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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8:08:33 作者: 應雨竹
幾分鐘後宋泊禮的窄腰上纏著一條純白浴巾,臂彎回勾,抱著披了一件薄紗的沈薔走出來。
沈薔雙臂伸直勾住他的脖頸,纖細的手指耷拉下來,一個星期未見,兩個小時的奮戰,讓她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
宋泊禮一條長腿跪在床上,另一條伸直,將沈薔放在根據二人定製的智能床上,眼眸低垂,之後轉身從衣櫃裡拿了一套黑色家居服穿上,而後又拿了一件他的白襯衫放在床上,之後又轉身另一隻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黑色金屬煙盒,雙腿伸直,走向陽台外。
骨節分明的手摁下打火機發出嘣的一聲,青色焰火竄出,他薄唇咬著煙,微微低頭,將菸頭點燃,絲絲白煙從薄唇溢出,下一秒又被冷風吹散。
他的香菸是私人訂製,市面上買不到同款。
味道特別好聞,有種淡淡的絲絨香。
他站在陽台處,俯瞰半個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側臉朦朧在煙霧裡,眼眸低垂,纖長的睫毛壓低,遮住眼底本就不明的情緒。
體內還有剛才存留的餘溫,她起身赤腳站在光潔的地上,屋內有暖氣,不會像外面一樣冷,她拿起他剛才放好的白襯衫,乖乖的穿好。
她只到他的胸口處,穿上他平時工作時穿的白襯衫,有種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襯衫下擺剛好到大腿.下一點,遮住完美的弧度,她將紐扣繫到最倒數第二顆,露出完美的一字鎖骨。
陽台上有冷風灌進來,她赤腳往外走,從背後抱住他健碩的窄腰,側頭貼在他的背部,軟聲道:「你還沒回答我,她是誰?」她還是想知道。
一雙白嫩的小手交織在小腹前,宋泊禮垂眸,反問:「哪個?」
「就今天站你旁邊那個。」沈薔低聲說。
還拿著你的衣服。
宋泊禮說:「不認識。」
沈薔不相信他不認識。
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的是宋泊禮的外套,他怎麼會把衣服交給不認識的人?別說她了,只要是個人都不信他們不認識。
她心裡反反覆覆,忍住了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情,一晚上不發信息給他,也耐著性子陪徐羨看完賽馬,最後見面時又甘願花費兩個小時先滿足他溫存。
但他一句輕描淡寫的不認識,她不肯罷休。
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麼她就越想要知道。
「那她為什麼拿著你的衣服,」沈薔追問:「而且她挨著你,很近。」
「很近」兩字,她略帶重音說出來。
他希望他明白她介意。
介意他出差提前回來還帶了個女的。
但宋泊禮僅僅只是把煙徒手摁滅,這是他的習慣,繼而丟在陽台的垃圾桶里,轉身腰骶靠在玻璃欄杆上,他的背後是港城最美的夜景。
維多利亞港的半邊天,綿綿不絕的大海,還有璀璨燈光,黛藍天空。
他像是古畫裡走出來的天神,氣質高貴、雙眸溫柔。
但人到底不是神,神是善良的,人是自私的。
沈薔聽他無奈的說:「工作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他怎麼能輕描淡寫一句想太多,來概括了她一晚上胡思亂想。
沈薔不認為自己想太多。
她其實比誰都更煎熬,她也不想想那麼多。
但戀愛里的人有誰能做到如此淡定,男朋友出差提前回來身邊還有一個女的,試問誰能真的不介意?
沈薔的心裡不是滋味。
那你為什麼和一個不認識的人說我是妹妹仔?
為什么半個月的出差,提早回來不和她說?
她胡思亂想、想太多她知道,但誰都可以說她胡思亂想,唯獨他不可以,不可以把這件事變成她想太多。
當沈薔準備開口再問這兩個問題時,宋泊禮臥室里的工作手機響起。
他有兩個手機兩個號碼,一個是私人,一個是公事。私人電話響起,無非就是家人,至少只是占據他半個小時的時間,聊聊天。
但公事電話響起。
沈薔知道,他一定會為事業而離去。
果不其然。
宋泊禮捏了捏她的臉蛋,繞過她,走進臥室拿起手機貼近耳朵,大約聽了那邊說了一分鐘,宋泊禮眉頭蹙起,然後用粵語講了句,「我現在過去。」
沈薔就站在陽台,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宋泊禮的身影。
只見他掛斷電話,走到衣櫃拿了一套西裝,從更衣室走出來時,已經是西裝革履,眉眼間多了幾分清冷。
他邁開長腿走向壁櫃,一邊拉開滿是手錶的柜子挑選,一邊抬手將袖口處的紐扣系好,當紐扣系好時,宋泊禮也在各式各樣的限量款里挑到了一塊,一邊戴一邊往外走。
沈薔秀氣的眉頭蹙起,就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她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向來很忙,因為人一旦達到一定的高度時,事業和權利帶給他的成就感,遠比愛情來的有誘惑力。
客廳傳來的關門聲,這意味他已經離去。
沈薔垂眸,一想到他大半夜穿戴整齊的離開,也沒個交代,心裡頭敏感神經又開始作祟,然後又被她掐滅。
念頭就像是蠟燭,升起又掐滅,沈薔不可避免又失眠。
如果不是那裡還腫脹著、有著他留下來的痕跡和味道,短短的四個小時,她是真不信他回來過。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時,她又看見那塊昨晚他情動時掉落地上砸碎的表,當時他的眼裡只有她,再名貴的表碎裂在地上都沒有分走他一秒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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