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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23:16 作者: 柒曲
    他開著昨天從玖慕家拿回來的騷紅色瑪莎拉蒂,果然自己的車腳感最好,一路飆去音樂節,也不管路上其他車司機心情如何,反正自己心情極好,唇角一直噙著漫不經心的淺笑。

    寫著「輕音音樂節」的巨大橫幅掛在入口處,距離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檢票處就已經人滿為患,殷情開著車掉頭就走,直接去了職工VIP停車場。

    他下了車,繞去後台,前面有一個休息室,殷情悠哉悠哉走過去,推開門。

    裡面化妝師手忙腳亂在給簇擁著的一個男藝人打扮,男藝人挑三揀四正在斥責旁邊的造型師,聞聲面帶不耐地回頭看了眼。

    他驟然一愣,擋開一位化妝師畫修容的手,嗖得站起身,表情帶了絲討好:「殷少爺您怎麼來了?您要用這件化妝室嗎我馬上就走……」

    「找人。」

    殷情隨口回道,四下看了看,沒有他要找的人,轉身就走了出去。

    第二個化妝室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形,殷情有些納悶,順著走廊接著往裡走。

    一連幾個化妝室都沒見玖慕的人影,殷情指尖甩著那根項鍊,邊溜達邊接著找。

    走廊盡頭有一個很小的房間,大概是雜物室改造,殷情在門口站了二十秒,鬼使神差的,伸手推開了門。

    小梨和任昕同時轉過頭,前者瞪大了眼,後者一臉警惕。

    玖慕淡淡瞥了這邊一眼,然後重新閉上了眼:「來了。」

    殷情先是觀察了下整個化妝室的布局,微不幾見蹙起了眉:「怎麼就在這兒?他們沒給你分個正規化妝室?」

    「化個妝而已,要那麼隆重做什麼。」玖慕道。

    半天沒有小梨手上化妝刷的觸感,玖慕睜開眼,問道:「畫完了?」

    盯著殷情一直在看的小梨匆忙回過神,連忙道:「還差一點點,最後補個散粉就好啦。」

    說著,她又偷偷側了臉,餘光里表情散漫的殷情正慢悠悠走進來,只覺十分不真實。

    「你過來幹什麼?」任昕像炸毛的貓咪一樣擋在玖慕身前。

    殷情突然看到玖慕桌前有一個洗淨的蘋果,胳膊一伸,從任昕臉側拿過了那個蘋果毫不客氣咬了口:「探班啊,他沒給你們說麼?」

    「?」

    探班這兩字從他嘴裡說出,傳到任昕的耳朵里就成了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懷好意。

    尤其殷情還偷了她給玖慕洗的蘋果。

    「哥,好了。」小梨對玖慕道。

    玖慕點頭,對頭頂的任昕道:「我和他說過,沒事的。」

    殷情一臉得意地朝任昕挑了挑眼尾。

    任昕瞪他一眼,還是讓開了,去一旁又摸了蘋果自己吃,目光卻還黏在殷情身上。

    殷情啃著蘋果,突然就一屁股坐在玖慕面前的化妝檯上,玖慕於是微抬起眼,問他:「幹什麼?」

    雖然殷情知道玖慕在答應給自己助演後去翻了自己很早以前至今所有的演出,雖然在知道這件事後殷情也有同樣的打算,只不過兩人差的就是就一點行動力罷了,殷情到現在都沒看過玖慕的視頻。

    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玖慕的舞台妝。

    男生一身純黑,皮褲勾勒出修長的腿形,幾條銀鏈掛在腰間泛著冰冷的光。

    他抬起頭直視殷情,碎發凌亂打在額前,薄唇輕抿,五官線條凌厲清晰,深色眼線在眼角處挑出微妙的弧度,更襯得他眼神愈發淡漠冷冽。

    卻平白添了一份唯我獨尊的輕狂。

    殷情被他這一瞥瞥晃了神。

    玖慕抬起右胳膊放在了座椅扶手上,袖扣在白淨清秀的手腕上閃著光澤,又問了遍:「什麼事?」

    殷情把丟了的魂兒撿回來,突然惡趣味上來,唇角一翹,抬手把項鍊掛到了玖慕的脖子上,而後勾起了他的下巴,俯過身笑得輕佻:「來,給爺笑一個,爺包.養你好不好?」

    「嘶——」傳來小梨倒吸冷氣的聲音。

    玖慕就這麼靜靜看著他,漆黑幽深的眸子不含一絲情緒,卻越發顯出勾魂的冷淡,像是漩渦隱隱吸人入內。

    身在娛樂圈殷情還從未見過有如此神顏和氣質的男生,明明是自己在挑逗他,這麼對視著在氣勢上卻仿佛是他占了上風。

    殷情很是不服,深思過後,歸因於自己今天沒有化舞台妝。

    殷情別過臉,意興闌珊道了聲「無趣」,試圖以此來結束這場讓他心底不服的對視。

    誰知就在這時,伴隨椅子次地的聲音,玖慕突然站起了身。

    他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掰過殷情側著的臉,以同樣的角度挑起了他的下巴,微垂下眼,聲音冷淡:「笑一個。」

    「嘶——」傳來小梨更加倒吸冷氣的聲音。

    任昕手裡的蘋果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

    玖慕個子本就比殷情高,此時後者還是半坐在梳妝檯上,大致也就到玖慕的肩膀。

    殷情被迫抬起頭來再一次直視玖慕的雙眼,他完全沒料到玖慕會來這麼一出,瞳孔縮起,嘴唇微微張開,滿臉的怔然。

    而後者眼底依然平淡,冰雪似的冷冽毫無溫度,殷情卻在愣神過後莫名就感到一種被灼燒的熱量。

    最直觀的變化就是——他耳朵尖尖泛起了燙度。

    從小到大都是他殷少爺調戲別人,就算別人有心也沒那個膽來挑逗他,這少爺於是天大地大唯獨老子最大地活到了二十二歲,絲毫不知道害羞這兩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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