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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6:06:03 作者: 北途川
    有時候也去探班,送水果車或者餐車進去,她記得有一次他回送了一袋水果糖和一盒芝士餅乾,去應援的幾個姑娘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太感動了。

    那些單純的歲月就像是溫和的白水,簡單,卻深入人心。

    那是她寫那部小說的初衷。

    不一定非要圓滿啊,畢竟曾經那麼美好,就夠了。

    喬薇去給她切了水果,又倒了杯牛奶給她。

    然後她終於忍不住問時夏,「懷孕四周?」

    時夏回過神來,點點頭。

    「四周前,周政爍還在上海宣傳新劇吧?」

    「呃,對。」時夏不自在地紅了臉。

    新劇《將軍》是個古風大作,歷史正劇一霸高敏則導演執導,講述大將霍去病的一生,高敏則第一次嘗試把歷史和奇幻融合在一起,時夏看過預告片,場面恢宏,美工強大,燃到血液沸騰。

    四周前他在上海,十月初,正值黃金周,上海還很熱,他在那邊的行程有四天,結果剛到那裡,時夏就接到他助理電話,說他胃痛,發高燒,送去醫院了。

    時夏嚇壞了,他胃常年不好,胃疼起來直冒冷汗,他在家的時候時夏都儘量自己煮飯給他養胃,可他畢竟工作性質在那裡,他又固執,忙起來不管不顧的,胃都熬壞了。

    她幾乎立刻買了機票飛過去,趕到醫院的時候是凌晨兩點,他已經睡下了,助理小程去醫院門口接她,抱歉地看著她,「周哥他已經沒事了,麻煩時夏姐還來跑一趟。」

    時夏搖搖頭,跟著他上樓去。

    她推開病房的門去看他,他閉著眼,睡著了。

    他睡眠一向淺,有時候兩個人一起睡,時夏都不大敢翻身,總怕把他吵醒。

    時夏輕手輕腳進去,可幾乎剛站到病床前他就睜開了眼,停頓片刻,確定真的是她,不是夢,然後蹙起了眉,「怎麼這麼晚過來?」

    「我正好在上海,聽小程說你生病了,就過來看看。」時夏實在不擅長說謊,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

    他也沒拆穿,只往邊上挪了挪,「過來睡。」

    時夏怕打擾他休息,搖頭不過去,可他一蹙眉她就投降了,乖乖爬上床,挨著他躺下來。

    床不算很小,但畢竟單人床,躺下兩個人多少顯得勉強,他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墊著,半抱著她睡。

    兩個人挨得那麼近,時夏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下,再醒來他已經起來了,坐在沙發上處理郵件,反倒是她,躺在病床上睡得香甜。

    她本來是過來照顧他的,卻被他安排的妥當,他第二天就出院了,急性腸胃炎,沒什麼大事,只是工作人員小心,非要他在醫院多待一天。

    他在上海有房子,不大,請了家政阿姨收拾一下,晚上兩個人在那邊住。

    那邊房子閒置很久了,日常用品都不全,更別說套套那種東西了,他要下去買,時夏扯著他說,「別去了,我應該在安全期。」

    他問了句,「確定?」

    時夏剛「嗯」了一身,他就覆身過來,時夏向來配合,迎合著。

    一夜香汗。

    時夏只能感嘆,他身體真好,剛生完病還這麼活潑。

    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她怎麼會不明白。

    她在腦袋裡反覆過那天的畫面。

    大概是今生最後一次親密。

    時夏說:「大概是運氣不好。」

    不,其實是運氣太好。

    喬薇問她,「那孩子怎麼辦?」

    時夏沖她笑了笑,「打掉吧,還能怎麼辦。」

    喬薇倒吸了一口氣,「時夏,你心腸真硬。」

    「對了,今晚《將軍》首播,我想看。」時夏轉了話題。

    喬薇搖頭嘆氣,也沒再說什麼,去給她找遙控器。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開場就是一個長鏡頭,大漠孤煙,長河落日,鏡頭慢慢拉近,是他的臉,目光寂寂,仿佛穿透屏幕投射過來直直朝著她看過來。

    時夏心頭驀地一跳,酸酸澀澀的,不知為什麼,想哭。

    她驀地拿起了手機。

    喬薇問她,「你幹嘛呢?」

    「看看有沒有明天的機票。」

    「這麼著急走?」

    「嗯。」不敢再多待一秒。

    怕自己會軟弱,會下不去決心。

    第7章 周政爍出事了

    6.

    今晚《將軍》在衛視首播,剛播出第一個小時,秦成昊就接到不少業內人的電話,都是恭喜的。

    他謙虛應著,只說等明天看收視,唇角卻忍不住飛揚。周政爍轉型之作,如果成功,未來的路必然能更加平坦,像他這樣年紀的藝人,很少能走得這麼穩。

    他這些年做他經紀人,其實是很省心的。

    掛了電話,看著一臉冷淡的周政爍,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說,你這比我還淡定,像話嗎?」

    「意料之中,有什麼可驚訝的。」他單膝跪在電視櫃下的抽屜在翻找著東西,心不在焉應著。

    「是是是,你不做沒把握的事。……可怎麼就搞不定一個女人?」

    周政爍沒理會他,到處找遙控器,也不知時夏放哪兒去了。

    屋子裡乾乾淨淨的,就連她以前常放在壁柜上收納盒的幾根發繩都仔細收拾了。

    他邊找邊蹙眉,心口發悶,仿佛那裡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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