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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2:36 作者: 漾橋
    遠遠地,保安大喊著指著這邊跑了過來。

    剛剛打了季風一圈的男生看著他臉上的血痕和眼底的猩紅也有些慌了。瘦猴拉了拉徐凱,慌亂的勸阻他:「凱哥!保安來了,咱快跑吧!」

    「是啊!不然記過了又不讓高考他媽的又不給畢業!」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去拎包,抱了籃球,拉拉扯扯地拉著徐凱走遠了。

    保安跑過來,拎著對講機喊遠處的保安攔一下人。

    瞿清猛地從季風懷裡退出來。

    她焦急地拉起少年的手臂去看,上面紅紅的一條血痕,像是被鞭子抽過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心底里憤怒帶著焦急,蹙著眉忍不住抱怨:「你傻啊,都讓你小心了怎麼不知道躲啊。」

    少年沒有回話,眉目淺淡地望著她,視線逐漸幽深。

    瞿清被看得臉頰發熱,回瞪他:「看我幹嘛?看你自己,都受傷了。」

    季風卻像是緩緩鬆了一口氣,自語似的低喃:「你肯理我了。」

    肯定的語氣,卻帶著小心的問詢。

    瞿清驀的一滯,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心底忽然不是滋味。

    保安跑了過來,看是季風和瞿清,又上下看了看季風身上臉上的傷,有些震驚,問:「怎麼回事?……打架了?」

    瞿清點點頭,把徐凱讓自己撿球還人身攻擊,最後打人的事稍稍誇大說了一遍。

    保安聽得蹙了眉,看那邊幾個男生已經被另外兩個保安攔住:「走吧,一塊兒去登記。」

    季風跟著就要走。

    瞿清皺著眉攔了一下,看著季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急了:「你走什麼,你得先去醫務室。都腫了……還在流血。」

    她看向保安:「叔叔,我們您認識的吧,他的傷你也看到了,得去處理一下,你們先把該抓的抓了,過後再調查細節唄?」

    保安掃了下季風臉頰上流下來的血跡,有些駭然,很快擺手:「去吧去吧,等下醫務處都該下班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迴路走,瞿清正要拐彎向醫務室,發現季風還往前走:「喂,醫務室在那邊。」

    季風回頭看她:「小傷而已,學生會辦公室就有醫藥箱。」

    看瞿清還在猶豫,他補充:「去醫務室也是消毒包紮而已。被人看到,還會把事情鬧大。」

    瞿清想了想也是,邁步跟著他往學生會辦公室走去。

    學生會辦公室里。窗戶大開著,傍晚的風順著吹進來,涼絲絲的。

    瞿清手捏著棉棒,一點一點把季風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看著那條還在滲著小血珠的傷口的血痕輕嘆:「都破相了。」

    瞿清有些擔憂又遺憾,輕緩的貼了兩條創可貼上去:「不會毀容了吧?這麼好看的臉,可惜了。」

    這樣想著,觸到少年仰頭看她的模樣,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把心裡的小嘀咕不小心說出口了。

    瞿清臉頰倏地一熱,裝作低頭收拾醫藥箱。

    「無所謂,反正你討厭這張臉。」少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瞿清拾起冰袋替他敷在胳膊上腫起來的傷痕處,聞言瞪他,「誰說的?」

    「你。」幽幽的語氣,看她一眼,帶著點委屈和哀怨。

    「我什麼時候……」

    瞿清一噎。

    她一手抓著少年的手臂,視線落在他胳膊的傷痕處,再度把冰袋按了上去。

    「討厭你這個人又不意味著討厭你這張臉。好看的東西誰不喜歡啊。」瞿清小聲嘟囔,「再說了,我之前都說過不討厭你了……」

    「你一個星期沒有理我。」少年向來清冷的眼底的委屈快要滿溢出來。

    瞿清匆匆瞥了一眼,有些招架不住,隨口敷衍:「我……避嫌啊,避嫌你懂不懂?」

    「哪有你這樣的啊,」瞿清說著也有些委屈,「外面風言風語一直傳,你反而嫌謠言坐不實一樣,每天在我面前晃。」

    沒等季風噎人,瞿清自己搶話:「是是是,我是說過我不在意,但是……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少年沉默了片刻,問:「你在擔心什麼?」

    瞿清頓了一下,賭氣地背過身去,收了手裡的冰袋,不再理他。

    窗外的風吹乾了額頭的汗,過了會兒。

    「季風。」瞿清倚著會議桌,視線看著窗外,忽然喊他。

    季風抬眼,她沒在看他。

    「你到底,」瞿清輕緩地開口,手抓著桌沿,不動聲色地收緊,「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還不認識的時候,我逃課還踩到你,你本來可以直接給我記過讓我賠償的;」

    瞿清說著,臉頰忍不住攀爬上一絲熱意:「我面試跑錯地方,學生會本來也可以不收我……」

    「還有像今天,」瞿清說著,莫名有些生氣,「本來你也不用管。」

    少年眉眼間的情緒冷凝,聲音也沉了底:「那個人欺負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瞿清回眸瞪他,「明明……就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事。」

    他卻非要把自己扯進來,還受傷了。

    說不出是愧疚還是什麼情緒。瞿清視線落在他手臂上鞭痕一樣青紫還腫起來的傷痕上,語氣放輕了。

    「你為什麼總是要跟著我呢。我們又不熟,甚至稱不上是朋友。」

    她想不通。

    咬了咬下嘴唇,瞿清腦內亂糟糟地又把別人的流言蜚語都過了一遍,想到那時候游泳池上從天而降的浴巾,季風在領獎台上霸道的讓別人一個個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她道歉,想到剛剛他為她擋下的拳頭和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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