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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8:00:09 作者: 長生千葉
    啪——!!

    樹藤猛地抽下來,一聲巨響,硬生生抽在蠱獄的後背上。蠱獄生生挨了這一下,但是奇蹟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沒有受傷,一瞬間,蠱獄裸露出來的皮膚發生了變化,無論是他的面頰,還是脖頸,或者露出的手背,隨著「嘩啦啦」的聲音,竟然翻起了鱗片!

    墨綠色的鱗片,在戈壁的夜色之下閃爍著妖冶的光芒,鱗片快速的蔓延,好像溪流一樣流淌,直接流遍了蠱獄的全身。

    綠色的鱗片瞬間紮起,仿佛是防禦狀態的鎧甲,樹藤「啪!」一聲抽在上面,發出金屬的鳴響,而蠱獄的皮膚,不,蠱獄的鱗甲一點兒事也沒有,堅硬如鐵。

    万俟林木微微蹙眉,看到這一幕似乎稍微有些驚訝,說:「蛇蠱?」

    蠱獄的名字乍一聽有些奇怪,不過万俟林木不是多管閒事兒的人,所以也沒有多加在意蠱獄的名字,然而如今看到蠱獄身上的綠色鱗甲,万俟林木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蠱獄叫做蠱獄了,因為蠱獄是一條蛇蠱。

    蠱分很多種,用蛇煉造出來的蠱,就是蛇蠱。蛇蠱陰邪,毒性很強,而且看蠱獄這個模樣,應該還是非同尋常的蛇蠱,一般蛇蠱根本無法與蠱獄比擬。

    蠱獄生生挨下一鞭子,他的臉面鋪面了綠色的鱗片,在微弱的月光下,微微側過頭來,瞬間迎上了月光,蠱獄的唇角掛著一絲冷笑,那笑容慢慢擴大,露出他尖銳的蛇牙。

    他的笑容有些不耐煩,突然一把打橫抱起沉浸在失態之中的馮先生,猛地拔身而起,一躍向後。

    万俟林木想去幫忙,羅參已經跑過來,攔住他說:「木木你別動,我去。」

    羅參不由分說,黑色的湛盧長劍在昏暗中劃開森然的光芒,「咯咯咯——」一聲大吼,屍荏的樹藤立時又被砍下來一段。

    那變異屍荏似乎害怕了羅參,立刻調頭要跑,沖向黑暗,万俟林木「嘖」了一聲,還以為屍荏逃跑了,哪知道就在幾秒之後……

    嘭——

    一聲巨響,逃跑進黑暗中的屍荏突然向後飛了回來,在空中划過一個拋物線,「咚!」一聲巨響,直接砸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另外一隻眼珠子發出咕唧的聲音,直接給甩掉在了地上,又是啪嘰一聲,被屍荏一把按的稀爛……

    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大叔叔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從黑暗中走過來,甩了一下手中的龍鱗匕首,臉色平靜又冷漠。

    羅參見屍荏被踹了回來,立刻甩出一根細針,「噠!」一聲,正好打中屍荏的樹藤,樹藤快速的顫抖著,發出「簌簌簌」的聲音,隨即突然不動,癱在地上伏屍了。

    混亂的夜晚終於安靜下來,万俟林木走到馮先生面前,馮先生受了刺激,甚至還有些呆呆的,而剛才變出鱗片的蠱獄,已經恢復了正常。

    万俟林木低頭去看馮先生,說:「他沒事吧?」

    蠱獄說:「沒有大礙,只是以前留下的病根,主人休息一晚就會恢復了。」

    露宿的營地一片狼藉,還需要收拾一下,另外還有昏迷的女孩需要安排,車隊的人跑的跑逃的逃,已經不見了人影兒,只剩下這個昏迷的女孩,一直還沒醒過來。

    羅參勤勤懇懇們的收拾營地,將所有東西都整理好,收拾好東西回帳篷一看,万俟林木竟然睡著了,仰躺在帳篷的地上,四仰八叉的,鴨舌帽還戴在頭上,不過歪歪扭扭,有什麼東西晃來晃去,一直在打擾万俟林木睡覺,万俟林木還不耐煩的嘟囔了一聲「破蚊子,煩……」,隨即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

    羅參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冷的天氣哪裡偷蚊子去,根本不是蚊子,而是万俟林木自己的尾巴!

    沒錯,貓尾巴,白絨絨的貓尾巴冒了出來,從万俟林木的腰帶鑽出來,一晃一晃的,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一樣,睡覺還不老實,絨毛炸開,不小心碰到了万俟林木的下巴,被誤以為是蚊子。

    羅參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万俟林木的帽子摘下來,「噗」一聲,兩隻貌似很有彈力的耳朵冒了出來,之前一直戴著鴨舌帽,耳朵壓在下面一定不怎麼舒服,這會兒得到了解放,万俟林木在熟睡中小耳朵還晃了晃,舒服的抖起來。

    羅參怕吵醒了万俟林木,畢竟万俟林木現在需要休息,就輕手輕腳的躺下來。

    「啊——!!!」

    隨著一聲尖叫,清晨終於來臨了。万俟林木嚇得尾巴刺棱起來,幾乎變成了一根朝天的天線,說:「又有粽子了麼?!」

    羅參揉了揉額角,說:「不是粽子,是車隊的那個女孩醒過來了。」

    原來是之前昏迷的女孩醒過來了,因為沉浸在恐懼中,一大早上就喊了一嗓子,把大家都給喊醒了。

    万俟林木揉著眼睛,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很好,耳朵還在,不只是耳朵,還多出了一條尾巴。

    万俟林木用盡全力,根本無法將尾巴和耳朵變回去,羅參就把自己的風衣外套給万俟林木披上,這樣衣服比較長,正好遮住万俟林木不斷亂晃的尾巴,再戴上鴨舌帽,能把耳朵也遮起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羅參有些頭疼,因為他覺得這種不必要的騷動倒不是因為万俟林木的耳朵和尾巴太可怕了,反而是太……可愛了。

    馮先生也醒了,從帳篷中走出來,已經沒有了昨日的失態,又變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分明是一身熱烈的紅色,卻顯得如此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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