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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沈菱歌將鏈子掛在指尖晃了晃,心想若真是管事送來的,只怕是不想幹了差不多。
她也沒多解釋,隨意地點了點頭,就當是管事送的吧。
「姑娘何時喜歡腳鏈子了,之前也沒見您戴過。」
「你說什麼?腳鏈子?」
雲姑疑惑地看著她,「這不是腳鏈子嘛,比手鍊要細又要寬些,只能是腳鏈子最合適。」
沈菱歌神色有些古怪,周譽送她個腳鏈子,他什麼意思啊!
都說女子的腳踝輕易人見不得,唯有將來的夫婿可以碰,沈菱歌看過不少書,倒沒這般固守陳規的觀念,但腳踝實在是有些私密。
她不信邪,等雲姑等人都退出去後,將掌心那條細鏈子展開,小心地放到腳踝處比較了下。
最讓她詫異的是,鏈子系上竟是恰恰好的戴上了。
沈菱歌的腳踝精緻細白,這鏈子雖然做工很普通,可戴在她的腳踝上,卻意外的相稱,還有種說不出的被禁錮的美。
尤其在燭火的映照下,反射出異樣的光亮。
沈菱歌看了兩眼,也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兩人一同被關在屋中的那夜,那也是她頭次做那種夢,夢裡最叫她無法接受的,便是周譽在把玩她的腳踝。
想起那個夢,她的臉驀地紅了,即便身旁沒別人,她還是心虛的很,做賊般飛快地將鏈子給解了下來,跳下榻,將東西丟進了妝匣內,才縮進被子裡,將臉給徹底罩住。
都怪周譽,不然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再也不要見他了。
睡前她是這麼想得,可睡下後,意識便完全不受她所控制了。
第二日,被雲姑喚醒時,她渾身是汗,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嚇得雲姑以為她是病了,趕緊去找大夫。
想到昨夜,那一場關於腳踝,關於鏈子,不可言說的夢,她又羞紅了臉。
她伏身把臉埋進了枕中,她不要活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大夫很快就來了,把了把脈,說是她有些心火旺,都不用開藥方,只要每日喝碗涼茶去去心火便好。
從那日起,她房中時刻不斷涼茶,她甚至還翻出了金剛經,非要驅逐掉滿腦子的邪火才好。
好在,她也沒多少可以為此發愁的時間,因為沈博簡回來了。
季氏原是一直關在祠堂,可前日,季氏突然暈厥,大夫把過脈,說是之前驚嚇未痊癒,如今又挨了責罰,每日每夜的罰跪抄寫家規,寒氣入身,這才把人累倒了。
沈博植到底是念著夫妻之情,再加他以為東西和銀錢都還上了,又特意上門找沈菱歌賠罪,才把他們母子接回了院子。
她倒不是心軟,只是光罰跪對季氏沒有任何作用,也解不了她的心頭之恨。
還不如先給她些希望,再給她一記更大的打擊。
沈博簡是帶著貨回京的,回府前還要先去布行把東西放下,他怕沈菱歌等得久,特意讓管事回來說一聲。
沈菱歌確實有些著急,但也知道做生意有各種規矩,正好元青拿到了證據,在回來的路上,也還要一會。便沒說什麼,讓人去準備父親最愛的菜,安心地等待他回來。
最近父親不在,二房的帳簿都是她自己在看,不管帳不知道,管了才知道,平日大半的開支全都是給大房用去了。
就越是後悔,她應該早有所察覺才是。
她正坐著在看帳簿,雲姑就快步跑了進來,「姑娘,春杏去了前院。」
沈菱歌捏著簿子目光閃了閃,她就知道春杏是個不老實的,且季氏恰好前幾日出來,也十分可疑。
恐怕是想要搶在她之前見到父親,先把事情都給圓上,在哭幾聲賣賣慘,好將她的話都給堵死。
「讓人繼續看著她,等她回來就直接捂了嘴扣下,元青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還帶著那位姓許的人一道。」
「很好,我們走。」
「姑娘去哪?」
「去門口迎接爹爹回府。」
季氏想要搶人,那就看看,誰能先把人搶到。
沈博簡風塵僕僕地下了馬車,正要著急往後院去,沒想到一眼就瞧見了在門外候著的沈菱歌,疲憊的眼睛頓時便亮了。
「菱兒,今日這般熱,怎麼在這等著,我不是讓人回來和你說了,是那人又偷懶了不成。」
「才不是呢,是菱兒想爹爹了,就想能更早看見爹爹。」
沈博簡的眼眶這就濕了,「真是我的乖女兒,走,這趟出去,我給你買了好多禮物,保管都是你喜歡的,我們回家去拆禮物。」
這是父女兩從小最喜歡的遊戲,沈菱歌自然也是高興,彎著眼說好。
就在兩人一路說笑著,要往後院去時,有不識趣的人冒了出來。
「小的見過二老爺,您一路上辛苦了,大夫人差人準備了一桌的宴席,等著為您接風洗塵呢。」
沈博簡爽朗地笑了兩聲,「多謝大嫂的一片心意了,但菱兒早就給我準備了晚膳,許久沒回家,我也答應了要陪她好好吃頓飯,只能是明日再去給大嫂賠不是了。」
說完,便帶著沈菱歌繼續往前走。
可那小廝卻沒就此放棄,反而像是自說自話般地嘀咕了兩聲:「那得趕緊回去讓夫人晚些再用藥。」
沈博簡耳朵尖,聽見了用藥兩個字。
「等等,大嫂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是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