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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沈菱歌沒說話,這個男人真是陰險極了,每次避而不談她的問題,卻總朝她拋問,她也不想回了。

    「沈菱歌,你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你在人前想如何作,我都忍著你,便是偶爾陪你胡鬧也無妨,誰讓我心中歡喜你。但有的話說一遍就夠了,我若再聽見你說還東西,或是你我之間毫無關係的話,你便是哭幹了眼淚,都沒用了。」

    沈菱歌腦子瞬間空白,他原來什麼都知道,知道她不願做妾,知道她故意想惹怒他……

    但她此刻什麼都思考不了,她聽見他方才說了。

    歡喜。

    他說,他歡喜她。

    第38章 訂婚(修改)

    「歡喜?」沈菱歌的聲音有些乾澀沙啞, 她小心翼翼,略帶著不安茫然地轉身看向他。

    周譽也愣了下,他居然如此自然地說出來了, 在這之前他也只能肯定,自己對她是想要得到的心, 直到這會他才恍然,原來這便是歡喜。

    在還不知道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敢多次騙他利用他, 過河拆橋, 翻臉不認人, 她可用的比誰都得心應手。

    要知道他喜歡她,豈不是要騎到他的頭上去了。

    他願意寵著她縱著她, 是一回事,被她耍得團團轉丟了底線, 又是另一回事。

    可這會, 話已出口,也就無所謂了。

    「是。」

    沈菱歌覺得自己在做夢, 做一場瑰麗奇幻的夢, 她剛發覺自己可能對周譽有別樣的好感,正將其掐死於萌芽階段。

    扭頭周譽就告訴她,他也歡喜她?是她想的那樣,他要娶她嗎?

    這簡直比做了場美夢還不真實。

    「上回, 我聽吳家那小子喊你菱娘?」

    「是, 我與三郎一見如故,知己相交,我喚他三郎,他喚我菱娘。」

    「不許, 以後少與此子相見,更不許讓他這麼喊你,菱菱。」

    他這是吃味了?還如此的霸道不講理,沈菱歌想解釋,她與三郎並不是那種關係,可又覺得沒必要,她與何人交好,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管。

    他是以什麼立場,什麼身份來說得這個命令。

    但那聲菱菱,尤為的纏綿,從他的口中出來,叫她人也酥了,腿也軟了。

    「那王爺欲如何安置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周譽感覺到她的發顫,忍不住笑了,將她要垂下的腦袋掰了過來,伸手在她鼻翼的痣上點了點,「我一會要去趟平陽,處理軍中之事,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等從平陽回來,便讓人上門尋你父親。」

    他的手指還未挪開,指腹輕輕地在她的面頰上摩挲著,力道不算重,但燙得她快燒起來一般,整個人從頭往脖頸逐漸變紅。

    「上門?為何上門?」

    「菱菱可堪為我側妃。」

    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瞬間將她從頭到腳潑濕,也令她陡然間清醒過來,夢之所以被稱為夢,便是因為無法實現。

    「側妃啊。」她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喃喃著,而後兀地笑了,帶著自嘲和譏諷,「大姐姐同我說,王爺此時身側無旁人,我若能進府為王爺生下一兒半女,仗著王爺的頭個孩子,或許能被封個側妃。」

    周譽以為她會高興的,她也確實是在笑,可這笑不管怎麼看都諷刺的很,完全不是方才開懷恣意的模樣,他喜歡看她笑,卻不是這樣的笑。她難道不願意?

    他想打斷她,可沈菱歌卻還在笑,笑得更像要哭:「真沒想到,王爺竟如此歡喜我,連孩子都不用生,便願意封我做側妃。以我這樣的身份,封個側妃,想必也讓王爺為難了吧。公主,公主知道這事嗎?知道你想封個商人的女兒做側妃。」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側妃,咬著牙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周譽皺了皺眉,以為她是不安,鬆開手指,安撫地在她肩上拍了拍,「別怕,沒人會為難你,雁榮不會,旁人也不會。」

    可沈菱歌的笑卻戛然而止,冷著臉,「側妃也是妾吧,不過是你眾多妾侍中身份較高的那個。」

    周譽的手僵了僵,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爺知道嗎?我這人鮮少說假話,上次我說此生絕不為妾,王爺以為我是拿喬欲情故縱的假話。但可惜,這句是真的。」

    「我與王爺而言,與普通的女子無異,只是個堪為側妃的女子罷了。」

    「菱菱,正妃之事,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

    周譽想說不是的,她與旁人不同,他從未對別的女子動過心,也從未有過歡喜,她是獨特的。可他的正妃不是簡單的情愛,也不是兩句喜歡就能定下的,這關乎與朝堂,關乎與社稷,牽扯了太多。

    他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且這個時候說得再多,她也聽不進去。

    只能柔聲地安撫著她:「你是不同的。」

    「因為我比別人好看嗎?」沈菱歌突然仰頭湊近,低聲道:「那我再告訴王爺一個秘密,我曾殺過人,親手殺過人,若是王爺執意如此,恐怕早晚會後悔。」

    她拿著金剪,一刀捅進了季修遠的胸前,看著他渾身是血驚恐萬分地倒下。

    她這樣一個善妒又不容人的女子,若將來他有了正妃,有了別的妾侍,她還是會忍不住,再次手握金剪。到那時她要捅的人,若不是他,就是她自己。

    周譽問她,那條路值還是不值,她現在可以回答了,路雖美,卻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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