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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3:15 作者: 兔子撩月
「私事。」溫晞正在用手撥數字,一絲猶豫都沒有就答,「和談總肯定沒有關係……」
「你現在為我工作,你的私事就是我的公事。」談行止再次打斷她,「我不希望有什麼事會影響你的工作狀態,讓我再次受傷。」
「談總,麻煩您弄清楚,您今天受傷,不是因為我工作不到位。是因為您根本不信任小響,沒有跟著它的路線行進。」她方才對寧晚光語調柔和,對他卻連表面的禮貌也不再維持,「如果您根本就不相信小響,又何必多此一舉,浪費我和小響的時間幫您訓練呢?」
談行止張嘴欲言,卻又啞然了。
他很快道:「對不起。今天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Sissi小姐。」
寧晚光被驚掉了下巴,而溫晞在撳電話號碼的手指也驀然頓住。
「我相信小響,也無條件地相信你。而我……」他努力了很久,才把這句話說完整,「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略微停頓後,繼續:「你現在在為我做很重要的工作,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的問題影響你。所以有什麼問題,麻煩你據實告訴我,我會幫你。」
Fanny的號碼還有一個數字沒有撥完,溫晞停下來,只是抬頭凝望他。
她很討厭他總是戴著墨鏡,讓她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也讓她猜不透,他究竟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二人的對話,溫晞低頭接起電話,便聽見葉渺焦急的聲音:「喂,你到哪裡了?怎麼還沒來?現在那些人衝到基地來了,坐在基地外抗議,我真怕他們會衝進來。」
即便是不外放,這聲音也足夠響了,足以讓談行止聽見:「究竟出什麼事了,Sissi?告訴我,我會幫你」
溫晞面無表情地對葉渺道:「我馬上就來基地,別急。」
就掛斷了電話,重新打量著談行止,但不過很短暫的一瞬。
「今天還是我送您回家吧,談總。」她走向談行止,先抱起了小響,「不過我要先去基地處理一些事,麻煩您在這裡等我一會兒。但我不需要您的幫助,談總。」
她下一句話說得很輕,但卻重壓在了他的心上,有了一種令他不可承受之重:「我們只是工作關係,不是愛人、親屬或是朋友。我不想欠人情債,因為我還不起。我能虧欠我的愛人、親屬和朋友,但我不能虧欠您。」
站在談行止身後的寧晚光,看見談行止的身形晃了晃,仿佛有些站不穩了。
「那我先去了,談總。」
她想和他就此別過,卻被他再度扣住了手腕:「帶我一起去。既然和基地有關,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就算不幫你,我也要幫我自己。」
這番邏輯毫無破綻。再怎麼說,現在基地的用地權在談氏名下,如果真的鬧出什麼糾紛,談氏也要被捲入其中。
溫晞低垂下眼,看了看他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便將她的手從他的桎梏中輕輕掙脫:「您是我老闆,我沒有說『不』的權利。既然您上趕著湊熱鬧,那就儘管來吧。」
只不過,將話拋下,卻也沒管他跟不跟得上她,她幾乎是小跑著轉身離去的。
談行止一瘸一拐地想跟上,終究力不從心,差點摔個踉蹌。
還在吃瓜看戲的寧晚光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只得挺身而出,攙扶著他一起朝溫晞的背影追趕而去。
***
溫晞在車上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車載廣播調到最大聲。
「昨日,在西沙島景逸路與淮秀路交叉口,一名15歲盲人少年帶著導盲犬過馬路時,突然止步於車流中不再前行,險些引發重大交通事故。盲人少年之後被送往醫院進行救治,導盲犬被基地負責人帶走送去寵物醫院救治。」
「據記者調查,這名15歲的少年名叫徐綿,12歲因意外而導致眼盲,其後向西沙島太陽花導盲犬領養了一條名叫諾諾的導盲犬,也是在此次事故中受傷的導盲犬。據有關方面透露,導盲犬諾諾經醫院檢查,已經完全喪失聽力,所以在引導徐綿經過馬路時,無法辨認車流,才導致了這次事故。」
「據悉,諾諾的失聰是由於頭部鈍傷導致血流進了內耳,而因為徐綿是盲人,早前沒能及時發現諾諾的異狀,沒有及時給諾諾進行治療,才導致了諾諾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消息擴散後,引發了幾個民間動物保護協會極大憤慨。據了解,這幾個民間動物保護協會對導盲犬的存在不滿已久,認為導盲犬基地罔顧了導盲犬的生存質量,極大剝削了導盲犬的正常生活權利。由於此次事件持續發酵,動物保護協會今日決議圍堵太陽花導盲犬基地,進行靜坐抗議。我們的記者已趕往基地,請期待我們後續的連線直播報導。」
溫晞抬手關掉了廣播,罵了一句:「有病!未成年人還爆真名?你們還配叫記者?」
坐在后座的談行止暗暗吃驚,因為她以前從未在他面前罵過什麼話。
習慣她對他溫婉可人的那副樣子了,他都幾乎忘了,她也是會衝動、會發火的。
隨後,溫晞果決地用車載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那端也很快接通,是個懶洋洋的女音:「哪位?」
「尤小姐,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我是Sissi。」溫晞邊打方向盤,邊繼續道,「有點小事,想要麻煩您。」
「Sissi是誰啊?我通訊錄里,Sissi有一百多號人,您是哪個Sissi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