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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6:05:44 作者: 北途川
盛夏分心去看沈紀年的時候,眉頭也挑了起來。
沈紀年動作太乾脆了,不像是瞎打,倒像是……摻雜了拳擊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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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李子俊去干擾,盛夏對付溫珠很輕鬆,最後把人反手按在撞球桌上,彎著腰警告她,「下次,再犯我手上,我斷你腿。」她拍了拍溫珠的臉,陰沉沉地說,「你也可以找個比喬堃更厲害的男朋友來對付我,沒關係,我都算到你頭上,打不過他,我可以打你。」
溫珠咬著唇,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服軟,「以後不會了。」
她不想再惹盛夏這個人了,太可怕了,從眼神到性格,沒有一處不可怕的。
恐懼讓她差點兒憋出眼淚來,渾身不可抑制地發著抖,這感覺很屈辱。
她現在只想離她遠一點兒。
喬堃和童言那邊就比較混亂了,童言比喬堃路數要更犀利點兒,但童言帶過來的人沒有喬堃那邊的人厲害,兩方拉鋸,還有溫珠的人在旁邊搗亂。
特別亂,混成一團。
盛夏抹了下胳膊,剛剛刮出了血,這會兒火辣辣的疼。
她沒管,提了根手腕粗的木棍就過去了,眼神戾氣濃郁。
別人都知道童言灑脫,愛恨分明,跟喬堃說散就散,一巴掌甩過去,乾脆利落又帥氣。
但沒人看見她哭,她從小到大就不愛哭,但哭起來真是震天動地,嚎啕大哭那種,盛夏不會哄人,就坐在她邊兒一下一下拍她背。
好幾天童言都很蔫兒,然後又對著沙袋狂練拳,額頭上汗甩出去,跟下雨似的。她悶聲不吭,但盛夏知道她很難受。她對喬堃真的很好,好到縱容的地步,從小到大她自個兒衣服都不大洗,蹲在公共水池裡給他洗外套,搓得兩手都紅了,連著視頻問盛夏:這樣是洗沒洗乾淨?
喬堃算什麼狗東西,不過是個學沒上好,家裡也亂七八糟的小流氓頭子,打架鬥毆,聚眾鬧事,仗著一張臉長得好看,到處招惹小姑娘,風流浪蕩,沒什麼真心,哪點兒配得上童言。
每次看見童言哭,盛夏都恨不得剁了他。
愛就愛了,不愛就不愛了,劈腿算什麼事兒!
上次去電玩城,她其實就是為了堵喬堃,只是遇見沈紀年,她也就停了手,沒繼續下去。
她想懟他,真的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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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跟只悄悄跟蹤獵物的狼一樣,微弓著腰,不動聲色地靠近,那邊兒正亂著,誰也沒注意到她。
她這一棍下去,喬堃估計得躺個幾天。
下一秒手腕卻被握住了,她下意識抬肘格擋,餘光里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渾身的力又卸下來,沈紀年在她身邊站著,她看見他受傷了,脖子裡有一道長長的血痕,從右側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左側的鎖骨,血珠滲出來很多,凝固後顯出暗紅色。
盛夏頓時有點兒惱,伸手去碰他臉,他躲過了,微微搖頭,「沒事!」
小傷而已,但盛夏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神里戾氣更濃了,恨不得把這群人都摔一頓,全他麼是瘋了吧!
嗯,她也瘋了。
沈紀年把她手裡棍子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掂了掂,挺沉的,一棍子下去,力大一點兒,可以直接把人骨頭打折了。
他說:「打架,還是男人跟男人來比較好。」
盛夏沒懂,等沈紀年提著棍子過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喬堃不打童言,但不意味著不打別人,尤其跟男人動起手來,毫無心理壓力,甚至還帶點兒發泄的狠意。
喬堃忽然凶起來,他邊兒上的人也跟打雞血了似的。
盛夏闖了兩次沒闖過去,雙目都赤紅了。
懟起人跟頭小型炮.彈似的,點哪兒炸哪兒,特別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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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四樓跟災後現場似的,尤其盛夏,發起瘋來一如既往地又狠又暴戾。
她這個人其實特別護短,如果是她自己,打架向來點到即止,達到威懾的目的也就收手了,但誰動她身邊兒的人,她就會炸,睚眥必報那種。
以前很多人都知道,不能動盛夏的姥姥,不能碰童言,這倆人是盛夏的忌諱,誰碰誰倒霉。
高磊帶了保安,一個個全拉開了,他吼了句,「好了,都別鬧了。多大人了,幼稚不幼稚。」最後一句沖喬堃說的。
喬堃朝著地面啐了一口血,隔著不遠的距離看了童言一眼,她靠在牆上喘著氣,渾身依舊掛著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
幼稚,真特麼幼稚。哪次碰上童言他不變得幼稚又不可理喻。
真特麼要瘋了。
喬堃沒再說什麼,領著人轉頭走了,路過溫珠面前的時候頓了頓腳,歪著頭扔了一句,「以後別過來了。」
溫珠顧不上生氣,也不想爭取什麼,只想趕快離開,「嗯」了聲,跟自己那幫小姐妹對了下眼,跟在喬堃屁股後頭也走了。
童言冷嗤了一聲,和喬堃分手後攢的那一波怒氣值,終於消散了。
舒心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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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遞了一瓶水給盛夏,指了指她胳膊上混著鐵鏽的血,「先沖一衝,去包紮一下吧!出門右拐,往裡走一百米再往左的巷子,盡頭就是個診所。」說完沉默了片刻,又說,「算了,我帶你過去。」
高磊腳上還踢著拖鞋,身上穿著灰色老頭褲和白色polo衫,是從家裡臨時被撈過來的,他也在這裡看場子,相當於保安隊長,和喬堃還有一個南方仔三人輪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