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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53:33 作者: 劍指神洲
「我明白了。」沈知夏忽地俯身靠近蔣明卓,強勢地在蔣明卓臉上落下一個吻。
「沒關係,你不等,我可以追。」沈知夏根本不是個乖巧的人,他楚楚可憐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強勢而造作的心。
「陸愷上次親的是這兒吧?」沈知夏忽地吮上了親吻過的地方,狠狠用力。
蔣明卓沒想到剛剛還好好的人,忽然就瘋起來,他想反手擋開他,卻被沈知夏抓住了空隙,鑽了進來。
一靠近蔣明卓,沈知夏整個人就燥了來。他知道自己很不對,可他就是難以自制地燥熱起來。
就像發/情的小狗,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你和陸愷做了嗎?」沈知夏望著蔣明卓,雙手趁機抱住了蔣明卓的腰,「在這兒,做過嗎?」
蔣明卓不出聲,沈知夏也不想知道答案。
車子裡的氣氛瞬間升溫,曖昧的氛圍里,隱隱透著焦躁。
「沈知夏,放手。」
「蔣明卓你還記得麼?就是這輛車,我們做了好多次…」
沈知夏「可憐兮兮」地說:「你別跟陸愷在這兒做行麼,求你…」
「夠了,沈知夏你還要不要臉?」蔣明卓急於擺脫沈知夏,手下用力一推,卻不知道怎麼弄到了沈知夏。
「嘶…」沈知夏的骨頭一聲悶響,他吃痛地捂著胳膊,冷汗一下子冒出來。
沈知夏:「我他媽…」他細細抽氣兒,痛得眉毛眼睛都皺起來,「脫臼了。」
第27章 下輩子的願望
沈知夏如願地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好在只是輕微的扭傷,大夫正骨之後,就沒有大礙了。
凌晨兩點的醫院,依舊人來人往。蔣明卓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對面兒得了疝氣的小孩嚎啕大哭。
那孩子的母親抱著小孩兒一個勁地哄,恨不得是自己生病。
蔣明卓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可那位母親的聲音卻在走廊上迴響。
「寶寶乖,等出院了媽媽買糖給你吃好不好?」
「君君最堅強了對不對?小小男子漢呀,是不是?」
「媽媽抱抱啊,不哭了不哭了。」
母親的聲音有些哽咽。蔣明卓忽地睜開了眼,那小孩望見蔣明卓冷冰冰的眼神,瞬間不哭了,一下下打著嗝兒,看上去更可憐了。
母親心疼地把孩子抱得更緊些,親了親小孩兒髒兮兮的臉頰。
蔣明卓有些煩躁地起身離開,打算去醫院門口等。
午夜的冷風颳得人骨頭都發寒。蔣明卓裹緊了大衣,望著火冷燈稀的街道。
身後的腳步聲近了,蔣明卓卻沒有回頭的想法。
直到一個熱烘烘的溫度貼上後背,蔣明卓才動了動。他避開沈知夏的手,轉身說:「走吧。」
「你為什麼不高興?」沈知夏生來目中無人,卻唯獨對蔣明卓的情緒了如指掌,像頭上頂了個小雷達,精準地接收著信號。
他揚了揚接好的胳膊,混不在意地說:「又不要你賠醫藥費。」
蔣明卓雙手在大衣口袋裡握緊,沒有出聲。
沈知夏偏頭看著他。他總覺得蔣明卓的眼睛生得特別好看,像一汪幽深的湖水,溫柔又神秘。
冬夜的馬路上,燈火微涼,向來溫柔的眼底卻是化不開的冰霜。
沈知夏回想著剛才在醫院裡遇到的母子,有點難過。
其實從診室里出來,看見那對母子的時候,沈知夏就明白了蔣明卓為什麼沒有在那兒等他了。
蔣明卓的童年,是一個漆黑的深淵。沒有甜甜的糖果,沒有溫暖的懷抱,沒有安慰,沒有眼淚。
沒有光亮,沒有希望。
沈知夏忽然扯了扯蔣明卓的袖子,跟他說:「蔣明卓,你等我會兒。」說完,沈知夏撒開腳就跑,一溜煙沒了人影兒。
看著在冬夜裡消失的背影,蔣明卓不耐地皺緊了眉頭。
他沉默地站在路燈下,看著腳下的影子,仿佛看見了緊緊跟著他、從未消散的陰影。
「你就是個小畜生!沒良心!」
「我就不應該生你,你就是個累贅。」
「沒良心的白眼狼,小畜生!」
蔣明卓深吸了口氣,冬夜漫長,他最討厭的就是冬天。
二十幾年前的冬天,他被女人施捨的一點兒溫情矇騙,跟著上了人販子的車。
那天夜裡特別冷,他一個人縮在寒冷的後備箱,聽著女人和人販子討價還價,仿佛自己是個等著被賣出的牲口。
他討厭冬天,討厭一切寒冷,討厭一切黑暗。
但,多年後的冬天。又是冬天,他跟沈知夏分手,結束了五年溫暖的假象,終究一個人獨自走進了寒冬中。
一定是他生來不詳,否則為何眷顧他的都是噩運?
「蔣明卓!」
遠處的昏燈下,一個小小的白影向他奔來。
那人跑來姿勢還有些彆扭,扭傷了的手掛在脖子下,另一隻空閒的手拿著一串亮晶晶的糖。
他跑的很快,手裡的糖卻拿得很穩很穩,將周遭的白霧一下子撥開,空氣里都是甜膩的香味。
「給。」沈知夏喘著氣兒,臉上被白蒙蒙的霧氣籠罩。跑得太快的緣故,頭頂的髮絲翹起幾根,真像小雷達一般。
蔣明卓不明所以:「什麼…」
沈知夏哈出一口白氣,笑意融化在冬夜裡,「別的小孩有糖吃,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