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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許海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接著對許非白扯出一個鬼臉。

    「那你也得把我送回去。」

    「你給我下來。」許非白幼稚起來像個小學生，一邊說著就去拉許海棠。

    鍾意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住他，「好了，別跟她鬧了。」

    許非白又白了許海棠一眼，自己繞路坐到了副駕駛上。

    鍾意跟許海棠一起坐在後面，她剛上去，許海棠就湊過來整個人趴在她身上，然後對前面許非白「餵」了一聲，「許非白，我還以為這孩子真的是你的，你怎麼也不對外否認啊。」

    許非白明顯不想搭理她，目視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是爺爺找你談話了吧。」許海棠嗅著鍾意身上味道感覺不錯，把頭又往她懷裡埋了埋，「是不是說讓你把孩子認下來。」

    聽到這句話，鍾意心緊了一下。

    她倒是沒想到許非白一直不否認他和權敏關係是許家老爺子安排的。

    許非白依舊沒回頭，語氣不善，「關你什麼事。」

    「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姐，不過說來要不是時槿，你可能就要真的替許非明養孩子了。」許海棠又開始八卦，「你說老爺子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今天他面子可是丟盡了。」

    許非白：「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外面夜黑的純粹，司機很快就開到了許海棠住的公寓，等她下車以後，又點頭往城北方向開。

    許非白坐在副駕駛座閉目養神，兩個人一直到家，都沒說一句話。

    回到家，兩個人前後腳進門，許非白走到客廳直接就癱倒了沙發上，鍾意深呼一口氣，決定現在跟人把離婚那件事談一談。

    結果剛挪動一步，許非白突然開口，「有吃的嗎？」

    「什麼？」

    「我餓了。」許非白深邃眼睛盯著她，「能不能給我煮碗面？」

    「當然。」鍾意放下包，把頭髮梳起來，「青菜肉絲麵，可以嗎？」

    「隨便。」

    廚房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鍾意從冰箱裡拿出青菜和豬肉，放到案板上，剛準備去開火，許非白突然出現在門口。

    「又打算不洗？」

    這一聲把鍾意嚇得夠嗆，她拍拍胸口，「當然不是，我準備先洗鍋。」

    說完轉身把鍋在水流那裡沖了兩遍，拿起青菜一點點摘好，在水流那裡洗了兩遍，看許非白一直靠在門框上看自己，鍾意心虛的狡辯，「我那次是有心事，忘了。」

    根本就不是有心事。

    她就是習慣給許非白做飯不洗菜了。

    反正這些菜和肉都是從許家旗下有機大棚里摘的，在送過來之前都經過了幾道工序清洗。

    再洗一遍完全是心理作用。

    許非白沉默幾秒鐘，然後問她：「那你現在還有心事嗎？」

    鍾意：「啊？」

    她不知道許非白指什麼。

    「今天…」許非白頓了頓，又說：「你也看到了，權敏不是我前女友，孩子也不是我的。」

    「我知道。」

    許非白點點頭，「那就好，你做飯吧，我先去洗個澡。」

    五分鐘後，鍾意把肉絲麵端上桌，趁著許非白還沒洗完，她去書房把離婚協議書打了出來。

    許非白洗完出來，他穿著浴衣下樓走到餐桌那裡，拿起桌子上的面吃了乾淨。

    吃完以後，他往後一仰，對鍾意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洗吧，咱們早點睡覺。」

    「先不著急。」鍾意笑了笑，然後從桌子下抽出那兩份文件，遞到許非白面前，還附贈了一張銀行卡。

    許非白看到標題那幾個字，臉瞬間沉下來，他眉毛都糾結在一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非白…」

    鍾意剛開了頭，許非白一下子站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椅子往後移了一下，跟地板摩擦，發出格外刺耳的聲音。

    「你還是要跟我離婚？」許非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權敏的事不是已經清楚了嗎，那孩子不是我的，你這是在做什麼？故意找不痛快？」

    鍾意聽完感覺有點好笑，原來她要離婚這件事，在許非白眼裡是故意找不痛快。

    「你這是什麼表情…」

    「跟要死了一樣是嗎。」鍾意打斷他的話，她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許非白，你聽我說，行不行。」

    許非白張了張嘴，然後坐下來。

    「許非白，對不起，我今天才知道，這場婚姻你是被我硬拉下水的，當初我欠了那麼多錢，走投無路，來找你們許家，你們許家還願意履行兩家婚姻，我特別感激，我拿你們家裡人都當恩人看待，尤其是你。」鍾意緩了緩語氣，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所以這幾年，我儘量把每件事都做到了最好，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兒媳婦，最好的助理，最好的保姆，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沒有過任何抱怨，因為我覺得我欠你的。」

    鍾意：「我一直都在攢錢，這張銀行卡有三千五百萬，是我這三年自己一點點掙來的，現在也算是還給你們許家了，和你在一起其實也挺快樂的，不過現在我覺得時間到了，就算是我欠你再多，我也應該還清了，要不我們就離了吧。」

    許非白抿著唇，看著她。

    等她說完以後，他問：「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