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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多謝榮姐姐,你幫了我良多,菱歌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是添亂呢。」

    「那便好,我今日來,一是為了探望你,二便是來帶我四哥走。」

    沈菱歌雖然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但真的聽到時,還是微微一愣,須臾後似輕鬆又似不安地說了聲好。

    周雁榮也很有眼力見,知道他們兩要道別,就在外頭指揮著人把她送來的東西放下,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

    「你何時決定要走的?為何不與我說。」

    周譽見她站在面前,微垂著眼眸,腰肢纖軟似柳枝輕搖,看得人心都軟了。

    「來時便定下的。」周譽見她半抬了眼,抿著唇輕笑了聲,「你真當我是為了躲人,才來這的?」

    沈菱歌不解地看向他,不然呢?就像肖伯言說的,此處最安全。

    周譽這幾日已經能坐起了,他這會就坐在榻上,見她難得流露出的些許憨態,嘴角的笑意漸濃,「過來。」

    她以為周譽要與她說什麼隱秘之事,便老實地靠了過去,沒想到他卻曲起手指,輕輕地在她腦門彈了一下。

    「我來,只是想見你。」

    第54章 揉了揉她的腦袋

    周譽彈得不用力, 只是沈菱歌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捂住了腦門,等聽到他的話, 驀地一愣。

    他不是為了躲避危險,他也早就知道可能會牽累沈家, 所以從未想過要久待。

    他來,單純的想要見她。

    沈菱歌看著眼前人,幽深的眸子裡倒映著自己的樣子, 一時竟有些慌亂, 不敢直視他, 她從來不知道周譽也可以如此溫柔情深。

    「我不是逼你走,我只是……」

    周譽往日太過強勢逼人, 突然轉了性子,倒叫她有些不習慣了, 支支吾吾半日, 衣袖都快被自己給揉皺。

    「我知道,你擔心的事我都懂。放心, 這幾日便已經夠了, 不過是些跳樑小丑,還不值當勞心費神。」

    這自然是安慰她的話,若真的如他所說沒威脅性,他也不會命懸一線了。

    更何況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知道他前世是何等慘烈的下場, 才會更多些擔憂,便是他安慰的話,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別揉自己的衣服,要揉, 揉我的。」

    她這般糾結的樣子落在周譽眼裡,只覺得心口滿脹,原來被人擔心著,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被他提醒,她才低頭看了眼,衣袖被她揉的發皺,根本沒法見人,趕緊捏緊,「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了,連累了我,既是要走,趕緊走。」

    周譽早就習慣了她的口是心非,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用嘴說,心中明白便足夠了。

    「這幾日你安心地待在府上,沒事別往外跑,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我再來尋你。」

    「尋我作何?等陛下的病好了,想必道觀也建好了,我也該修行去了。」

    「都依你。」

    周譽也不與她辯,這道觀能不能建成,她能不能去,還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說她善良單純也不為過。

    外頭周雁榮已經和獢獢鬧騰上了,這一人一狗不知為何格外的不對付,鬧得滿院子雞飛狗跳的,險些砸了沈菱歌好不容易種的花。

    沈菱歌的思緒也被外頭的動靜給吸引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譽已經揉了揉她的腦袋,往她手掌中塞了個冰涼的鐵器。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此物削鐵如泥,乃我父皇所贈,你有能力駕馭它。」

    是上次周譽送她的那把匕首,她回家的時候,自然把東西也留下了,沒想到他卻帶在身上,今日又回到了她手裡。

    周譽也不管她要不要,捏了捏她的手掌,而後換上了周雁榮送來的侍衛衣服,往外走去。

    臨走前還不忘再交代她一遍,老實待在家中,不要亂跑。

    畢竟柳明高的黨羽是否徹底死完,還是個未知數,為了確保她的安全,還是待在家中最好。

    「周譽。」

    「嗯?」周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

    「小心柳明高之前往來之人,不要再受傷了。」

    「好,都聽你的。」

    周譽揚眉輕笑,然後不再耽擱,很快便淹沒進了侍衛堆中,等周雁榮與沈菱歌道別,便徹底地離開了。

    她還在裝病,自然不可能送他們出府,只能獨自一人坐在堂屋中,聽著熱鬧的聲響散去,留下滿屋的寂靜。

    屋內雲姑正在換床褥,把周譽之前睡過的全都換了下來,點上了淡淡的薰香。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沈菱歌總有種不真實感,明明之前她還恨不得他趕緊走,可他真的走了,又像是丟了半縷魂似的。

    「姑娘,這些被褥和衣服還是燒了吧?」

    雲姑的聲音將她喚醒,沈菱歌捏緊了手中的匕首,撇開了眼,「被褥燒了,衣服……衣服先留著吧。」

    周譽,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死,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恨你。

    -

    周譽走後,一切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她的『病』也漸漸地好了,每日就是養花逗狗,偶爾幫著沈淑欣管家,空閒時間還要讀經文。

    她不是做樣子糊弄人,而是下定決心要做好這件事,她還在屋內供了佛龕,抄經念佛,很是恬靜安逸,空閒之餘還能為周譽祈福。

    直到這日,一道聖旨,打破了她的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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