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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8:45:56 作者: 小m愚
    「蕭衍。」衛戈道。

    衛夫人自然也是大驚。

    衛戈讓人順著這條線查了一番,果然查證了,柳雲眠的相公陸辭,正是鎮通侯蕭衍。

    衛戈立刻帶著心腹,馬不停蹄地奔著柳樹村來了。

    路上下雨,為了避雨耽誤了些許時間,所以這會兒才趕到。

    沒想到,看到的就是如此令人震撼的一幕,以至於衛戈都懷疑起自己的調查結果。

    但是除了蕭衍,誰能有這般雲淡風輕的氣度?

    最重要的是,陸辭聽他自報家門後,絲毫沒有茫然,也沒有慌張。

    他笑著拱拱手:「衛家四郎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蕭衍。」衛戈幾乎是篤定地道。

    「蕭衍已不在,」陸辭鎮定自若地道,「內子喊我陸辭,衛大人也入鄉隨俗吧。」

    好一個入鄉隨俗。

    這時候,包子懶洋洋地站起來,從屋裡邁步出來。

    衛戈被它的樣子吸引,看到那雙油亮的眼睛,頓時一驚:「這是……豹子?」

    他想說金線豹,可是這通體的烏黑怎麼回事?

    「是包子,內子給它取名包子。」陸辭含笑糾正道,「金線豹,內子頑皮,給它染黑了。」

    包子對著陸辭齜牙咆哮:別提這茬!

    陸辭彎腰摸摸它的皮毛,「找你娘去,跟你娘說,家裡來客人了。」

    包子慢悠悠地走出去。

    它是一隻貓,得保持優雅。

    不能像大歡那隻蠢鵝子,見了誰都呱呱呱地聒噪,吵死了;又喜歡啄人屁股,真是沒風度。

    看它多優雅,一般只咬脖子。

    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大歡今日是去河邊游泳勾搭母鵝去了,要不肯定也在家教這些人做人。

    陸辭把衛戈請到屋裡,先在炕上鋪好白天用的床單,然後把炕桌放好,沏上茶水。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動作熟練而自然,甚至可以說行雲流水。

    衛戈震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自進來到現在,他處於一種明明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始終無法相信的矛盾之中。

    陸辭在他對面坐下,寒暄幾句後直入正題。

    「衛大人光臨寒舍,是有事嗎?」

    衛戈這才回神,道:「倒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日前內子重病,得尊夫人妙手回春;中間兩人有些誤會,內子鬱郁難安……意外得知竟是你的妻子,所以前來拜訪。」

    陸辭輕笑:「內子眼睛乾淨,見不得髒東西;又直率坦蕩,得罪之處,還請衛大人和衛夫人見諒。」

    衛戈直呼好傢夥。

    這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他後院骯髒了。

    第97章 柳雲眠有本事

    「是我不察。」衛戈道,「讓你見笑了。」

    陸辭倒是沒有繼續冷嘲熱諷。

    他只想表明立場,自己是站在柳雲眠這邊的,也沒想乘勝追擊,讓人難堪。

    衛戈說明自己對孫姨娘的處置,懇請柳雲眠再去給衛夫人看看。

    這次看的,應該是心病。

    陸辭卻婉拒了。

    「內子心地善良,斷然做不出見死不救之事。她既然說了藥方,那尊夫人定然可以痊癒。」

    「至於再見,倒也不必了。她心思簡單,不喜勾心鬥角。」

    柳雲眠不想做的事情,他不會勉強。

    這世上,能讓他求柳雲眠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

    衛戈倒也沒勉強。

    畢竟之前覺得柳雲眠身份低微,發生這種事情應該讓她低頭。

    但是現在知道她是蕭衍的女人,對於她的傲氣,衛戈覺得可以理解了。

    雖然蕭衍已經不復從前榮光,但是衛戈依然把他當成勢均力敵之人。

    兩人又閒聊幾句,衛戈忽然道:「離郡王不知最近如何。」

    他說的,是廢太子。

    太子被廢之後,皇上賜他一個「離」字表明態度,又把他將為郡王,幽禁起來。

    「不知。」陸辭道,「我自身難保,如何管得了京城之事?只希望,他平安順遂。」

    衛戈頓了頓才道:「衛家祖訓,只守好邊陲,忠於皇上……」

    陸辭聽出他的畫外音,淡淡道:「衛大人倘若擔心我挾恩以報,就想太多了。」

    衛戈被他說得有些臉紅,卻不後悔。

    坦白說,如果他知道柳雲眠是蕭衍的女人,即使衛夫人病入膏肓,他也得慎重考慮是否求醫。

    因為,實在太敏感。

    他不可能讓衛家上下幾百口,都身處危險之中。

    這也是為什麼,他今日非要來一趟的最重要的原因。

    ——撇清關係。

    很自私很涼薄,但是衛家百年基業,衛家不能倒,二十萬將士不能易主。

    大局觀,是衛家每個孩子從小受到的最重要的教育。

    「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來往,而且現在,內子也自己決意斷了來往。」陸辭道,「日後我們定然不會提起,請衛大人放心。」

    衛戈拱手,有些羞愧之色,從懷裡掏出兩千兩銀票。

    「這是診金。」

    陸辭沒有推辭。

    他問衛戈此次進京的目的。

    衛戈嘆了口氣道:「祖母在京城,纏綿病榻數年;內子又這般,自知時日無多,想再回京城見見家人……奈何路上病重,幸得尊夫人相救,衛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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