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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1:18 作者: 川羽芷夏
    「……」

    雖然吧,這話似乎真的是真的。但是她總不能點頭說是吧?這多傷掃地僧的心。她不想傷他的心啊。

    她開始掃地,一邊掃一邊偷偷瞄那間比廁所大一點的小房間。雖然那房間真的很小吧,小到她認為不配用來做夏侯旬的房間,但是因為那間房又確確實實是夏侯旬的房間,所以,她有點想去參觀一下那間房。

    即使那間房好像目前看來就只有一張書桌。

    「其實,溫涵宇家的廁所沒你房間大。」她忽然有感而發。

    「哦?你去過他家?」

    「去過兩三次吧。我和我爸去的,他非讓我陪他去給他投資的大老闆家吃飯,我為了我家以後的經濟發展平穩順利,只能硬著頭皮去溫涵宇家吃飯。」她這麼說。

    夏侯旬擦窗台的手一頓,然後他開始洗抹布,沒說話。

    氣氛忽然有點沉悶。墨柔掃了會兒地,覺得掃得差不多了,就去樓下拿了垃圾鏟上樓,把垃圾都鏟到垃圾桶里。

    她在家也不怎麼搞衛生,所以垃圾鏟都用不利索,鐵質的垃圾鏟被她用得「哐哐哐」地響。最後還是把垃圾給鏟乾淨了。

    她覺得好熱,一邊抹汗一邊說:「我想吹會兒風扇,你房間裡有沒有風扇?」

    「我房間的風扇壞了。」

    「……」

    啊真是。夏侯旬過得有點艱難啊。

    她想到自己給自己老爸買的六千塊的皮鞋,夠用來裝三台空調了。然而炎炎夏日,人家掃地僧房間裡連風扇都是壞的。

    其實她是想找個合理的藉口去夏侯旬的小房間裡吹風扇順便參觀他的小房間而已。但事與願違。

    「那……我就在你媽媽房裡邊吹會兒風扇吧。」她四處找風扇,沒找到。

    夏侯旬換了一桶乾淨的水,道:「你找風扇?我媽怕冷,房間裡沒風扇。」

    「……」

    啊。她今天看來只能熱死在這兒了。但這是她自願的行為,所以沒有什麼怨言。

    但是真的好熱。

    她坐在一張椅子上,企圖不說話也不動以達到減少熱量產生的目的,但不說話不動發呆了幾分鐘,她還是覺得好熱好熱。熱到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高溫給蒸熟了。

    「你不是說來幫我搞衛生的?」夏侯旬的額頭也冒了很多汗珠。他的衣服後背也濕了很多。

    墨柔舔舔自己發乾的嘴唇,道:「我好熱。涼快了再搞衛生。你房間的風扇真的壞了嗎?我看看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修好。」

    「……」

    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夏侯旬沉思了會兒,道:「風扇就不用你修了,你這麼厲害,我害怕。」

    「……」

    她把頭髮用發繩紮成一束馬尾,熱到用嘴吹額頭前的碎發。

    夏侯旬把她用過的掃把並著水桶和抹布拿下樓。

    過了一分鐘,他拿了一瓶冰飲料給她。

    「你喝點。」他說。

    「哦。」

    她把頭上的報紙帽子取下來,拆開來折成方塊狀,遞了報紙給他,道:「我好熱,你幫我扇一會兒風行不行?我幫你搞衛生,你應該對我好點兒。」

    「……」

    夏侯旬替她扇了幾下風,又不扇了,他把報紙放到桌上,用手扯著自己衣領口那兒,一下下地扯,散熱。

    墨柔就坐在椅子上,喝著飲料,視線亂飄,偶爾盯一眼他鎖骨的位置,然後瞄一眼他因為扯著衣服散熱而露出一點兒的腹肌。

    然後她似乎更渴了。仰頭狂喝水。

    看了那麼一會兒吧,夏侯旬也看了她一眼,她猛地移開視線,繼續仰頭狂喝水。然後被嗆到,咳嗽不止。

    夏侯旬:「……」

    等她咳罷了,夏侯旬鬆開自己抓在領口那兒的手,說了句:「來我房間。」

    「……?」

    雖然心裡有點忐忑以及生出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吧,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跟在夏侯旬後邊,慢吞吞地去了他的小房間。

    進去之後,夏侯旬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她:「……?」

    「呃,那個,幹嘛……要關門?」

    夏侯旬沒說話,還把窗戶給關上了。

    她:「……???」

    此時她坐在書桌前的一把椅子上,茫然四顧,不知所措,心跳加速。

    雖然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幹嘛心跳加速。

    然後夏侯旬站到她後邊,微彎下腰,一手撐在桌沿上。

    她的腦袋因此被迫挨著他的勁窩,臉差點就貼上他的臉。她一動不動,渾身僵直著,手心都是汗,腦子裡嗡嗡嗡的,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亂飛,搞得她心神不寧的。

    她不敢動,頭皮發麻。

    汗水的味道,夾雜著夏侯旬衣服上淡淡的肥皂水味兒,還有,他房間裡木質家具的氣味,雜糅在一塊兒,衝擊著她的腦神經,令她心煩意亂。

    時間似乎開始變慢了。或者說,是暫停了。她臉燙燙的。偏頭,本以為會和夏侯旬的臉貼一塊兒的,他卻稍稍退後了些,眼睛垂著看她的臉。

    「看我?幹嘛?」他說。帶著點兒鼻音。

    她移開視線,盯著桌面,道:「……我才沒看你。」

    夏侯旬笑笑,又靠近,一隻手依舊撐在桌沿,另一隻手伸進了桌子的抽屜里。

    他的呼吸輕輕掃過墨柔的臉頰和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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