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司徒朗，再見

    「不可能！」

    元露晞不信，明明早上還好好的，還有說有笑的，怎麼會這麼突然？

    「您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收銀員看了電腦上的提示，再一次確定，「孫新心臟驟停，搶救了一個小時，最後宣布了死亡。」

    「不會的！」

    元露晞跌跌撞撞地向老人的病房走去，不會的，她的外公不會有事的，一定是收銀員在跟她開玩笑。

    「外公，我回來了。」

    元露晞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張空床，她的外公並未在裡頭等她。

    「我外公呢？13床的孫新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他？」

    元露晞身上的衣服都是剛剛墮胎時染上的血，來往的病人都被她嚇到，紛紛躲開。

    「你們有沒有見過13床的孫新？他是今天早上辦理的住院。」

    「你不要找了，孫新已經被拉去火化了，是他家屬的意思。」

    醫生實在看不下去，叫住元露晞，「你趕緊趕到火葬場吧。」

    聽到這個消息的元露晞突然體力不支，「砰」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她的外公真的沒有了。

    「元露晞，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元露晞抬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司徒朗，突然笑出了聲，「司徒朗，孩子沒了，我外公也過世了，如你所願，你開心嗎？」

    元露晞眼中的絕望刺痛了司徒朗。

    「你先起來！」

    司徒朗試圖去扶元露晞，卻被她躲開，「司徒朗，我好恨！」

    元露晞跌跌撞撞站起身，捂住發痛的心口，「我當初要是不愛上你該多好，我要是沒有從火里將你救出來該多好？」

    「你說什麼？」

    元露晞推開身後的門，走出醫院，站在雨中，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司徒朗，你的眼睛是瞎的，心也是瞎的，當初我怎麼就會愛上你這個瞎子呢？」

    「司徒朗，你這堵南牆我撞了，心也死了。以前打擾了，以後不會了，就當風沒吹過，你沒來過，我沒愛過。關於我愛你這件事，就當是個笑話吧。」

    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司徒朗第一次有了心慌，「元露晞，你站在那裡，不要動！」

    「我憑什麼聽你的？」

    元露晞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司徒朗，你說我這個時候去死，能不能追上我剛剛過世的孩子？」

    「你追不上的！」

    司徒朗趁著元露晞不注意，一點一點向她那邊挪，「元露晞，你如果現在去見他，他不會原諒你的……」

    「是啊，我剛剛親手殺了他，他一定恨極了我。

    不過沒關係，只要我哄哄他，他一定就不會生氣了。」

    說著，元露晞轉身向著車流跑去。

    「元露晞，你站住！」

    這一次，元露晞沒有聽司徒朗的話。

    她跑的越來越快，大風吹起了她的裙角，此時的她像只折翼的蝴蝶，背影里滿是落寂。

    「元露晞！」

    「砰！」

    司徒朗看著一輛貨車撞向元露晞，她高高飛起，重重地落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血浸濕了她白色的長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