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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周雁榮正愁沒機會向她哥邀功,討幾個好處,這就有人送上門了。
「叩見大長公主。」
在這的人哪個不認識大長公主,即便她們時常會在背後議論她沒規矩,丟了皇室的顏面。
但她不安常理出牌,又十分的隨心所欲,生怕惹惱了她,且周家各個都極其護短,她生氣倒也沒什麼,若是叫齊王知道,那才真是逃都來不及,故而沒人敢在大長公主面前造次。
「你們這麼多人,在這欺負一個小姑娘,怎麼好意思?鄭七娘怎麼又是你啊。」
一直低垂著眼眸在哭的鄭七娘,渾身一僵,可憐兮兮地抬頭:「大長公主這是說的哪裡話,七娘委屈。」
「你還委屈上了?每次鬧事都有你,算了算了,不算舊帳了,單說今日的。你們聽好了,這個妹妹是我新結交的,以後有我護著,若再讓我瞧見你們欺負她,那便是與我周雁榮過不去。」
鄭七娘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雁榮親昵地挽著沈菱歌走了。
她們不僅大搖大擺的走了,還換了位置,周雁榮身份尊貴,自然要坐上首,這倒沒什麼。可她不僅自己坐過去,還把沈家姐妹也拉了過去。
本是屬於鄭七娘的位置,現在就這麼被她們給搶走了。
「原是與大長公主交好,難怪瞧著沒規矩。七娘你別往心裡去,大長公主一向與我們不對付,咱們就當是看在齊王的面子上,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了。」
鄭七娘虛弱地點了點頭,手指卻快把帕子都絞爛了,雙眼一直死死盯著,正在說笑的兩人。
那邊,周雁榮也在和沈菱歌咬耳朵:「那個鄭七娘煩人死了,什麼都要學我,連珠釵耳飾衣裳,樣樣都要學,每次我一說她,她就哭,真是好沒意思。」
「這個鄭七娘是何人啊,怎麼瞧著派頭如此大。」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運氣好些,她父親是工部尚書。她姑姑原是我大皇兄後宮的貴妃,大皇兄駕崩後,皇嫂一時病重也跟著去了,只剩下一個八歲的小侄兒,她運氣好,被封了貴太妃,平日都由她照看陛下。」
沈菱歌瞭然地點了點頭,新帝年幼,照看他的貴太妃自然人人都要趕著奉承,也就難怪那些人要如此捧著鄭七娘了。
先皇在時,她雖沒留下孩子,可先皇駕崩了,她卻成了身份最尊貴的人,可不是正是一句運道好。
「反正我不喜歡她,也就是看在貴太妃的面子上,懶得與她一般計較,免得那些宗親們,老是到我耳邊來念叨,你以後也離她遠些便好。」
沈菱歌被她苦惱的模樣給逗笑了,彎著眼說好。
周雁榮來了,宴席重新開始,沒了方才那點插曲,接下去整個宴席的氣氛都很和諧。
酒杯停到誰那,誰便撫琴起舞,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接下去,酒杯都沒在過她們三人面前停下過,倒叫她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等到宴席過半,沈菱歌望著不遠處已經哭完了的鄭七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手中的筷子都險些沒拿穩。
她姓鄭,又是工部尚書之女,豈不是和前世鬧上門來的那些婆婦所說,全都能對上。
當時她闖進喜堂時,新娘子是罩著紅蓋頭的,她沒能看清她的模樣……
這天下不該有這麼巧的事吧。
「公主,這個鄭七娘家中可還有未出嫁的姐妹?」
「不要喊我公主,多生分啊,喊我雁榮。她也是家中最小的,前面的姐妹全都嫁人了,就剩她一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只是覺得,她好似與我之前認識的故人,有些相像,那不知京中可還有別家尚書姓鄭的?」
「沒了,京中姓鄭的人家本就少,能做到尚書一職的就更少了。」
沈菱歌心微微一沉,赴死之前她就想過,那位鄭姑娘,會不會也是被季修遠給矇騙了。
若是她成親之前知道,未來夫婿背著她,在外面養了一門外室,她是絕不會答應成親的。
可如今再回想,若不是鄭七娘指使,又會有誰如此恨她,早不上門晚不上門,偏偏在成親前一天,鬧上門來,要劃花她的臉,將她趕出京城。
這麼說來,指使那些婆婦做這些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鄭七娘。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即便這一世,她與季修遠毫無瓜葛,但在第一次見面,鄭七娘對她依舊露出了敵意。
這難道便是天命嗎?
沈菱歌接下去便有些心不在焉,很多事情她看似改變了,卻又像是沒變。
之前她還覺得不急在一時,父親在外操持生意,她儘量不去給他增添負擔。
這會她卻覺得刻不容緩,為了防止季氏姑侄再生事端,她得儘早將已有之事告訴父親,分家之事宜早不宜遲。
想到此,她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得去找雲姑,安排人去送信,她必須得知道,父親何時能回來。
沈菱歌藉口要方便,出了屋子,這等宴席下人們都是在外候著的,她尋了個由子,讓人把雲姑喊來,仔細地交代了她兩句,看著她離開,才鬆了口氣。
按理來說,事情都交代完了,她也該回去了,可私心卻不太想這麼早回去。
就在廊中閒逛,這才瞧見了牆壁上的碑文,下意識停下駐足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