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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行神色淡淡，白熾燈在他側臉打下一片陰影，模糊不清。

    牧佑咽了一口口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隔了片刻，晏行緩緩道：「我分手後就扔掉了對方所有的東西。」

    牧佑激靈一下，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他連忙過去抱住晏行，雙手摟著對方的脖子來回蹭，「我早就把那個渣男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你上次看見的時候我還在毆打他，我真的就是馬虎大意……「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晏行的臉色，看對方並不回應，忍不住焦急的去親吻晏行的嘴唇。

    幸好晏行沒有拒絕他的親吻，他吻得有些用力，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的，吻著吻著就到了床上。

    牧佑坐在晏行身上，居高臨下。

    晏行挑眉，緩緩問：「你要主動麼？「

    牧佑一下自蔫了。

    晏行翻身壓住了他。

    ……

    宿舍里隔音不好，牧佑乾脆拿枕頭捂著自己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被綁架後捂著嘴的掙扎。

    後來，牧佑沒什麼力氣地問：「你打也打了，應該不生氣了吧？」

    「我本來也不生氣。」晏行替他擦了擦，一邊擦一邊說，「都是過去的事情，計較太多沒有任何用處。」

    他把衛生紙扔在垃圾桶里，扶著牧佑去浴室。

    牧佑沖洗的時候問：「在宿舍里打我感覺怎麼樣？」

    晏行好笑，「我沒有打你。」

    「不，這就是打。」牧佑一本正經，「男男版的妖精打架。」

    晏行不太懂這個詞，特意去google了一下，之後笑了，「對，我打了你。」

    「那怎麼樣呀？」牧佑關掉熱水，開始擦身上。

    「感覺……比在家裡刺激些。」晏行斜靠在門口，表情有種魘足後的慵懶，「外面會有腳步聲。」

    「你這個變-態。」牧佑穿好衣服走出來，「居然有這種嗜好。」

    「你不也是麼？」晏行緩緩地反問，「你今天的感覺也來得很快。」

    牧佑覺得，他發現了這個斯文冷淡boss的另外一面。

    他收拾好東西，萬分慶幸沒有再發現□□，不然他怕自己一個屁股不夠賠。

    **

    次日早上四點多，他揉著眼睛爬起來的時候晏行已經在樓下煮好咖啡。

    他洗漱好後就背著書包下樓，仰頭灌了一杯咖啡，湊過去跟晏行說：「你辛苦了。」

    晏行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牧佑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這樣不夠有誠意，又加上一句：「親愛的，真是辛苦你了，這麼早起來送我。」

    晏行笑了，「別鬧，吃點東西我們準備走。」

    牧佑抓起一塊三明治吃了。

    一路上牧佑都在盤算著如何優雅又不失禮貌的問晏行是否給教授寫郵件了。

    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車開到火車站是凌晨四點四十五，晏行停好車之後送他上去。

    牧佑：「那個，不用了，太麻煩，你還可以趁著現在回去睡一會兒。」

    「我喝過咖啡。」晏行平靜的回答，「等等直接去公司。」

    「啊，這樣呀……」牧佑看著晏行，不知道該怎麼說。

    晏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問：「有什麼事情想問我的？」

    牧佑一下就泄氣了，表情蔫噠噠的，「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想問你？」

    「你的表情幾乎都寫在臉上。」晏行點了點牧佑的臉頰，指尖是暖的，表情很溫柔，「看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也得你經常看我。」牧佑「嘿嘿」兩聲，乾脆也不裝了，抱著晏行的胳膊直接問：「親愛的，你有沒有給教授寫郵件？」

    晏行失笑，「就猜到你要問這件事情，寫了。」

    「真的？」牧佑開心的眼睛亮了，親了親晏行，「太感謝你了，親愛的等我回來好好伺候你。哦，我就知道你周二考我的時候，我回答的那麼好，你一定會幫我說好話的。」

    晏行無奈，「我昨天下班前寫的郵件，今早煮咖啡的時候看到你教授給我寫的回覆。他說很少看到我主動為一名學生解釋，詢問我這中間是否有特殊的理由。」

    牧佑愣了下，有種jian情被抓包的感覺，「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覆郵件。」晏行頓了片刻，聲音和緩的問牧佑：「你希望我如何回答？」

    「那個……」牧佑的眼珠來回亂瞄，「咳咳，我們是不是不合適跟教授承認戀愛關係？」

    晏行疑惑地問：「有什麼不合適的？」

    「感覺差了輩分。」

    晏行是跟教授平等對話的，他是教授的學生，晏行跟教授說和自己談戀愛，就像是一位家長的同輩朋友跟家長說，我和你孩子談戀愛了。

    莫名的……背德感。

    「輩分？」晏行沉默片刻，搖頭：「我不太懂這個。」

    也是，local這邊都不講備份的，晏行雖然不是純local，但思想很多也西化。

    「如果你不太想說……」晏行頓了片刻，「我會跟你的教授說清楚的。」

    他垂下眼皮，從表情到唇色都是淡的。

    「沒有沒有。」牧佑心裏面咯噔一下，「我沒有不想說的意思，我就是……」

    好吧，他就是矯情了。

    「那個，我剛剛在抽風。」牧佑摟著晏行，頭埋在對方的懷裡，「你別生氣，也別傷心，我有的時候就是想法幼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