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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4:29 作者: 二恰
不知道周譽是不是也有意與她分開距離,之前每回她說話都會被嗆得啞口無言,沒事便愛挑她的刺,可今日卻安靜地待在屋內看書。
她則是繼續去打探消息,想知道那位道長何時作法,他們能不能去旁觀等。
這一日便在兩人各懷心思下,相安無事地度過。
入了夜,周譽早早上了榻,沈菱歌檢查了門窗才熄滅了燭火,惴惴不安地鑽進了被窩中里,許願今晚一定不要再夢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好在她的許願靈驗了,一夜無夢到天明。
隔日,她還是如往常一般,等周譽練完拳,伺候著他用完早膳。正想著今日該如何去探聽些消息,也不知肖伯言他們如何了,就聽見外頭傳來了動靜。
說是劉縣官請他們去前院見面,沈菱歌還在想,這姓劉的是在耍什麼花招,周譽已經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朝外而去。
「爺,您等等。」她只得快步得跟上去,緊緊地跟在他身後,不敢被落下半步。
這兩日他們之間有種奇妙的氣氛,準確地來說,是周譽單方面不搭理她,不過這位爺喜怒無常,她已經習慣了。且沒人使喚挑刺,對她來說反而是件好事,還能給她喘息的機會。
可離了小院,劉府就處處都是危機了,她得時刻抱好周譽的大腿,能屈能伸方能保命。
劉府不算大,很快丫鬟便引著他們到了前院,劉縣官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余公子可算來了,這幾日休息得可好?」
「想聽真話?」周譽哂笑了聲,不必言語便可聽出他的譏諷。
劉縣官卻半點都沒覺得自己被嘲笑了,反而對前日得到的消息深信不疑,這才符合自小就養尊處優,高傲狂妄的余家公子,那他所謂的行囊馬車都還在城外,一定是真的。
只要他抱著這棵搖錢樹,還愁沒有金銀嗎?
想到此咧嘴笑了起來,「本官寒舍簡陋,自然比不上余家富貴,只好委屈余公子幾日了,但只要道長求到雨,公子便立刻能回去了。」
「求雨?倒是新鮮,我見過求財求福偏偏沒見過求雨的,幾時能見。」
劉縣官的眼睛都亮了,故意帶了幾分為難地道:「這求雨自然是要求的,可道長說還差些供品。」
「差什麼?」
「黃金一萬,白銀五萬,本官已湊了些,就是不知何時能湊齊了。」
這可不僅是貪贓枉法這麼簡單了,簡直是要全城百姓的身家性命,周譽的眼中閃過些許狠戾,倒要看他有命拿這錢,有沒有命花。他面上絲毫不顯:「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你若要,我有的是。但我想看看這位道長到底有何本事。」
「正好,道長今日便在城中祭壇練功,余公子可隨本官一道前往。」
周譽來了幾分興致,挑眉點了頭,劉縣官一面安排著去祭壇,一面趕緊交代親信帶人去開城門,務必要將姓余的那些家當,都帶進城來。
祭壇就設在城內主街中央,遠遠就見離地一米高的祭台上,坐著個白鬍子老道,身穿道袍看著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可惜心卻比鬼魅還要骯髒可怖。
此刻祭台附近已圍著不少的百姓,若不是有官兵開道,恐怕要被人群所淹沒。
她一邊注意著那老道的動作,一邊緊跟著周譽,偶爾他走得快了,她會下意識地去抓他的衣袖,等抓空了才會反應過來,這是周譽,又訕訕地收回手。
有劉縣官領路,自然有最佳的位置留給他們,等他們站定,那老道也睜眼站了起來。
只見他正裝神弄鬼地揮動著拂塵,先展示了一招飛天,引起了眾人的驚呼。等他落地後,便見他將手中的黃符,輕輕在掌中摩擦,而後朝著黃符的方向吹了口氣,一團泛著幽藍色光芒的黃色火焰憑空出現,瞬間將黃符給點燃。
「冥火!是冥火!」這火焰引起了尤為大的轟動,百姓們口中高呼著仙人,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
沈菱歌止不住地擰眉,她小的時候就從外祖口中,聽過不少戲法,這就是傳說中的可以騰雲駕霧,可以口吐真火?
「這也太過兒戲了?若會吐火便是神仙,那我也能當神仙了。」她下意識的想和身邊人分享這份離譜,等回頭才想起來,她身邊只有周譽。
難得的是周譽沒有反駁她的話,反而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老道正是洋洋得意,接受眾人崇拜的目光之時,結果一眼便瞧見了最為獨特的兩人。
「好似這兩位小道友有話要說?不妨上前來說與眾人聽。」
沈菱歌雖然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當著眾人的面,戳穿此人的真面目,但又沒什麼把握,她四下再找,想看看肖伯言等人來了沒有。
畢竟他們人多,而周譽只有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尾巴,不管怎麼看都虛的很。
可周譽根本不給她猶豫的機會,已經抬腳朝著祭台走去,她也只得一咬牙跟了上去。
離得近了,才看清那老道的模樣,骨瘦嶙峋,兩頰向內凹陷,看著便不像個好人,一看到沈菱歌眼裡便露出了幾分驚艷與貪婪。
「兩位小道友,不知有何指教?」
周譽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往前半步,身影正好將沈菱歌給籠罩,不留情面地譏諷道:「指教?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