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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45:16 作者: 十九星
    「我這是牆。」孟向陽也摟著女友摸出去兩步,同樣碰了壁。

    向馳雖然怕,但智力尚存,他聽著聲音的方位判斷這個屋子不會很大,在絕對的黑暗中解謎,摸出牆上的塗鴉內容不現實,首先第一步應該是點亮這個屋子,或許是明顯的開關,或許是觸發類的機關。

    他在牆上按了按,腿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嬌細的低叫平緩了他瞬間豎起來的神經。

    「是我。」他沉聲回應,感受到手上收緊的力道,心領神會地往小狐狸的位置靠去。

    「哦哦,不好意思。」

    女生剛想繼續沿著牆摸過去,不遠處卻傳來敲擊聲,「咚咚咚」三下,霎時間讓屋內遁入冷寂。

    「誰敲的?」男生警惕地問了一句,向馳敏銳分辨出異常:「敲得是玻璃,誰那有玻璃?」

    氣氛再次詭異下來,焦顯摸了摸手邊的一大片牆,問:「有人敲過嗎?」

    「我沒敲。」孟向陽才開始害怕,後知後覺有點脊背發涼,陳煦清早就縮在她懷裡埋著頭,生怕下一秒就看見什麼驚心動魄的東西。

    「不是我,我也沒敲。」男生也在乾巴巴地摸著瓷磚,手邊根本沒有玻璃材質的東西。

    兩個女生擁在一起,就站在向馳身邊,他剛從那邊過來,知道那沒有玻璃,一時間剛躺下的汗毛再次起立。

    女孩子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弱弱地說:「我們也沒敲。」尾音帶著顫。

    「臥槽臥槽,NPC?」孟向陽立即察覺要素,往牆的位置靠了靠,「上來就有?這麼刺激的嗎?」

    焦顯帶著向馳又往前走了幾步,所過之處都是瓷磚,突然,耳邊近在咫尺的地方再次傳來三聲,「咚咚咚」,緩慢清脆,確實是敲擊玻璃的聲音。

    修長的食指又探出一寸,明顯區別於其他地方的材質讓他動作一頓,他無聲地繼續試探,果然摸到了大片的玻璃牆,或者應該說是玻璃窗。

    他收回手,拉過向馳,環過手臂攬住他的肩膀,手掌磕磕絆絆摸上他的額頭。

    向馳默契地升起一股猛烈的不詳預感,問:「摸到了?」

    三個字,周圍頓時炸開了濃度近乎凝固的驚恐。

    「臥槽?誰摸到了?向馳你摸到了?」

    「摸到玻璃了?」女孩子氣虛得往後退了退,與姐妹緊緊拉著手,貼牆站好。

    焦顯準備就緒,再次伸手,冷靜回應:「嗯,摸到了,一塊玻璃窗。」

    他來回試探一圈,在下方的窗框底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小開關,是上下掰動的小鈕,再次善良地全局廣播:「我摸到開關了,大家準備一下。」

    不等說完,手掌已經覆上向馳的雙眼,手指嚴絲合縫得收攏著。

    向馳一怔,提著的心忽然落下,無奈笑笑,拉下手掌親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有男朋友罩著,滋味奇妙。

    他也伸手想擋住焦顯的眼睛,卻被輕輕拉下,「我不用,沒事兒。」焦顯也親了親他的手背,重新摸上開關。

    其他人應聲警覺,該閉眼的閉眼,該埋臉的埋臉。

    隨著最後一聲「可以了」確認完畢,焦顯手指輕挑,屋子剎那間明亮起來。

    他眯著眼適應了片刻,眼前的玻璃窗並沒什麼人,另一邊也是一片黑,就著這邊的燈看得不太真切,倒是這間慘白的屋子挺意想不到,屋子確實不大,幾步到頭的小房間,四面磚牆,似乎是某個實驗室的隔離艙,而那些他們以為是塗鴉文字的痕跡,都是一道道的血跡,黑紅分散,有手印有濺開的迸射,連天花板上都有細細密密的血點。

    潔白配血紅,衝擊力翻倍。

    焦顯欣賞一圈,感嘆一句:「這家密室還真有點東西。」

    「有NPC嗎?」

    男生縮在牆角面壁,雙目緊緊合著。

    孟向陽抱著女友靠在正對著玻璃窗的牆,兩個女孩子在左側的牆邊蹲著,其中一個透過指縫看了看,忍不住驚嘆:「我的天呢。」

    大家紛紛睜了眼,被眼前乾枯血跡書寫的慘劇搞得毛骨悚然。

    焦顯鬆開護著向馳的手,被拉到嘴邊又親了一口。

    面對這個裝修風格,向總反而淡定,畢竟醫學生,對紅色有一定的免疫力。

    「那窗戶怎麼回事?」孟向陽帶著女友湊了過來,其他人也靠近幾步。

    「剛才還響了,肯定有NPC。」陳煦清抱著他的手臂沒敢細看裡面的情況。

    女孩子們停在外圍遠眺了一眼,而就在此時,焦顯突然掰過向馳將他整個人轉到自己的懷裡,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向馳轉身之際驚鴻一瞥,視覺聽覺隨著大部隊一起受到了頂級衝擊。

    「啊!!!!!」一聲尖細刺耳的慘叫突然襲來,原本空空如也的玻璃窗猛地竄起一個滿臉血的女人。

    「啊!!!臥槽!!!」

    「啊啊啊啊!什麼呀?!」

    那女人一邊猛力敲著玻璃一邊尖叫,狹窄的空間轟然炸開,「咣當」聲和刺穿耳膜的驚叫引領著整屋的鬼哭狼嚎,猶如一個□□掉進了滿倉的炸彈庫,震得焦顯耳膜生疼,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到,聲音似乎也可以有那種輕輕鬆鬆將他送離這美麗世界的絕對力量。

    肩頭的向總倒是沒有從喉嚨上放肆發泄,胸腔里卻是誠實地突突狂跳,隨著一口濁氣呼出,於驚叫中回魂似的緩慢說了一句:「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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