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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煬看了他一會兒，鬆開了他。

    「你是為了徹底斷了阿姨讓你去美國的念想，是不是？」顏煬問。

    「是，」江彥回答得很誠實，「我不知道她會跟老爹說些什麼，但就那些條件，我不答應，老爹卻不一定。」

    江彥笑了一下：「他總是想著為我好，呵……確實，我媽提出的那些很吸引人。」

    「所以，你想讓我永久標記你，離不開我，他們就沒辦法逼你走了，是嗎？」顏煬的語氣一下就冷下來，如同數九寒冰，一字一句都相當刺骨。

    「對，」江彥從床上坐起來，指著顏煬身下，「你其實很想要我，對不對？」

    是，是很想要他，是想占有他的一切在他身上打上屬於自己的印記，可是……不要這樣的方式。

    「我不想，」顏煬把衣服撿起來，重新穿上，「如果是因為這些條件，我不會標記你。」

    江彥沉默了，看著顏煬落寞地走去陽台的那一刻，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做錯了。

    他承認，這一回他的確是想利用顏煬讓程琳知難而退，他忽略了顏煬的感受，只想著滿足自己的私心。

    他仗著顏煬喜歡他，有恃無恐地提出要求，卻不想顏煬是不是願意有目的地進行永久標記。

    方才掀起的欲.火也慢慢消退，江彥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走去陽台。

    摸到兜里還有上回拿的老爹的一盒煙，江彥抖出兩支，一根遞給了顏煬。

    「煬哥，陪我抽根煙吧。」江彥說。

    「嗯。」顏煬接過煙，「我去拿火機。」

    顏煬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沒看他，這讓江彥心裡覺得十分不舒服。

    自找的。

    他嘆口氣，等顏煬拿來火機把煙點上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大口。

    「煬哥，對不起。」江彥說。

    顏煬沒回應，他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

    江彥心裡更難受了。

    就好像小時候在遊樂場裡玩的跳樓機，某一瞬間身體就失重了一樣，沉甸甸、空蕩蕩。

    江彥叼著煙，走到顏煬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煬哥別生我氣了，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叼著菸嘴裡含糊不清的，聽著像是在撒嬌。

    金江一霸會撒嬌，難得啊。

    顏煬笑了一聲。

    江彥扭過頭把煙吐地上，在顏煬後頸親了親：「煬哥笑了啊，笑了就不能再生氣了。」

    「嗯……」顏煬也擲下煙，回頭抱著他，「我沒生氣，只是……沒事了，是我的問題。」

    「我錯了，煬哥。」江彥親親他的下巴，「我發誓，我不再提這個了，下一次我要你永久標記我的時候，一定一定是沒有任何雜念的，好不好？」

    「好。」顏煬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相信會有一天，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江彥拍拍他的後背，笑了下。

    餘光瞄到一旁的架子上，看著上面放著的各種各樣和他有關的東西，江彥不禁揚起嘴角。

    多好的顏煬啊，多喜歡他的顏煬啊……這樣的顏煬，自己怎麼能不喜歡呢？

    「江祁！你腦子有病吧？！」

    隔壁突然傳來尖銳的女聲，然後是一陣噼里啪啦，像是摔碎了什麼東西。

    「腦子有病的是你！」

    「砰」的一聲，隔壁陽台的門被踢開。

    江彥和顏煬看見江祁走出來的一剎那，都呆住了。

    江祁瞅了他們一眼：「屋裡呆著去，出來瞎湊什麼熱鬧？！」

    江彥看他火冒三丈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是我們先來的，老爹，凡事得講個先來後到吧？」

    「呵。」江祁冷笑一聲。

    「江祁！江祁你給我站住！」程琳緊跟了上來。

    她姣好的面容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指著江祁破口大罵：「你懂個屁！阿彥跟了我才會有好的未來，就你那點破財產，給他塞牙縫夠嗎？」

    她是氣極了，壓根沒留意隔壁陽台上還站著兩個人，直到聽見江彥冷冷的一聲「夠了」，才轉過頭。

    「阿……阿彥？」

    「我說夠了，」江彥笑著說，「我這人沒什麼野心，腰纏萬貫的日子我嫌沉重，就老爹這點財產給我正正好，多一分我都不想要。」

    「阿彥……」程琳的氣勢一下弱了下來，「你聽媽媽說。」

    「聽你說？呵……」江彥笑道，「十三年前，你聽我說過嗎？」

    「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程琳吸吸鼻子，指著江祁喊道，「是他，都是他，他把我氣極了我才會遷怒到你頭上，媽媽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去美國的。不只是因為老爹，還因為……」江彥頓了下，側過頭看著顏煬，「我男朋友在這兒，其他地方我哪也不去。」

    江祁瞄了他們兩眼，對顏煬笑道：「臭小子，下手還挺快。」

    「慢了，」顏煬握住江彥的手，「應該再快一點的。」

    「什麼？男朋友？」程琳驚訝地看著顏煬。

    以她的閱人經歷來看，顏煬是個優秀的頂級Alpha。據她了解，江彥從小混、成績差，這樣的Alpha怎麼會看上他呢？

    「你們開玩笑的吧？」程琳扯了扯嘴角。

    「開玩笑？」江彥一勾顏煬的脖子，「吧唧」一聲在他臉頰親了一口，「你見過這樣的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