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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6:05:11 作者: 北途川
「唐瑤,你特麼……!」林嘉怡幾乎要爆粗,可是最後還是忍下來,「唐瑤,話我都說的很清楚了,這些年你們雖然分開,他心裡卻從沒有放下過你,我看的出來,你愛他,愛他就別傷害他,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樣子嗎?他那樣子我看著都難過。」
聽筒里半晌都沒有聲音,林嘉怡更覺得氣憤,「唐瑤,你跟我說,為什麼要分手,如果是他對不起你,我幫你出氣!」
「沒有,什麼都沒有,不合適,所以分手了。」唐瑤覺得難招架,「你別問了,我求你!」
「求我?我求求你行不行,別那麼絕,唐瑤,給彼此一點退路,萬一真失去了,有你後悔的。」
「嘉怡!我問你——」唐瑤正了正聲,「你回來應城真的只是做個研究課題嗎?你處處幫宋子言,為了什麼?還有現在,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林嘉怡噤了聲,停了幾秒才開口,「你覺得我和宋子言不清白?唐瑤,你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宋子言?」
「不是!」唐瑤聲音里都是疲憊,她一點兒也不想周旋了,太累了,真的太累,「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們在一起,我祝福你們。」
林嘉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一句話來,「唐瑤,你混蛋!」
唐瑤什麼也沒說,掛了電話,林嘉怡站在原地,胸口憋著氣,漲得難受。
她低聲輕喃,「是,我回應城是為了宋子言,我生氣是因為我在乎,我愛他,可是那又怎麼樣,這麼多年,我追逐過無數次,可是偏偏他不愛我啊,我能怎麼辦?」林嘉怡搖搖頭,「唐瑤,你不會明白!」不會明白那種絕望,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通過努力得到的,可偏偏愛情,越努力越無望,可你輕而易舉地能擁有,偏偏卻不珍惜!
林嘉怡躺倒在沙發上,拼命地壓制,可還是胸悶的要死。
這個晚上,註定是個無眠夜。
連費敏都失眠了,她本來是不知道兒子和唐瑤在一起的,一個朋友打電話,恭喜她找了個乖巧兒媳婦時,她才知曉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提前從雲南回來,怕晚一步,兒子就更誤入歧途。
她去敲唐瑤門之前圍著公寓繞了一圈,這房子買的時候,她就不同意,「又破又舊,住在那裡怎麼行,家裡離醫院又不遠,幹嘛多此一舉。」她這樣跟兒子說,可兒子還是堅持買下這裡,那時她就對這裡極其不滿,總覺得兒子是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才搬出來的。
宋子言要回國的時候,她就不大同意,她已經快要退休了,她以前還想,退休後跟著兒子住在國外養老,似乎也不錯,應城這地兒,待得越久越能覺察到它的陳舊。
可是他堅持回來,事實上他長大之後,就經常忤逆她,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不好。
再看一遍,還是破的讓人難以忍受,現在不僅僅是房子,連唐瑤的事情也忤逆她。
她敲了門,唐瑤圍著圍裙開門的時候,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唐錦慧,笑得溫柔無害,那模樣,讓她瞳孔縮了下,仿佛噩夢重演。
於是她冷冷地吐了一句話,「你跟你母親,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看著唐瑤一瞬間蒼白的臉,覺得痛快。
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目光四處打量著,屋子裡有兒子生活過的痕跡,桌子上的相框裡,兒子戴著學士帽,唇角含笑,而她手裡,最新的照片還是高中的時候,一家人出去旅遊時在景點拍的合照。
唐瑤如臨大敵的看著她,讓她覺得好笑,「怎麼?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唐瑤抿著唇,沒有接話,她也沒有聽她廢話的意願,直截了當地開口,「我答應過我兒子有些事不告訴你,可顯然我兒子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我是一個母親,不可能容忍孩子胡來,既然他犯渾,我這做母親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唐瑤……你和子言,沒可能的。」
唐瑤慘白著臉,聲音卻冷靜得很,「我知道,您放心,我會離開。」
這下換她驚訝了,「你知道?」
「是,我很想問你,當年你逼我母親墮胎,就沒有一點兒良心不安嗎?雖然當年是我和母親托你們幫助多些,可我母親對您,也不薄!」唐瑤咬著牙關,想像著母親遭受過的那些,不可抑制的顫抖。
「哈,我沒聽錯吧,唐瑤,你這是在為你母親聲討我嗎?真是好樣的,跟你母親果然是一個德性,我告訴你,是她對不起我在先,我對她,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我母親已過世,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讓她九泉下也不安。你真的覺得我母親懷的是宋叔叔的孩子嗎?如果不是呢?你有沒有想過?」
☆、第28章 應城(捉蟲)
「不可能!」費敏哼笑,「親眼所見,我何必污衊她。」她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垂著眼眸,神態中帶著她獨有的傲慢,「好了,我不想和你廢話,既然你識趣,那事情就好辦許多,以後我不想看見你,更不想看見你和我兒子在一起,你明白嗎?」
「您放心,我也不想看見你,因為我覺得……噁心。」
唐瑤手撐在桌子上,直視對面的人,「1997年,我和母親剛剛搬進世錦苑沒多久的時候,我們感激你和宋叔叔,時時想著回報,那時候你剛剛調職,工作特別忙,時常加班出差,宋子言幾乎都是我母親在照顧,有次急性肺炎,夏天,半夜,偏偏又下著雨,打你和宋叔叔的電話,全都打不通,我母親只好自己帶著宋子言去醫院,雨很大,一輛出租都打不到,我母親只能用雨衣遮著宋子言,背著他往醫院去,她打著傘,風大,拿不住,扔在半路,淋著去,原本打著手電,但雨勢太猛,拿著也看不清路,於是也扔在半路,世錦苑離人民醫院並不遠,但最近的那條路,那年還是土路,下雨的時候濘泥不堪,我母親幾乎是深一腳淺一腳把人背過去的,那年宋子言已經七歲,而我母親一向瘦弱,她怎麼把人背過去的,只有天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我母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是她帶著去的,你那時候只顧著兒子,似乎也沒想過,前一夜那麼大雨,我母親是怎麼把人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