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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曜低笑了聲：「不急, 先吃點別的墊墊肚子。」

    辛晚：「……」

    這頓晚飯最後吃得很晚, 飯菜都涼了，還重新加熱了一遍。

    辛晚氣得瞪了商曜一眼：「都是你，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可她此時臉頰通紅，嘴唇更是嫣紅得仿佛塗了口紅一樣，更別說那雙眸子霧蒙蒙的，跟含了水似的。

    不僅沒有絲毫殺傷力, 反而更多了一些勾人的意味。

    商曜眼神轉深，眸底也划過一絲淺笑：「晚晚，我明天休息。」

    「嗯？你休息就休息，為什麼要特地告訴我？」辛晚吃完了飯，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聽了這話，她第一反應是不解。

    商曜走過來，二話不說就伸手將辛晚橫抱起來，然後一本正經地開口：「吃完飯後不運動的話是會長胖的。」

    辛晚：？

    是不是以為她傻，不懂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什麼？

    辛晚哼了一聲，質問：「阿曜，你變了，你不是說我長胖更好看嗎？」

    商曜神色自若地回：「適當的運動是必要的，不用擔心，我陪你一起。」

    「……」呵呵。

    ***

    周六，商曜休息在家，辛晚搬出畫具到了庭院裡。

    她似乎好久沒有給商曜畫過畫了，於是便去了客廳：「阿曜，今天給我當模特吧。」

    商曜收了雜誌，笑著點點頭。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辛晚在一旁等著，眼見著商曜的神色變得凝重。

    等電話掛了，她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現在要去醫院。」商曜起身，雖說語氣還算淡定，可眉眼之間的急色卻十分明顯。

    辛晚神色堅定地看向他：「我跟你一起去。」

    商曜微微一怔，隨即輕輕點頭：「好。」

    車上，辛晚偷偷朝開車的商曜瞄了一眼，他此時眉頭緊蹙著，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任誰看了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辛晚沒有出聲打擾，安靜地待在一旁，安靜地陪著他。

    到了醫院，二人直接去了VIP病房，而此時病房外除了保鏢就只有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

    「聶醫生，怎麼樣？」商曜見到商崇的主治醫生便問道。

    聶醫生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我已經盡力了，但商董的求生欲並不強，還有些時間你進去和他說說話吧。」

    商曜緊抿著唇，面上幾乎看不出一點情緒，可周身的氣壓卻降低了幾分。

    就在這時，戴著帽子和口罩的許陵走了進來，他拿下這些裝備，便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聶醫生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許陵神色一凜，見商曜和辛晚都看向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就我一個人來了，我媽現在精神不好，所以在家待著。」

    商曜淡淡轉開眼神，牽著辛晚就進了病房。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商崇幾乎瘦脫了相，說句皮包骨也不為過。

    辛晚心裡一緊，立馬便擔心地看向商曜。

    看到商曜進來，商崇渾濁的目光短暫地明亮了起來：「阿曜，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辛晚鬆開商曜的手，輕聲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辛晚和許陵還有其他護士都離開病房以後，這裡除了儀器的聲音便再無其他聲響，安靜得有些沉悶。

    商曜壓抑著聲音問：「你想說什麼。」

    商崇張了張嘴，他此時說話已經尤為艱難，只能一字一句緩慢地開口：「你還在怪我對不對？我不奢求你原諒我，因為我不配做個丈夫和爸爸。」

    商曜坐在一旁，神情看似平靜地問：「為什麼不接受治療？」

    「我想贖罪，到時候我去見阿音的話，希望她能理理我。」商崇朝商曜伸著手，「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商曜沒有去回應，眼角卻猩紅一片。

    「對不起……」

    最後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商崇也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心電圖儀器在這時成了一條直線，化為了零。

    商曜闔了闔眸，像是克制著翻滾的情緒。他緩緩起身，然後握住了商崇落在床上的手。

    手指冰涼，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像極了當年他媽媽去世時的手，一樣的冷。

    商曜站在那，沉默了許久。

    ***

    葬禮在商崇去世後的第三天舉行，那天從夜裡就下起了小雨，早上起來天空也灰濛濛的。

    商曜這兩天幾乎沒有合眼，看著他眼下的青色，辛晚雖然心裡著急又心疼，可偏偏什麼辦法都沒有。

    商崇可不是什麼無名之人，他一去世各大媒體都爭相報導。雖說董事長不在了，但盛意有商曜穩著，幾乎掀不起什麼浪。

    葬禮是小型的，只邀請了一些親近的人過來。

    洪麗華和辛蘊和自然也在邀請之中，辛晚看見父母過來也快步走過去打招呼：「爸，媽。」

    「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洪麗華開口問道。

    辛晚面色一暗，隨即搖了搖頭，言語間滿是擔憂：「很不好，一直不說話，吃的也少，而且他已經兩天沒睡覺了。」

    洪麗華嘆了嘆氣，說道：「你多陪陪他。」

    辛晚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