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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39:04 作者: 星河蜉蝣
賀豐寶緩緩播開視頻,男人因為受傷,聲音十分低微,一字字一句句孱弱地交代自己犯下的過錯和那夜的情景。
當提及在昌河壩遇見的那個人時,他的眼神驟然亮了,聲音因激動而微微哆嗦著。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男人的臉。」吳新立說,「那一年在油燈街里,我見過他。」
*
小東山。
霍璋坐在窗邊欣賞雨景。
「我問過何通了,丁晨凱死在西河的那晚,只有他和孫先生、烏志、韓巴、金富源、江易,還有一個叫宋軍的人在現場。」
「宋軍是於水生的手下,兩年前因為嫖.娼感染愛滋病,現在下落不明,他是在油燈街染上的病,根據我們調查沈佳燕的資料顯示,從三年前,她就一直在服用治療愛滋病的藥物。」
「大半年前,烏玉媚的侄子烏志在賭場出老千被人廢了,他是和江易一起去的賭場。據我所知,江易在少年時曾經跟一個很有名的老千學過千數。當初在烏宅,趙小姐和於水生的那場賭局,您還記得嗎?江易發牌,趙小姐十局十輸,雖然我不好賭,但這個概率也太小了。」
「孫先生的事是江易夥同陸福明、沈佳燕做的,韓巴也是江易設計抓到的。」
「至於金富源,您應該沒忘江易曾經和您做過的交易,雖然最後讓金富源跑了,但江易想要害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霍璋淡然的視線落在窗台那張殘破的相片上:「除了何通,那晚在小東山的人死得死,殘得殘,現在又從江易家裡搜出了這個。」
男人雖然只剩半張臉,但英俊不減,明亮的眼眸里仿佛閃爍著無垠的星辰,能將人深深吸引。
「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保鏢想了想:「何通覺得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因為當初在慶祥棺廠,殺了丁晨凱的並不是烏玉媚的人。」
他頓了頓,說:「是江易自己。」
「而且我真的很難相信這些事是江易一個人完成的,他不動聲色潛伏在於水生和您身邊這麼多年,就為了給丁晨凱復仇?」
「我無法想像,這太難了,如果所有的事都他做的,那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江易不是人,更不是神。
霍璋每每對上他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的目光,總覺得那波濤之下伏著一隻誰也無法觸摸的野獸。
他是只野獸。
哪怕收起了爪子,斂起獠牙,但骨子裡獸性是藏不住的。
「就算江易不動手,烏玉媚會放過丁晨凱嗎?」
保鏢蹙眉:「應該不會。」
「所以何通的想法並不成立,江易殺了丁晨凱不代表他和丁晨凱之間沒有關係。」霍璋放下照片,拿起從雙喜手裡搶下來的協警報名表,喃喃自語,「丁晨凱,江易,警察,陸福明……」
他揉了揉眉心:「總覺得這之間還有別的聯繫。」
「如果江易是警察,勉強可以解釋最近松川藥廠被警方盯上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情報,我從沒讓他插手過生意。」
「可如果他不是警察……」霍璋看了一會那張報名表,將它揉成一團丟進腳下的垃圾桶里,「不如讓他親口告訴說。」
一通電話忽然打進保鏢的手機里,他到一旁去接,回來時面色有些難看:「霍先生,於水生的人正在大門外,說是過來跟您要個人。」
第111章
金富源被囚禁了太久, 身體狀態並不好,但他是於水生之下,平輩喊一聲老金, 小弟喊一聲金爺的存在,烏志和韓巴不在, 於水生不親自來, 只有他才能鎮住場子, 哪怕再枯槁再疲憊,他也得來。
何況就算於水生讓他養傷,他也不會待在家裡, 這些天來江易的折磨他忘不了, 一定要抓他回來,讓他血償。
霍璋倒是超乎他想像的大度,直接將他請了進去。
金富源在小東山北區待了十幾年, 曾經對每一株花草都了如指掌,再來時卻覺得處處陌生, 一切都是不熟悉的味道。一個地方的氣息是會隨著主人而變的, 從前於水生幫烏玉媚打理這時,氣味血腥死寂, 卻叫他舒服,現在主人換成了霍璋, 雖看似平和,偽善皮囊下卻藏著陰鬱的內里, 這讓他渾身不自在。
「我看見雙喜被你的人綁了。」
霍璋並不否認:「武雙喜偷了東西, 我要問他話。」
「偷東西是警察的事,也輪得到你來問話?」
「那年你們指控丁晨凱偷了烏玉媚的鑽戒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霍璋說, 「東西找到了我自然會放他走,但在那之前,他得一直待在這,請回吧。」
金富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跟你要,但讓我看看總可以吧?我幫你勸勸雙喜,說不準他就把東西還了。」
霍璋:「不必了。」
金富源問:「江易呢?武雙喜被綁了,他應該著急才對,怎麼連個影子都沒有?」
霍璋笑著說:「他一個活人,來去哪裡都是他的自由,也不會朝我報告,你要找他就自己去找。」
金富源打量他的腿,說道:「三太看著你長大,是心疼你的,怪只能怪你算計到她身上,非要動她送老爺子的禮,逼她對付你。至於孫玉斗的事,視頻是三太捅給媒體的不假,但那東西是在家門口撿到的,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並不是她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