冽香味瞬間湧入鼻息。

    戚白映將頭髮撩到耳後,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車間細碎的光打落而下,皮膚白的耀眼。

    「我打算將我奶奶送到老家去。」

    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做這樣的決定,祁宴禮神情仍舊很淡,半分起伏都沒有,「你也跟著去?」

    「怎麼會?」戚白映勾唇,瀲灩的眼尾睨向男人,「我們不是還有交易沒有完成。」

    城東那塊地,她一天沒有拿到手,一天就不會走。

    祁宴禮莞爾,轉了轉手腕上的名貴手錶,「林嘉律給我發個邀請函,時間是後天。」

    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邀請函,除了結婚,還能是什麼。

    戚白映挑了挑眉,「你要帶我去?」

    祁宴禮掃過她脖頸處的嫩白肌膚,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淡聲道:「你是祁家的太太。」

    「不是情人?」戚白映哼笑,諷刺意味十足。

    「我從來沒有用這倆個字形容過你。」祁宴禮抿唇。

    他唇線很薄,輕輕一抿,更顯薄涼。

    戚白映也懶得在計較這些,冷冷道:「全憑祁總安排。」

    車間裡的氣氛凝滯了一瞬。

    祁宴禮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紅色絲絨的小盒子,這種盒子除了能裝女人喜歡的耳飾,還有戒指。

    戚白映目光停頓了一瞬,輕聲問道:「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彰顯祁太太的身份。」祁宴禮拿著盒子的手頓了頓,言簡意賅道。

    既然這樣,她也沒有理由拒絕,戚白映平攤著手,意思是讓祁宴禮放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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