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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我可沒能耐讓王爺親自教習武藝,王爺若有這些閒工夫,不如好好養傷,趕緊找出奸細是何人。」
說著便不再搭理他,去看雲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元青去送了令牌,出去再回來時還多帶了個消息,說是滿京城都在抓上次行刺陛下的刺客,搞得最近人心惶惶的,很不太平。
這是正事,即便沈菱歌有意減少與他相處,還是不得不把消息告訴他。
「那些屍首應是被人處理了,不然早就引起混亂,他們應是知道我受傷了,正在四處尋我。」
「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連你也敢算計。」
沈菱歌實在是不理解,周譽前兩年都在邊關,脫離京中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且他位高權重,他們不該投奔周譽嗎?殺他做什麼。
「有我在一日,周允樂永遠不會由他們擺布,胡余兩家,還有宮裡那位誰又能忍得住這樣的誘惑。自古財帛動人心,只要給得夠多,夠吸引人,自然會有人敢冒風險,這便是賭徒的心態。」
沈菱歌也是太過好奇,才會下意識脫口而出,其實話出口後,她就有些後悔了。
這些都是內廷之事,與她一個平民百姓有何關係,她問這些實則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沒想到,周譽既沒冷面相對,也沒呵斥她,竟是認真地與她解釋。
她不得不承認,說正事時的周譽有種別樣的威嚴與氣魄,叫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這是旁人再怎麼學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的。
「可害了你,他們也不一定就會得利,還有可能會惹禍上身,實在是算不得聰明。」
「一個人自然不敢,可若是聯手便有膽子了。」
見她依舊不懂,周譽便很耐心地與她講了如今朝內的局勢,他身體虛氣息不足,說得很慢,但他條理很清晰,把複雜的東西,拆分成最簡單的人際關係。
即便沈菱歌之前對這些人都不了解,聽他說完,腦海中也大致有了印象。
「故而先帝是為了要你們能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獨大,只要你們矛盾存在,陛下就能安然無恙。」
但現在柳明高死了,這個本來的平衡板就被打破了,所以才會有人蠢蠢欲動了。
那這麼說來,前世設計害死周譽的人,還真的有可能是柳明高等人。
他們怕周譽會一併處置他們,故而要提早對周譽下手。
沈菱歌的腦子有些亂,她原本以為柳明高死了,周譽能避開前世的死局,可現在看起來,反而還將這些給提前了。
周譽見她在發愣沒說話,以為她還是不懂,「何處不明白?我再說與你聽。」
「世人不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王爺為何與我個閨閣女子說這麼多,我便是聽懂了無用,豈不是白費唇舌。」
「見識長短,與男女何干?」
曾經與他兩軍對壘的敵軍中,便有女子掛帥的,帶兵遣將習慣以柔克剛,曾與他數月僵持不下。
故而他從來不看輕女子,甚至還會訓斥那些對女將言辭輕慢的將士,別看女子展現出來的都是柔弱美麗的一面,或許她胸有丘壑,藏著比男子還要遠大的志向抱負。
包括沈菱歌,他起初看不慣的是她勾引人的手段,卻從未因她是女子,或是她的家世看不起她過。
尤其是長久的接觸下來後,她的性情也是令他傾心的關鍵之一。
這些從上次她贏了他的棋局,便能看出。
沈菱歌愣了愣,心底有股暖意,但想到柳明高又覺得後脊發寒,她怕因為她而改變了命運的走向。
「你殺他,是因為我嗎?」她緊緊地盯著周譽,不願錯過他臉上任何的情緒變動。
提到柳明高,周譽的眼底閃過一抹凶戾,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嗜血與殺意:「那是他該死。」
沈菱歌驀地一滯,他偶爾流露出來的殺戮,與之前的溫柔,叫她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消息傳完了,故事也聽完了,這些也都不是她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就打算出去冷靜想想,關於前世的事。
只是她正要轉身,就見周譽不自然地咳了兩聲,似有什麼為難之事。
「怎麼了?」
「那小子是叫元青吧?我有話要與他說。」
「他回後院去了,府里有府里的規矩,他平日也不常在內宅走動,你若是有什麼事,叫我轉達他便好。」
「無法轉達,我得親自與他說。」
沈菱歌想不通,什麼事是不能轉達非要親口說的,疑惑地盯著他,「你是覺得我連傳個話都傳不好?」
周譽見她誤會了,只能清了清喉嚨,又咳了兩聲,讓她湊近些,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句什麼。
便見沈菱歌瞬間滿臉通紅,暗罵了聲什麼,蒙著頭沖了出去。
但還好她的理智尚存,還記得自己在『生病中』,及時停下腳步,讓雲姑尋個理由去把元青喊來。
「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大夫說的總不會有假,您要不要還是歇歇的好。」
「我沒事。」
「可您這會臉紅的嚇人,要不,奴婢還是去煎碗藥來,不管如何,藥喝了總是不會錯的。」
沈菱歌聞言,臉更加的紅了,她這哪兒是病了,分明就是被羞得。
她居然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一再逼問周譽怎麼了,結果就得了個人有三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