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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生病啦？不會是在醫院呢吧？」

    「啊……嗯……對，對，我一直在醫院呆著。」

    方昭輝順著王遠志的話往下接，反正他現在腦子不好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接話。

    「咋回事，這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麼？嗨，你咋不早說啊，哥們兒幾個好去照顧你啊，你在哪家醫院呢我這就過去。」

    王遠志雖然用的是責備的口氣，但話語間卻透著明顯的關心。

    「我……我就是感冒了，現在已經好了，馬上就回去，你們不用來。」

    方昭輝的鼻子酸酸的，他被王遠志的話給勾起了傷感。被人關心著，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可是現在，他卻沒有資格享受這種關懷。因為，他犯下了可恥的罪行。

    王遠志：「哦，真的不用啊，那行，那你自己小心點兒。」

    「嗯！」方昭輝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兒哭腔。

    該來的總是要來。掛斷了電話，方昭輝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出了這間屋公寓。出了門兒，還沒忘把公寓門關嚴實了。

    方昭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宿舍。

    他一打開寢室門，發現大家都在。

    「昭輝，你生病了怎麼也不跟哥兒幾個說？哎呦，你看這臉色，慘白慘白的。」

    馬歡開始嘰嘰喳喳，好像已經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咕嘟嘟！

    方昭輝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昭輝，你別告訴我們你還沒吃飯哈？」

    「嗯。」

    方昭輝無力地回答。

    大家以為方昭輝這次真的有病得夠嚴重的。這頹喪的樣子，他們還是頭一次看見。

    「生病了更得好好吃飯啊，我給你煮點面吧，這個點兒食堂也沒啥好吃的了。」

    馬歡神秘地從柜子拿出禁用電器——電煮鍋。

    「我今天剛買的，以後咱可以用它在寢室涮火鍋。」

    馬歡神色得意地說。

    不一會兒功夫，一鍋雞蛋蔬菜面就做好了。

    馬歡伺候著給給方昭輝盛了一大盆。

    面很筋道，聞著也挺香，但是方昭輝卻味同嚼蠟。他以烏龜的速度勉強地吃了幾口麵條，便再也咽不下去了。

    方昭輝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很諷刺，在自己犯下滔天大錯之後，竟能得到朋友們這麼優質的待遇。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最後的晚餐嗎？

    第25章

    「我跟你說，昭輝，你這樣可不行啊，生病了更得多吃，否則病不愛好。」

    馬歡連勸帶逼迫地，方昭輝強吃下了小半盆，到最後差不點吐了。

    「看你這樣兒，病得還真挺厲害，吃完了就上床躺著吧。」

    馬歡見方昭輝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就沒再繼續勉強。心疼著剩下的麵條。

    方昭輝好像沒聽見馬歡的話，依舊在凳子上痴痴呆呆地坐著。

    「喂，你這咋還病傻了，也不燒啊。」

    王遠志過來摸了摸方昭輝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對比了一下。

    「哦，我沒發燒，就是迷糊了。」

    方昭輝這一天過得確實是暈暈乎乎的。

    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平時不太愛說話的楊春偉都看不過去了：「你快上床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好了，瞅你這樣子可夠嚴重的，得多休息。」

    平日裡方昭輝生龍活虎的，這一蔫吧下來，大家都有些不適應，紛紛表示關心。

    方昭輝費了挺大的勁兒才爬上床，面朝著牆那側躺著，雖然覺得身心疲憊，但是卻無法入睡。

    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遭遇了這麼恐懼的事情，不知道下一刻會面臨著什麼？

    渾渾噩噩間，寢室熄燈了，其他人也陸續睡著了。

    黑夜裡，方昭輝的眼睛瞪得像燈泡，連眨眼睛的次數都有限得很。

    他忐忑地、絕望地等待著第二天太陽的升起。

    第二日、第三日……

    方昭輝在寢室里艱難地熬著，也不敢出門，一天比一天過得膽戰心驚，一天比一天難受。只要有誰不經意間提到「林宇凡」三個字，都能讓他嚇得一哆嗦。

    可是，林宇凡本人卻再沒有出現過。

    那晚的事情發生之後，日子的確平靜得好似沒有波瀾的湖水一樣。

    方昭輝相信，這一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七日，方昭輝無法再繼續裝病了。再呆在寢室，他要發霉了。

    伸頭一刀吧，方昭輝鼓起勇氣走出寢室去上課了。

    這一天上午有一節大學英語課，是小班課，三班和四班合在一起上。

    課間的時候，坐在方昭輝前桌的幾個女生開始八卦：「林宇凡自從從他的寢室搬走了之後就不怎麼管我們了，我都老長時間沒見過他了，我好像聽說他好像申請提前結束導生任期了。」

    四班的一個叫周欣寧的女生神神秘秘地說道。

    「唉，班長，你不是跟林宇凡走得近麼？你知道怎麼回事麼？」

    周欣寧轉過頭來問方昭輝。

    「啊？我？我不知道，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方昭輝的聲音低得跟跟蚊子叫似的，他現在心虛得不得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三天前，我看到他在人事處那裡辦什麼手續？難道真的是辭職？」

    三班的一個男生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