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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8:45:56 作者: 小m愚
那應該就是後宮的女人們了。
皇后?高貴妃?
這兩個,反正都不喜歡她。
陸辭等得面色鐵青。
這些人,真是太給自己面子了!
觀音奴茫然道:「娘,怎麼沒人來接我們?」
他還在等著呢。
感覺到陸辭要發作,柳雲眠拉了他一把,對觀音奴笑道:「因為我們要尊老愛幼,把轎子讓給更需要的人。」
「那我們現在在等什麼?我還以為在等轎子呢!」觀音奴道,「好冷啊,爹,娘,咱們快點進去吧。」
柳雲眠隔著袖子捏了捏陸辭的手,示意他冷靜。
陸辭這才黑著臉,跟著他們一起往裡走。
柳雲眠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側頭和陸辭說話,不時停下來指著宮中的景致給他看。
——要讓她難堪?
那好,她配合。
她要讓路過的人都知道,她這個堂堂侯夫人,被人怠慢至此,只能步行入宮。
路上遇到人,她也大大方方地說話,和人攀談。
畢竟她是走著這些人里,地位最高的,和誰說話,誰敢不理?
就這樣,他們一家人,在宮裡像遊園一般慢慢走著,和人說話,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路過的人都側目而視。
柳雲眠表示,真不怕你們看,就怕你們不看。
她倒要看看,今天是誰丟人。
傳到皇上耳朵里,看看他會覺得是誰不對。
皇后和高貴妃斗得如火如荼,一個人做了這樣不妥當的安排,另一個人知道了,不會放棄去皇上面前告狀。
柳雲眠覺得這招數,實在是蠢得上不了台面。
宮斗,被這倆人玩得太辣雞了。
果然,柳雲眠剛走了一半,意猶未盡呢,就有人緊急派了軟轎來接她。
為首的太監給柳雲眠行禮後歉疚萬分地道:「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皇后娘娘昨兒特意叮囑奴才,什麼都不干,只等著接您。奴才今兒睡過頭了,真是罪該萬死!」
柳雲眠心裡呵呵。
這是看事情要鬧大,就推了個奴才出來背鍋。
不用他開口,陸辭就聲音冷冽地開口:「既然罪該萬死,為什麼不去宮正司領罪?」
柳雲眠接口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敗壞了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娘娘故意為難我呢!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對上咄咄逼人,不肯鬆口的夫妻倆,太監慌了。
他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願意跪就跪著,我們走。」陸辭道。
他別的沒有,硬脾氣還是有很多的。
你不給我面子,我也就打臉到底。
他根本不怕跟皇后撕破臉。
觀音奴定定地看著聽著,眉頭緊蹙,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又走了一段距離後,陸辭和柳雲眠分開。
陸辭去面聖,柳雲眠則去皇后宮中。
陸辭不放心,叮囑道:「誰也不用怕。」
「我知道,今天過年,」柳雲眠道,「我從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些人虧心事做多了,就怕晦氣。」
鬧起來,責任全在對方。
她無所畏懼。
柳雲眠牽著觀音奴的手到皇后宮中的時候,偌大的花廳里已經坐滿了人。
太后從臘月就感染風寒,一直纏綿病榻,沒有痊癒,過年也沒露面。
皇后就是老大。
皇后今日盛裝打扮過,氣色看起來不錯。
高貴妃慵懶地靠在她下首的椅子上,依然是禍國妖姬的模樣。
她對著屋裡的熱鬧置若罔聞,無聊地擺弄著自己鑲嵌著寶石的黃金護甲。
她的姿態分明在告訴眾人——我根本不鳥皇后。
皇后倒是端莊溫和的模樣,正在和燕王妃說話,臉上帶笑。
嘖嘖,對別人的兒媳婦這麼熱情,故意氣高貴妃,還是氣蕭姮?
蕭姮比柳雲眠來得早,正捧著茶細細品,一直沒抬眼。
聽見柳雲眠進來,她才看過去,對著柳雲眠笑笑。
柳雲眠也對她笑笑,然後落落大方地給皇后行禮。
皇后本來不待見她,不想給她好臉色。
但是再想想,自己的下馬威被柳雲眠抓住了小辮子,若是再冷落她,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小肚雞腸的名聲?
於是,皇后勉強笑了笑,讓柳雲眠落座。
柳雲眠的座位,竟然和蕭姮相對。
顯然,這也是皇后的「煞費苦心」。
柳雲眠想,這大概是怕自己去「攛掇」和聯合蕭姮吧。
真是小人之心。
她才沒有那麼蠢,大年初一搞事情,給人添堵。
柳雲眠帶著觀音奴坐下,然後就開始看各路人馬的表演和互相追捧,以及暗中的唇槍舌劍。
這個夸皇后氣色好,那個就夸高貴妃年輕。
皇后夸這家女兒乖巧,那家兒子出息。
高貴妃聽得不耐煩,時不時翻個白眼。
她連自己的兒媳婦燕王妃,也不怎麼願意搭理。
柳雲眠突然發現,這高貴妃,有點意思啊。
高貴妃好像對皇上之外的人和事都不關心,包括她自己的親生子女。
永嘉公主被帶走,她應該遷怒柳雲眠的,但是目前為止,她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