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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6:05:44 作者: 北途川
    盛夏情緒都醞釀出來了,哪兒肯信。

    他低頭,眉眼裡含著細碎的調笑意味,「那你親我一下,大概就不疼了。」

    盛夏真的去親他,唇瓣貼過來,帶著微微寒涼的觸感,而舌頭是溫熱的,笨拙地在他唇邊試探,他神色變得溫和,俯身漸漸深吻她,教她如何接吻。

    他其實也不大會,但男生對這方面的事,大概更無師自通一些。

    盛夏臉變得紅紅的,像喝了酒後微醺的狀態,眼神里夾著幾分濕潤和迷離,末了沈紀年擦了擦她的唇角,笑著歪了下頭,「走吧!」

    盛夏「哦」了聲,整個人像是飄著,牢牢抓住他才能走穩。

    拐彎的時候,那邊路被淹了,水大概沒腳踝那麼深,盛夏小腿上有傷口,沈紀年把傘往她手裡一塞,彎腰說:「上來,我背你。」

    盛夏知道他意思,也就沒拒絕,湊過去趴到他背上,他挽著她兩條腿,很輕鬆地就起了身。

    別看她打架時候狠得要命,其實身板挺小的,偏瘦,背起來分量很輕。

    盛夏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他,怕自己不小心抓到他的傷口,整個人趴在他肩上,儘量不去勾他脖子。

    「你練過拳擊嗎?」盛夏想起來問。

    因為童言爸爸是開拳擊館的,童言經常在那裡練拳,童師傅有空會指點女兒,盛夏偶爾在那邊,也學到了不少。

    沈紀年笑了笑,「鎮上那家武館,是從我爺爺那裡買過去的。」

    盛夏恍然大悟,她怎麼給忘了,沈家爺爺是開武館出身的,前幾年還聽說有人帶了兒子去拜師,不過沈爺爺年紀大了,早就不收徒了。

    只是沈紀年很少在鎮上待,而且性子也比較靜,所以她沒想到也不是很奇怪。

    「沈爺爺教你拳擊嗎?」

    「學過一段時間格鬥,我小時候身子比較弱,拿來強身健體的。」

    「我記事特別晚,對你有印象的時候,大概都上小學三四年級了,那時候覺得你很漂亮,有次我還偷偷爬樹上去看你在院子裡寫作業,被我爸爸罵了一頓。」那時候真就覺得他長得好看,比鎮上任何一家的小孩都要漂亮,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很了解了。她小時候其實是個挺膚淺的人。

    沈紀年莞爾,「是嗎?我對你有印象挺早了。」

    「有多早?」都說記事早的人比較聰明,大概是因為他比較聰明吧!

    「大概……五歲的時候!」

    五歲的時候,她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小時候太無憂無慮,人對快樂的記憶總是沒有痛苦的記憶來得深,所以五歲時候發生過什麼,她都不太能回想起來了,「我姥姥說我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那時候,應該是挺可愛吧!她看過照片,胖嘟嘟的小姑娘,眼神里的明媚都快溢出來了。

    可愛嗎?是挺可愛的。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很可愛。就是有點兒皮。」

    「皮?哪種皮?」從他口中聽自己小時候的事,有點奇妙。

    「強行親了我一下,算嗎?」

    盛夏「啊?」了聲,不會吧!她小時候有那麼流氓的嗎?

    「不過沒關係,好在我已經討回來了。」他難得開了句玩笑。

    盛夏竟覺得有些害臊,摸了摸臉,是燙的。

    第31章

    回旅社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但樓下客廳里依舊很熱鬧,一群年輕男女圍著大方桌在玩狼人殺,上帝正用一種詭譎的聲調入戲地說著,「天~黑~請~閉~眼!」

    一角的牆角書架旁坐著一對兒小情侶,兩個人頭挨著頭在看一本幾米的漫畫。女生窩在男友懷裡,拽著他胸口的衣服,小聲咬著耳朵,男生不知道回了什麼,女孩兒哎呀了聲,羞澀地推搡了他一下,男生低低地笑。

    廚房的排氣扇響著,大概是有人在煮夜宵。

    這家青年旅社走家庭風格,許多考研的、打工的甚至在這裡常駐,白天冷清正經,到了晚上打工的回來,考研的出來覓食放鬆,驢友帶著故事聚在一起,就是一場熱鬧的聚會。

    鬧哄哄的。

    穿過客廳,往左去的走廊,前面就是單人間,往裡面去,依次是雙人間和四人間,右側的走廊過去是六人間和八人間。

    盛夏拿著門卡,跟在沈紀年身後往左側的走廊去。童言他們已經回房間了,打算洗個澡睡覺。這一天過得真心不容易。

    那兩個人調戲過童言的小流氓在客廳一角打紙牌,嘴裡叼著煙,臉上貼滿了紙條,看見盛夏的時候,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鬱,被一個小姑娘當眾羞辱,太跌份了。

    盛夏有著異常敏銳的直覺,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回了下頭,扯起一抹嘲諷似的笑。

    兩個小流氓吐了煙,卻也沒再多餘的動作。

    盛夏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好惹。

    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以貌取人。越不起眼的人,可能越牛逼。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倆人沒再說什麼。

    *

    雙人間很小,就跟普通的學生宿舍差不多大,沒有陽台,也沒有單獨的衛浴,兩邊牆上對放著兩張單人床,被單和被套疊放好在床頭,床要自己鋪。

    盛夏抖開被套,單腿跪在床上套被子。

    沈紀年上衣半濕,乾脆脫了拿衣架掛在牆上的衣鉤上。

    盛夏扭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他裸著上身,有些不自在地偏過了視線,旋即又覺得矯情,復又轉過頭看他,說:「我見走廊里有洗衣房,你待會兒把衣服脫下來,我去給你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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