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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6:05:44 作者: 北途川
陳可有時候會跟她說:「別在意,我們就是高興,知道還有這麼純粹的愛情,就讓人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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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一晚,盛夏還和沈紀年說,沒什麼收穫,打算明天回去了。他電話里問她水土不服好點兒了沒,盛夏說好多了。起初有些拉肚子,胃口也很差,去看了醫生,已經沒事了。他叮囑她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晚上睡覺有人叫門不要開,到陌生地方先弄清楚自己可以打的求助電話有哪些。盛夏很喜歡他碎碎念,躺在陽台的藤椅上聽他一直說,沐著月光,閉著眼睛,被晚間的海風吹著,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聽她許久不說話,問她:「困了?」
盛夏搖搖頭,說了聲,「沒。」過了會兒,才悶悶回他,「我……想你了。」
他在那邊低聲笑著,聲音醇厚如酒,「我一直都在想你,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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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選最後一天,備選總統順利獲選,按照安保級別和馬拉瑞拉的輿論局勢,幾乎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但他們幾個還是打算去大選現場看看。
盛夏身上扛著兩架相機,背包也塞滿了,打算拍幾張照片留念,然後回國。
費教授還教育她,跟新聞,就要學會承受失望和無功而返,不是每次都能如願以償,很可能跟了很久的線發現事實不值一提。
青聯社的那位男記者對馬拉的國情是比較熟悉的,一路上給她們介紹備選總統的背景,並且簡單地講了馬拉的政治環境,還有一些沒什麼根據的傳聞。馬拉大選是公選,選完還有總統例行演講,不少國家的媒體都在現場,國內也有駐外的記者過來做直播,盛夏還跟著費教授見了一些在職記者,聽他們私下聊天很有意思,私下裡沒有那麼嚴謹,能聽到不少八卦,據說馬拉新總統曾經因為猥·褻婦女被刑拘過,說這種背景的,在很多國家,怕是與政治無緣了。
這位總統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私生活混亂,政治才能是有,但多半體現在了嘴皮子上,激進,言論具有很大煽動性,而莫名其妙地在國內擁有很大的呼聲,對立黨派懷疑他人為操縱大選,但苦於沒有證據。
大約就是閒聊的時候,盛夏突然聽見一聲爆炸響,然後是警報,人群混亂了一瞬,但很快被現場密不透風的警衛控制了下來。
大約只有三五分鐘,就宣告了警報解除,說是一個小孩惡作劇,放了一記玩具槍,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但是現場有記者敏銳地發現,安保人員有異常的變動。
馬拉的安保做的很好,特勤人員不間斷巡邏,明面上的警衛多到隨處可見,還有不少便衣私下走動,整個首都的安檢一層又一層,尤其是總統府四周,幾乎是處在非常嚴密的監控下,暗哨點無數,據說暗處埋伏的狙擊手們視線可以掃視到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一有異動,可以確保第一時間控制。
是有暗殺小組混進來了,不過在開槍的那一瞬,先被狙擊手解決了,因為是在視線死角,所以沒有人發現。
屍體很快被處理了。
有眼尖的記者跟過去要拍,被特勤組攔了下來。
記者都是一群聞著血腥味的狼,遇到情況就想要弄清楚,好些人不死心。
費教授搖了搖頭說:「別跟了,多半是政治事件。」
陳可「嗯」了聲,「涉及到高層,主流報社才有能力去觸及,而且能不能報導還要看上面意見,我們就別湊熱鬧了。」說到底,他們現在是無組織人士。
只是剛出會場,就被一群荷槍實彈的人帶上了車,說的是馬拉語,他們聽不懂,對方似乎不會說英語,也或許是故意,交流障礙,不敢輕舉妄動,手機被沒收了,相機被卸掉了,一群人被塞在卡車車廂,又經水路轉運,然後被帶到了一座荒島上。
不僅僅是費教授他們一行人,還有其他的記者,被扔在一起。
馬拉靠海,周圍無數海島,星羅密布,晚上海風吹起來,溫度不到十度,他們被困在那裡,相機和手機還了回來,但相機里的內容都被清空了,手機全都沒有信號,有幾個帶了衛星電話還有什麼其他的設備,都沒被還回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無意對他們做什麼,把他們扔到島上就離開了。
費教授做了幾種猜測。
在首都附近能荷槍實彈的除了馬拉警方不會有其他人,那麼當局對他們幾個記者下手,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但介於新總統一慣得作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目的是什麼,不好說。唯一能確定的是,應該沒有直接傷害他們的意思,不然一下子有這麼多記者遇害,馬拉官方也難交代。只是目前的情況不是很明朗,不知道馬拉警方會不會再派人送他們回去,還是要讓他們自生自滅。聯繫不上外援,也不知道方位,不敢貿然行動。
那晚很冷,一撮一撮人圍著火堆徹夜不眠。
悲觀者做了最壞的預測,樂觀者認為車到山前必有路。
最後最先趕到的,還是一家有國際救援能力的保險公司,盛夏沒想到沈紀年給她訂購的保險竟然還真的用上了。沒有人受傷,情形還算好,救援隊商量說就近送他們去馬拉,不過盛夏和費教授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自費讓他們幫忙直接送回國內。
盛夏上飛機之前才有機會聯繫沈紀年,她每天定時會和沈紀年打電話,失去聯繫的兩天,沈紀年幾乎要瘋掉,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嗓音都是啞的,他似乎長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聲音克制又深沉,「在哪裡下飛機,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