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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8:05:49 作者: 管水
嚴格來說,他看著比吳岩更滲人、更恐怖一點。
因為吳岩好歹臉上五官還是好的,這個人渾身上下就看不到一塊好皮膚,臉上五官都沒有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要分辨出他是個人都很困難。
當然了,他已經不是人,而是鬼魂。
文靜和許湘都很淡定,倒是吳岩被嚇了一跳:「這個人是掉進攪拌機里了?」
不等許湘說話,對方就用根本看不見在哪裡的嘴巴說道:「不是,我開車自駕游,走在盤山公路上大石頭滾下來了。」
文靜補充道:「就砸死了他一個。」
那人又說:「當時我前後三十米都跟的有車,只滾下來一顆大石頭,正好砸在我的駕駛位上。」
吳岩露出驚恐的表情。
故意瞄準的都沒有這麼准吧?!
文靜說道:「這個人是不是比你更倒霉?」
吳岩已經成了鬼,也飄了好幾個月了,但現在根本不敢看那個被山上落石砸死的人,聽到文靜的話,明顯態度鬆動了很多。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那我死之前還被火燒、被電風扇削了頭皮,斷了三次胳膊……」
「你不是跟在武傲身邊見過了嗎?他不光生活上倒霉,工作也倒霉,是個比你更倒霉的倒霉蛋。」
吳岩先是愣住——還可以這樣拼湊著算的?
但低頭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又覺得她說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那、那好吧,我去地府。」
文靜說動了吳岩,就轉頭看向許湘:「我怎麼稱呼你?」
許湘好脾氣地說:「你隨意就好。」
「那湘湘,這個鬼就交給你了,我走了?」
許湘看了一眼城隍廟門外:「現在很晚了,你餓不餓?餓了的話可以在這裡吃點東西再走。」
文靜搖搖頭:「不了,我要回去睡覺。」
「也好,小孩子需要睡眠充足,你去吧!」
*
郁珩三人等在外面,文靜進去沒一會兒,他就忍不住問三元:「河道我看見的那次,她也是去解決這樣的事情的,對不對?」
三元點頭,帶著歉意地看著他:「那時候我們不知道你是小師祖的親哥哥。」
這個郁珩倒不在意,他眉頭緊鎖地盯著花店的門口問道:「她每次都是這樣?一個人進去,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你們也都不知道?」
三元沉默了幾秒鐘,語氣有些無奈地道:「我曾經問過觀主,他老人家說,我們進不去。就像現在,我們看見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花店。」
郁珩盯著花店的門口,即時他什麼都看不見:「每次出來就會生病嗎?」
三元搖搖頭:「不一定的。我問過小師祖,好像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問她就說吵架,吵架贏了就不生病。但她的確不是每次出來都生病的,病情也不一樣。」
郁珩仿佛要把那個花店門口盯出一個洞來。
文靜小小的身影忽然再次出現。
他一直盯著,她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根本沒有從花店裡出來。
郁珩第一反應是轉頭去看周圍的監控攝像頭,看了兩處,才反應過來——如果攝像頭能夠拍到的話,那一定已經全部拍下來了。
他現在才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文靜一出來,就是一陣涼風吹來,她打了個噴嚏。
郁珩和三元都大步走過去。
三元憂心忡忡地問:「小師祖你又不舒服了嗎?」
文靜搖頭:「不會。」
說完就又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說:「這是風吹的。走了走了,回去了。」
她率先朝自家車那邊走。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看著她,別說三元和郁珩了,連清靜和小趙都不太相信她。
清靜飛到文靜的肩膀上,搖頭晃腦地說:「吃藥吃藥!嘎嘎!」
「你想吃藥?我叫三元給你熬。」
清靜大喊:「文靜吃藥嘎!」
文靜打了個哈欠:「你再說回去就讓三元給你灌一碗藥喝了。」
清靜驚恐地飛起來:「大郎喝藥!大郎喝藥嘎!」
小趙其實年紀也還不到三十,聽到清靜的話嗆咳一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回去以後三元果然又熬了一碗聞起來就很苦的藥,但當然不是給清靜的,而是給文靜喝的。
文靜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端著藥碗的三元。
她大聲說:「我沒病!不喝!給清靜喝!」
清靜:「大郎喝藥!大郎喝藥!」
郁珩本來就沒睡,聽到動靜第一個打開房門走過來。
文靜立刻抬手指向他:「不給清靜喝給他喝也行!」
郁珩:「……」
三元苦口婆心地勸說:「小師祖,你都打噴嚏了,喝點藥預防一下吧。不然萬一明天病得重了,就要喝更多的藥。」
文靜使勁兒搖頭:「我沒病我沒病!不喝不喝!」
阮雪慧也從三樓下來了:「這是怎麼了?」
文靜告狀:「媽媽!三元非要讓我喝藥!狗都不喝!」
看見人多了,清靜使勁拍著翅膀:「我不是狗!我不是狗!嘎嘎!」
三元解釋說:「這是觀主特意找了一位醫術高明的老大夫給小師祖開的固本培元的藥,本來應該每天喝兩頓的,可小師祖不肯,我只好每次看她不舒服了才去熬藥。前段時間她生病的時候,喝的藥也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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