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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7:14:09 作者: 椿筱
    「我不想享受,再說就算我要繼承家業, 我也不會找個男人跟我一起分享,我只想獨吞。」鍾意被他嘮叨的受不了,「圖書館不讓打電話,掛了。」

    「誒,阿意,等…」

    電話掛斷,鍾意拿起地上髒了的包,用手指了他們一圈,「你們記著,下次我在校門口再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

    接著轉身往巷口走。

    唉老爸真煩,竟然要給她相親。

    談戀愛結婚有什麼好的,沒有男人配的上她。

    鍾意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給舍友發消息,問她們需不需要帶飯,因為低著頭,所以沒發現,這時候身後有一人拿著剛才她扔一邊的棍子慢慢接近她。

    然後…

    ——砰。

    鍾意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鼻間縈繞著一股消毒水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鍾意睜開眼睛,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她耳邊是滴滴的機器聲。

    她全身酸痛,後腦勺隱隱作痛,有那麼一瞬間,鍾意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在哪。

    這時,門那邊響起動靜,鍾意順著聲音看過去,跟進門的護士打了個對視。

    ——咣當。

    護士手中的治療盤直直掉在地上,發出金屬跟地板碰撞的刺耳聲音,那個小護士根本顧不上撿,轉身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聲音大的整個樓道的人都聽得見,「趙醫生,趙醫生,11床醒了,11床病人清醒了。」

    這麼驚奇嗎?

    鍾意感覺從她聲音里聽出了「奇蹟」兩個字。

    幾分鐘後,幾個醫生護士匆匆跑過來,他們把她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頭髮稀少的醫生摁住她的肩膀,拿著東西看了看她的瞳孔。

    這裡是醫院啊。

    鍾意反應過來,看來她被人打進醫院了。

    嘖,真丟人。

    她想嘗試著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嗓子乾枯,發出來的像是鴨子叫。

    「許夫人,您不要著急。」醫生托護士給鍾意倒了一杯水,給她拿過來讓她喝下,在一邊笑眯眯的說:「您已經睡了三天了,口乾舌燥很正常,一會就能恢復正常了。」

    鍾意聽完,說:「你搞錯了,我不姓許,我姓鍾。」

    但是醫生沒有聽清她這句話,只聽到一個「許」字,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樣子,說:「放心,我們已經給許先生打過電話了,他說主持完葬禮就過來。」

    許先生?

    葬禮?

    這都哪跟哪。

    鍾意覺得自己頭還是有點暈,她好像聽不懂醫生在說什麼。

    接著她又被推去做了幾個檢查,幾個醫生圍著她看了好久。

    一直等到下午,一個中年男人邁進病房,鍾意見到他才有了真實的感覺。

    她此時嗓子好了個差不多,還是沙啞,只不過沒有那麼難聽,「鴻伯,你來啦。」

    「阿意,聽說你醒了,許先生走不開,讓我先回來照顧你。」鴻伯坐下來,仔細瞧她,關心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感覺還可以。」鍾意問他:「報警了嗎鴻伯,打我的那幾個小混混找到了嗎?」

    鴻伯一頭霧水。

    鍾意是被大貨車追尾出的車禍,進了醫院以後昏迷了三天,這幾天許非白又要照顧她又要操辦鍾潤喪事,忙的不可開交。

    怎麼鍾意一醒過來,不問鍾先生,不問許先生,不問車禍。

    問的竟然是小混混。

    「阿意,你在說什麼?鴻伯怎麼有點聽不懂。」

    「我在問你打我的那幾個小混混,打我後腦勺讓我進醫院的那個,抓住了嗎?」鍾意有點急了,鴻伯這是怎麼了,接著又問:「我爸呢,我都住院了,他怎麼也不過來,讓我一個人在醫院,鴻伯你看他還有爸爸樣嗎?」

    如果說前面這一句還讓鴻伯有點摸不著頭腦,後面這一句讓他整個人傻眼了。

    他張大嘴巴,想說鍾老爺已經去世了,你忘了嗎。

    又硬生生把那句話憋了回去。

    這時鐘意一句話讓他如夢初醒,「鴻伯,你頭髮怎麼白了這麼多,我上周回家你不還是滿頭黑髮的嘛。」

    「我頭髮早白了。」鴻伯臉色大變,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衝進他的腦海里,他頓了頓,問鍾意:「阿意,你今年幾歲?」

    「鴻伯,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老糊塗了。」鍾意笑道,「我今年二十歲,你忘了嗎?」

    鴻伯眉頭微蹙,「那你記得你是怎麼進醫院的嗎?」

    「我和…」鍾意想了想,如果她爸知道她和混混打架肯定又要罵,便改口,「走路上,被人打了一悶棍。」

    鴻伯像是確定了什麼,起身,安撫她說:「阿意,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找醫生。」

    剛走不久的醫生又再次被喊過來,他在鍾意床前問了半天,最後把鴻伯喊出去並且告訴他,很遺憾,經過這場事故,鍾意喪失了四年的記憶。

    「什麼?我…我失憶了?」鍾意聽到這個消息,雙眼有些迷茫,很快她揮揮手,噗嗤一聲笑出來,「鴻伯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是真的,阿意。」鴻伯對她點頭,看起來極其擔憂,「醫生說你頭部受了傷,失憶是因為這件事造成的。」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鍾意往床上一躺,重新閉上眼睛,「我應該是在做夢,再睡一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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