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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21:35 作者: 柒柒果
    顏煬好笑道:「不是蟲兒飛嗎?」

    「飛你大爺飛……」江彥這會兒困得懵逼,罵人都是軟綿綿的,「我他媽現在只想睡,顏煬你這隻黏人的大蟲子,到底睡不睡啊?」

    「睡,不折騰你了。」顏煬笑了兩聲,伸出胳膊摟緊江彥。

    不一會兒,他就聽到江彥均勻的呼吸聲。

    顏煬輕輕嘆口氣,腦海里思緒萬千。

    就在齊樂中暑的那天晚上,他接到一通來自江祁的電話,雖然電話里並沒有表明態度,但顏煬心裡隱隱覺得,這樣能安穩抱著他睡覺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

    第二天一早,江彥和顏煬一起去了隔壁。

    「煬哥,你渴不渴?我去幫你倒杯水呀。」

    「煬哥,房間我都弄乾淨了,這些天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啊。」

    「煬哥,要不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煬哥……」

    一早上,齊樂已經叫了不下百八十遍的「煬哥」,江彥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點兒也沒受影響。

    他時不時地抬頭瞅顏煬一眼,這人坐的筆直,無論齊樂在他眼前怎麼晃,始終目不斜視。

    表現不錯……江彥咂咂嘴,拉著顏煬的手指頭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口。

    「煬哥,」江彥學著齊樂的語氣,「我渴了。」

    「我給你倒水。」顏煬站起來,繞過齊樂走向廚房。

    江彥沖齊樂吹個口哨:「看明白了沒?作是沒用的,得他心裡有你才行。」

    「我真的低估你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能和好。」齊樂冷笑。

    「不然呢?留著機會給你鑽縫?」江彥翹起二郎腿,「齊樂,你說你有勁沒勁,天下Alpha都死絕了?你非得跟我爭?」

    「你懂個屁。」齊樂說。

    「我當然不懂,帥比怎麼會明白蒼蠅腦子裡想什麼?」江彥笑了笑,拿起遙控按下電視電源鍵。

    「不看了?」顏煬端著水走過來。

    江彥喝了一大口:「我看他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咱該送客了。」

    齊樂皺皺眉,他並不想走。

    他抱著希望看向顏煬,可後者卻並不看他。

    「阿姨,麻煩幫他把東西拿上車。」顏煬說。

    阿姨從裡屋走出來,放下掃把說:「行,我這就來。」

    「不用了。」齊樂低下頭冷冷地說,「就一個包而已,我拿得動。」

    阿姨也不跟他客套,又拿起掃把說:「正好我忙著,好走啊。」

    江彥和顏煬沒說話。

    齊樂哂笑一聲,他到哪兒都是不受歡迎的那一個。

    習慣了,早就該習慣了。

    拎起包,齊樂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彥哥,我想跟你說句話。」

    江彥和顏煬對視一眼,站起身走了過去。

    掩上門,齊樂說:「這次我認輸,但我不服輸。」

    「就這?隨你。」江彥冷笑。

    進屋關門,江彥深深吐出一口氣。

    他盯著顏煬,心裡很不爽。

    媽的,生這麼好看幹什麼?成天給哥哥招蜂引蝶的。

    你大爺的……

    「嘶!」顏煬倒吸一口氣,低頭看著某人的腦袋蓋在自己手上,在拇指根部咬出一個又紅又深的牙印。

    「疼不疼?」江彥抬頭問。

    「不疼,你也讓我咬一個?」顏煬說。

    「嘁……」江彥摸了摸自己的牙印,「你說齊樂怎麼就這麼欠呢?你到底怎麼招惹人家了,幹嘛非賴上你?」

    「我怎麼知道?」顏煬無奈地笑著說,「我和他有接觸的幾次你都在,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啊!煩死了!」江彥生著悶氣,「煬哥,不然咱倆都出去讀書吧,清淨。」

    顏煬沒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已經決定要走了,是嗎?」

    江彥怔了下,不知道怎麼開口。

    「江叔叔都跟我說了,你和你媽聊了一個下午……阿姨的事情我也大體知道一些,以你的性子不會放著她不管不問的,對吧?」

    氣氛驟然變得凝重,江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覺得沒那麼壓抑。

    「我也沒想到她在美國的日子過成那樣,看她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光鮮亮麗,還以為在那邊做了什麼貴婦人。」江彥緩緩說。

    「她和我老爹離婚後就在美國和一個富商家族結了婚,她當時也是年輕氣盛,沒想到富商家族裡會那麼複雜……因為富商結過幾次婚有過幾個孩子,就不想和我媽要孩子,並且限制她不許出去工作只能做全職太太,好幾次我媽都懷孕了,還被逼著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我媽也鬧過,但那家卻說要是想要孩子就只能離婚……她一開始也不了解為什麼,後來才知道,他們歧視黃種人,不想生下帶有黃種人血液的孩子……可笑嗎?說著愛我媽,其實跟養只寵物沒什麼區別,這些年因為沒有孩子,沒有工作,她在那邊並沒有什麼地位。」

    顏煬嘆口氣,握緊江彥的手說:「我聽江叔叔說,她這次回來也是為了幫那邊到分公司查帳的。」

    「是她自己提出來的,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我,因為富商年紀比她大很多,又得了癌症,醫生說就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了,她就想帶我回去以她唯一兒子的名義爭取多一份家產,否則……她在那邊的這些年就全白礙了,那個富商的子女們是不會分她一杯羹的,到那時……她就真的孤苦無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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