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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以後我都不必再煩擾要嫁給誰了,青燈古佛常伴餘生,豈不是快活。」

    她既守不住自己這顆心,喜歡上了周譽。那嫁給誰都是禍害,與其將來抵不住相思,等進了齊王府再後悔,還不如把這條路給堵死。

    周譽不敢相信地將她手中的聖旨奪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字,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荒唐!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今年剛及笄,憑什麼要出家?」

    他緊緊攥著聖旨,手上略微用力,便要將這輕飄飄的黃布給撕碎,她瘋,周允樂便同她一道瘋,他做得最錯的決定,便是將這兩人放在一塊。

    他實在是無法想通,沈菱歌的小腦瓜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那日她中了迷香,口中所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即便他沒要了她,但也對她做了那樣的事,便一定會對她負責的。他今日帶來了,父皇在他八歲那年贈他的第一柄匕首。

    想要贈與她,告訴她,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從不曾看輕她,她想要的他都會試著理解。

    來時都想得好好的,怎麼到了她這,一切又都變了,周譽眼尾發紅,聲音透著些許嘶啞:「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既然相互喜歡,為何不能在一起?」

    「周譽,不一樣的,我與你所求的,從來都不相同。」

    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以為一道聖旨就能困得住我?」

    「這是聖旨,為何不能?難不成齊王殿下還要違抗聖旨不成。」沈菱歌也有些生氣了,她都這樣了,他為何還不肯放過她。

    她仰著頭怒目瞪著他,倒把周譽給氣笑了,「你這是在與我賭氣,乖,這東西給我保管,你先冷靜冷靜,若是不想見我,我便過幾日再來,在這裡你才是安全的。」

    沈菱歌腿上有傷,聖旨又被他給拿走了,只能伸長手去夠,偏偏這人壞得很,就是不肯給她,還藏進了自己的衣袖中,叫她扒拉著他的衣袖,模樣滑稽又可笑。

    而周譽卻把那柄烏金的匕首掏了出來,塞進了她手裡。

    她不肯要,周譽便緊緊地攥著她的手,眼裡滿是寵溺和無奈,「你若是不痛快,捅我幾下出氣也行,總之,這樣的氣話不可再說。我的心意既已挑明,我也不必去尋什麼理由了,這個早就想贈你,你烈性剛毅配得上這把匕首。」

    沈菱歌氣力不如他,他又藏著聖旨不肯給她,只能氣鼓鼓地撇開眼,手裡被迫捏著他那柄鐵疙瘩。

    都怪她太過自信,以為有了聖旨定能制住他,但誰想到這人會如此不要臉。

    見她生氣,周譽也沒辦法,好話說得口都要幹了,見她還是不理人,怕她那股子倔脾氣上來,更鑽牛角尖,才長嘆口氣。

    正好婢女端著晚膳在外候著,他便起身將東西接了過來,「我不在這惹你生氣了,但你得好好用膳,不管如何都不能餓著自己,我等你自己想通,明日再來看你。」

    不管周譽說什麼,她都是一聲不吭,用後腦勺對著他。

    周譽對此也不惱,耐心地交代了幾句,才揣著懷中的聖旨朝外去,他現在得去找周允樂好好算算帳,以及好好想想,該如何解開兩人之間的死結。

    這一夜他依舊是輾轉難眠,隔日還來不及去尋她,便又被宮內之事所纏身。

    周譽想著正好給她些時間冷靜冷靜,過幾日再與她細說。

    但沒想到,等他再從宮裡出來時,早已是人去樓空,沈菱歌不僅跑路了,還把獢獢給一併帶走了。

    走前還留下一封書信。

    信里內容也很簡單,聖旨千千萬,你周譽愛撕,那便隨便你撕,撕了一張她還有好多,這家她是出定了!

    周譽捏著手裡的信,不怒反笑,把跟在身後的肖伯言看得打了個寒顫,「爺,您別生氣,沈姑娘許是一時沖昏了頭腦,想來很快就會想通的。」

    「我不氣,我有何好氣的,這說明她在意我。她想出家那便由著她去玩,今日她如何出的家,明日我便叫她如何還俗。」

    第48章 出家(修)

    周譽走後, 沈菱歌像是拿著燙手山芋般,飛快地丟下了手裡的匕首。

    哪有人像他這樣送東西的,不是送條奇奇怪怪的腳鏈子, 就是送把匕首,這像是送姑娘家的嗎?

    從這沈菱歌倒是相信了, 他定是如傳聞所言,後院沒女子,也從未喜歡過人。因此才更讓她頭疼, 如此性格的人, 執拗起來恐怕更叫人招架不住。

    他搶走了聖旨倒是沒什麼, 只要周允樂願意幫她,旨意自然還能有, 且等旨意傳下去了,便由不得他信與不信。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 還是得讓他放棄。

    這麼一番折騰, 沈菱歌也沒了胃口,隨便用了點晚膳, 連陪周允樂下棋的心情也沒了。

    且不知是不是周譽去敲打了周允樂, 他也老實的很,沒來尋她。

    沈菱歌便陪獢獢玩了會,草草地梳洗上床休息。

    不得不說,沈菱歌還是很感激周譽的, 若不是他將她救出來, 又有獢獢和周允樂時常陪著她,就那夜的事,絕對會成為她這一世的夢魘。

    或許她會重蹈前世的覆轍,無休止地沉溺在噩夢之中。

    外加又有迷香的存在, 讓她對那夜的記憶很是模糊,這次即便遇險,她也幾乎沒做過夢。

    可今日許是心情大起大落過多,她身心疲憊,一沾枕頭便困意翻湧,沉沉地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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