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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21:35 作者: 柒柒果
    最近雨水多,七月份的天氣不僅不覺得熱還會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真他媽太不正常了。

    就像這個世界一樣,每個人都他媽好像有病。

    江彥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上窗戶。

    書包里還有上次感冒的時候顏煬塞的藥,江彥連保質期都沒看就忘嘴裡倒了兩顆,和著涼水吞了下去。

    就像有隻洋辣子在喉嚨上爬了一下,刺痛刺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罵人。

    「操!早晚給你割了!」江彥捏著喉嚨,一轉身,看見在床上躺了一夜的吉他。

    他默了一會兒,安安靜靜地把吉他重新收回了柜子。

    拿起床頭的手機,江彥打開和陸堯的聊天框。

    「有空嗎?哥心情不爽。」

    打出這幾個字還沒有按下發送,江彥又一個個地刪除了。

    算了,好不容易放假,不讓他們糟心了。

    江彥做了個深呼吸,想了想,只有去「痴念」這一條選擇了。

    他簡單地沖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就出了門。

    也不知道來「痴念」的這一路上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在踏入的那一剎那,江彥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上了樓,卻看見阿誠面前坐著一個客人,兩個人說說笑笑。

    本想找阿誠聊聊,看來也不行了。

    江彥嘆口氣,在吧檯邊上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老規矩,無酒精。」

    阿誠瞅他一眼,又往後看了看:「他沒來?」

    「沒有。」江彥說。

    「彥哥?!」在阿誠跟前坐著的「客人」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

    熟人?

    江彥瞅過去,驚詫地看著他:「顧酩?你也是這家會員?」

    「他不是,」阿誠把一杯莫吉托放在江彥跟前,「他是我弟弟,過來送東西的,順便陪我聊了一會……你們認識?」

    「哥你忘了我在哪兒上學了?」顧酩高興地說,「金江中學啊,彥哥是『金江一霸』,只要是學校的都認識,更何況,我社團活動課和彥哥是一個組的呢。」

    阿誠笑了笑:「還挺有緣。」

    江彥低頭笑了一聲:「嗯。」

    「彥哥,你嗓子怎麼了?」顧酩問。

    「著涼了吧。」江彥說。

    「著涼了?」顧酩立刻把江彥面前的莫吉托移走,「那就更不能喝涼的了,哥,你給他弄杯常溫的果汁吧。」

    「別,我不喝那玩意兒,就這個,涼的更鎮痛。」江彥把莫吉托又移了回來,並用一種「你要再動哥就扇死你」的眼神把顧酩的手又嚇縮了回去。

    阿誠瞅著還挺有意思,一個A怕O,慫成這樣挺有趣。

    「那好吧……」顧酩說著,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阿誠瞧江彥臉色有些不對,對顧酩招招手說:「你去幫我把那邊一排的桌子消個毒,我跟阿彥說會話。」

    「哦,行……彥哥,那你們聊。」顧酩憨憨地笑了兩聲,立刻離開了座位。

    「沒帶你那頂A來?吵架了?」阿誠問。

    「不算吵架,冷靜冷靜……」江彥擺擺手,「不說這個,阿誠,你記得我那個媽嗎?」

    阿誠點點頭:「記得,你初中遇到我那次,不也和她有點關係嗎?」

    「啊……是,她回來了,想帶我到美國給別人做兒子,幫她爭遺產。」

    「你想她嗎?」阿誠問。

    「什麼?」

    阿誠笑了笑:「你想她吧。」

    「小時候挺想,現在……一般吧,要不是她突然出現,我都快忘了她的樣子了。」江彥長長嘆了口氣。

    「你有了那個頂A,是不想去的吧?」

    「就算沒有,我也不想去,現在的我在她眼裡就是個可回收再利用的垃圾。」江彥自嘲說。

    「但是你又不能完全割捨,否則你不會到我這兒來……」阿誠說,「她回國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你有去了解一下麼?」

    「沒有,沒時間,沒興趣。」江彥扭過頭。

    阿誠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抿起嘴巴不吭聲了,只望著江彥笑。

    江彥被他瞅的頭皮發麻,一扭頭看向顧酩。

    他真的是個憨憨,阿誠讓他把桌子消個毒,就真的埋著頭十分賣力地干,把每個角落都用消毒水擦得乾乾淨淨。

    「你和他不太像兄弟。」江彥轉移話題說。

    「我也覺得不像,他比我小几年,卻懂事的多,總是為別人著想,性格也很溫和,」阿誠繞回吧檯收拾著酒杯,漫不經心地道,「而且他還特別喜歡追根究底,不管是什麼,弄不清楚不罷休。」

    江彥挑了下眉:「你這是在含沙射影?」

    「我沒這麼說,」阿誠笑道,「我就是覺得……有什麼事兒弄清楚,別以後留下什麼遺憾。」

    「遺憾?」江彥冷笑。

    她拋棄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有點遺憾?

    「走了,」江彥站起來,目光在顧酩身上瞄了一眼,對阿誠說,「我的事兒別告訴他。」

    「放心,他就算是我弟我也不會大嘴巴……今天這杯算我送你的。」

    「謝了。」江彥擺擺手。

    他剛走幾步就瞅見空著的19號座位。

    那是他帶顏煬他們第一次來「痴念」的座位,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桌子上乾乾淨淨,一個小木盒裡還是一樣放滿了五顏六色的小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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