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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3:15 作者: 兔子撩月
    談行止打算將計就計,乾脆借他二叔的手整肅談氏,便決定先假意裝瞎,等談平林上鉤,而他分清敵友後,再按著原先的計劃,一一剷除異己,再度收服談氏。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除了溫晞這個變數。

    她的舉動,讓他真是始料未及。

    當他假裝做完手術,在醫院「虛弱」地睜開眼時,就見溫晞淚水漣漣地握著他的手給他遞水喝,開口卻是郁星辰的聲音:「阿止,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弄成這個樣子的,我是絕對不會拋下你的!」

    他望著這位本應收了離婚協議書就走的前妻,一頭霧水:「哈?」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怎麼會叫他「阿止」?她幹嗎要學郁星辰講話?郁星辰人到哪裡去了?

    他雖然不是個單蠢的小朋友了,但腦子裡仍有很多問號。

    「你放心,以後,我可以當你的眼睛。」她絲毫不矜持地握著他的手,繼續學郁星辰說矯情話,「誰叫你是我的唯一?」

    從清冷如她的口中聽見這句違和的話,談行止差點沒噴出水來。

    後來,他才從寧晚光那裡得知,在車禍後毫髮無損的郁星辰得知他瞎了以後,早就迅速閃人;溫晞又被當時還不知他在裝瞎的Fanny喊來了醫院,簽下了手術告知書。為了照顧他的情緒,讓他保持良好的心情早日康復,她乾脆假扮成郁星辰照顧他。

    談行止很快鎮定下來,心想著:等談平林再度出手,把他整得看上去更慘、更落魄的時候,溫晞肯定也會熬不住走人的。

    不曾想,談平林確實又出手了,她也確實走人了,只不過還順手把他從京都帶到了溪東鎮。

    Fanny那時候因為也被談行止瞞在鼓裡,並不知道一切都是談行止事先的計劃,只認為他如果留在京都,談平林會繼續想方設法地給他下套。

    惹不起,躲得起,還是讓談行止趁早跑路,先逼逼風頭為妙。

    但要是直接勸這位心高氣傲的大少爺跑路,百分之八百會被他拒絕的。

    於是Fanny和溫晞一合計,齊心協力地把談行止騙到了機場,騙他說為他聯絡了一位在談氏很有話語權的董事,讓談行止馬上去見這位董事。

    談行止將信將疑,不知道她們是真的替他聯絡了董事,還只是在忽悠他。

    他抱著一種看她們怎麼作妖的好奇心態,就這麼被溫晞一路帶上了飛機,帶去了溪東鎮,以「休養身體」的名義把他留在了那裡。

    等下了飛機被拉到溪東鎮的時候,談行止才知道他被溫晞和Fanny聯手忽悠了,但已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溪東鎮鳥不拉屎,第一天住進溫晞奶奶的老宅,談行止絕望地發現:老宅里tm根本沒有信號,更沒有網。

    溜了溜了,還是趕緊逃叭!

    他本是想買飛機票連夜跑的,但突然更絕望地發現——溫晞奶奶的老宅在一處與鎮中心隔絕的湖心島上。要想去鎮上再出鎮,必須靠划船。

    溫晞沒在島上留船,都是叫熟識的船工來接送他們的。

    談行止徹底崩潰了,有種花季青年被拐賣到了偏遠山區的憤怒,向溫晞咆哮:「你放我回去!我要回京都!!!他們還在等我開會!!!」

    溫晞早就預料到談行止被她騙到這裡以後一定會暴跳如雷,沒想到他都被氣出幻覺了。

    他身邊的得力助手要不是早就識相跳槽了,要不就被談平林挖走了,哪裡還會有人等著他開會?

    她憐愛地看著眼睛上纏著紗布的談行止,摸摸他的頭,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好啦好啦,明天我就送你回京都去。」

    看溫晞敷衍的樣子,他失了風度,狂搖著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沒被氣傻!我是說!真!的!我要回京都開會!現在!馬上!立刻!送我回去!!!!」

    溫晞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安撫無能狂怒的他:「等你眼睛好一點了,我就送你回去。」

    談行止被氣昏了頭,否認三連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瞎!!!」

    「嗯,我知道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先做飯。」

    說完,她拍拍屁股甩下他走了。

    她那滿不在乎的口吻,讓談行止覺得他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像個泄氣的氣球,一下癟下來。

    冷靜下來的談行止,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對溫晞和盤托出。

    但因為當時他還摸不透溫晞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留在他身邊的,本著懷疑一切的態度,他決定還是先把戲演下去,看看她的反應再說。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但因為連網都沒有,不能給那些下屬遠程開會,談行止真的氣炸了。

    所以當溫晞端著那鍋荊芥燉魚上桌,想要餵給他吃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打翻了她手中的湯碗。

    瓷白的湯碗摔了個粉身碎骨,奶白的汁液濺落在地上。

    他以為他會很解氣。

    但當看見不知所措的溫晞紅著眼,倉皇逃向臥室時,談行止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那鍋滾熱的魚湯燙了一下,起了強烈的灼痛。

    第7章 混帳事

    溫晞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從中午到傍晚都沒有出來,弄得談行止如坐針氈。

    他心氣高傲,從小到大,就只有別人給他道歉的份,從沒有他向別人認錯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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