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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15:05 作者: 燕麥粥Y
    溫玉立刻說:「阿姝看,陳怡也是我同學,我就是想讓你多交點朋友嘛,之前……之前看你挺喜歡沈同學,就也一起拉來了。」

    話落,她誓死如歸地說:「是我硬拉來的!」

    顏姝聳肩,十分好脾氣地朝陳怡勾唇一笑:「你好。」

    陳怡和林至一樣,見偶像萬分緊張,誇張到隆重一鞠躬:「你好!」

    顏姝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好久沒見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了,別緊張,叫我學姐就行。」

    宣稱是她最好的姐妹溫玉立即吃味:「我不可愛嗎?」

    顏姝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遞給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溫玉瞧見正冷眼瞥她的沈遇書,鵪鶉一樣又縮到了路隨身後。路隨這狗比男人,也就只有天真小姑娘不知道,他很享受被「小鳥依人」的感覺呢。

    沈遇書突然出聲:「學姐,你的帳篷已經搭好了?看看?」

    顏姝不願意來這些場合,之前溫玉為了讓她同意,就說帶帳篷搭帳篷的事兒被她全包了,她也沒和對方客氣。

    同時,宋郁也開口和路隨說話:「路老師,還有什麼需要做的?」

    路隨、溫玉和顏姝是髮小,宋郁是顏姝好幾年的私人醫生,自然和他們很熟。

    路隨訝異地挑起眉,說:「等會兒要做燒烤,燒烤架還沒弄好。」

    宋郁笑了笑:「我和你一起去弄。」

    「行。」

    溫玉十分有眼色地拉著陳怡,一溜煙跑了。

    只剩下兩個人,顏姝把凱撒栓在銀杏樹上,隨口問:「你什麼時候和小魚兒這麼好了?」

    還一起郊遊,她記得溫玉和她說過,她與沈遇書同學兩年多都沒說過一句話。

    沈遇書帶著她往中間的帳篷走,淡淡地說:「同班同學,一起郊遊,不是很正常?」

    顏姝「嗯」了聲,不以為意:「是很正常。」

    她掃了眼帳篷,已經弄好了,不過現在這情形,沒興趣進去體驗一下,沈遇書往帳篷外的地上鋪了紙巾,她半點不客氣地就地坐下。她很少走路,爬坡上坎走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累了。

    沈遇書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秒,拿了自己的背包過來,摸出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

    顏姝把吃完的土豆碗放在一邊,眼尖地撿起從他書包里順帶掉出來的小東西,是星球杯,突然來了興致,「學弟也喜歡吃這個?」

    沈遇書敏銳地捕捉到不同尋常的「也」字,眼皮動了動,不動聲色地問:「學姐喜歡?」

    顏姝撕開星球杯,頓了下,眼珠轉了一圈,說:「宋郁給我吃過。」

    那時候她還小,醫生也不是宋郁,是她病情最不穩定的時候,反覆無常,動不動暴躁難控。

    宋郁是她那時的醫生帶的學生,偶爾碰見,會買些她沒吃過的小玩意兒哄她。她說都是小孩兒吃的,可她小時候並沒有吃過那些。

    第24章

    郊外空氣清新安靜, 偶有金黃色銀杏葉落下,顏姝拿起相機拍下飄零的瞬間。

    沈遇書手裡的礦泉水瓶被他捏得變形,發出「啪啦」的聲響,他才像回過神, 淡聲:「是嗎?」

    「我喝, 別蹂l躪人家呀。」顏姝故作嗔怪地掀他一眼, 拎過他手裡的水, 十分不見外地喝一口, 擰好瓶蓋放回他包里。

    順便往他包里望一眼, 晃了晃星球杯, 問他:「沒勺子?」

    沈遇書脊骨一僵, 抿直唇線, 語氣稍顯不自在:「沒。」

    前天買了星球杯後, 才覺得這個方法很傻逼,他一直沒吃過, 今天知道會見她,莫名奇妙地塞進了包里。此時又後悔了, 明知她「學識淵博」, 說不定就知道星球杯真正的作用。

    顏姝目光奇怪地掃了他一眼,忽然笑得意味深長,搖著狐狸尾巴說:「給你表演怎樣徒嘴吃星球杯。」

    沈遇書驀地咳嗽起來,目光不免落到她洋洋得意的嘴唇,故作鎮定地說:「好。」

    顏姝又一次地展現了她某個器l官的「靈活度」,沈遇書眼睜睜地看著她靈活地一抵一卷,一次性將小小星球杯里的巧克力泥和巧克力豆颳了乾淨,嘴角沾了一點褐色混白色的巧克力。

    他把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喉間難以抑制地滾動, 下一刻,顏姝倏地被他握住肩按到草地上,少年看著清瘦,手掌卻能緊緊握住她的肩,使她不能動彈。他舔掉嘴角零星的糖,而後得寸進尺地從縫隙間探入,尋找更多的巧克力和糖豆。

    凱撒在叫,犬吠離他們很近,媽寶狗許久未見主人,略顯焦急。

    它不知道它的鏟屎官和人較起了勁兒,不願把糖讓給對方,和沈遇書在自己口腔里你來我往地爭搶,最後也不知道誰吃的更多一點。

    沈遇書退開兩寸,口腔里每個角落都遍布了甜,是巧克力在兩人交換之間發酵出的別一無二的甜。他濕潤的眼盯著顏姝,輕聲說:「我也喜歡。」

    秋日的銀杏樹都是金色,陽光也被帶了點金色,遠山卻疊青瀉翠,分不清春夏秋冬。

    從哪飄來的銀杏樹葉,洋洋灑灑落在沈遇書肩上,顏姝伸出食指與拇指拈起葉柄,扇子一樣的金色樹葉不著痕跡地掃過沈遇書的側頰,而後擋住他嘴唇。

    她嘴角的笑像晚秋里一枝獨秀的毒花,視線如有實質地落到他被銀杏葉擋住而若隱若現的唇,懶洋洋地拖著長腔問:「喜歡?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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