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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39:04 作者: 星河蜉蝣
    「你這麼猖狂,就不怕我告訴霍璋嗎?」這句話是霍明芸咬著牙說出來的,字字帶著鋒利的恨意。趙雲今的笑顏很美,但在她眼裡卻像皇后的毒蘋果,帶著毒,沾著血,碰一下就會讓人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你去說啊。」毒蘋果的顏色更艷了。

    她一副天真地撐著下巴:「我懷孕後,霍璋恨不得把我供起來燒香,他敢把我怎麼樣?」

    霍明芸:「不敢動你,也不敢動江易嗎?那晚江易在霍宅門口抱你,霍璋全看見了。我今晚去油燈街的時候,他的手下正把武雙喜按在地上打,我沒看見江易的影子,但以霍璋的心胸,應該不會讓他好過吧?」

    「所以你今晚並不全是來興師問罪。」趙雲今一句話就揭破了她的色厲內荏,「你想讓我去救他。」

    霍明芸愣住,趙雲今洞悉了她甚至自己都沒察覺的內心想法,在那一刻讓她覺得自己被看了個精光,明明四下空曠,自己無處容身。

    「他也配?」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強撐著。

    「那就好。」趙雲今笑著說,「我還怕你心疼江易,要我幫你救他,畢竟也算朋友一場,你的要求我不好拒絕。」

    「但你知道的,露水情緣本來也沒多少感情,我不想為他惹怒霍璋,你沒這心思最好。」

    她端著一杯茶起身:「不早了,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說完將霍明芸一個人留在燈光昏暗的客廳里。

    霍明芸難以說清心裡的感受,只覺得既無力又恨得牙痒痒,情緒千絲萬縷卻一點都發泄不出來。

    「趙雲今,你站住!」她回身朝她喊道。

    趙雲今沒有回應,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

    霍明芸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趙雲今的睡意被攪散,徹底睡不著了。

    她側躺在柔軟的床上,聽窗外的雨聲打過屋檐和芭蕉,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鵝毛枕的邊角。

    手機發出亮瑩瑩的光,是賀豐寶打來的電話。

    趙雲今心煩,伸手掛斷,電話鍥而不捨地打進來,她只能接了。

    對面是雨聲嘩嘩,賀豐寶說:「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趙雲今看了眼時鐘:「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我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賀豐寶說:「我現在就要見你。」

    ……

    泡給霍明芸的茶她一口沒喝,趙雲今索性拿冷茶招待賀豐寶。

    男人也不在乎,口乾一口氣喝了半壺,他掏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放給她看。

    視頻的主人公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瘦男人,他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這個人叫吳新立,是市政工程搶險部門的兼職工,今晚香溪漲水,他在搶險過程中受傷被送到了醫院。」

    趙雲今看著男人的臉,搜遍記憶里也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醫生想用他的手機聯繫親屬,無意間在聯繫人列表里看到了一個號碼的備註是『賣迷.藥的』,出于謹慎,醫生翻了他的手機。」賀豐寶問,「還記得那年襲擊女高中生的犯人嗎?那人專用乙.醚作案,迷暈後將受害女生扒光,卻不進行實質性侵犯。後來江易假扮女生引他出來,他說那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拍女孩的裸.照販賣到色.情網站上賺錢。醫院的人在吳新立的手機相冊里發現了當年受害女孩的□□,立刻報了警。」

    「這人慫包一個,看到警察來了,什麼都沒問就直接招了。」

    趙雲今擰眉:「我對那些受到傷害女孩的遭遇感到惋惜,但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也值得你大半夜上門來吵我好夢?」

    賀豐寶今夜沒了從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神色冷厲得可怕:「除此之外,吳新立還交代了一件事。」

    「2015年的春夜,香溪也漲過一次水。」

    他這話一出,趙雲今懶散的目光終於挪到了他身上。

    「不久後,警方在香溪打撈上一具無名男屍,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當時新聞上推測的拋屍地點是在城南的昌河壩附近,警方曾向社會廣泛徵集線索,但沒有任何收穫。」

    「據吳新立說,五月一日暴雨夜,他參加完市政工程搶險後曾在昌河壩遇見一個人,那人在壩子上待了很久,最後離開前在香溪邊插了一朵野薔薇。那麼大的雨天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很可疑,所以吳新立跟了他一段路,發現那人離開壩子後,在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

    「野薔薇?」

    賀豐寶點點頭,繼續說道:「在那人走後,出於好奇,他去公用電話亭將那個號碼撥了回去。」

    「2015年5月1日的暴雨夜,接線員一共接了兩個來自昌河壩公用電話亭的奇怪電話。一個沒有說話,另外一個說的那句話,我至今記得。」賀豐寶凝視她,沉聲說道,「他說,香溪有屍體。」

    「警方打撈出屍體後,吳新立懷疑兇手是自己那晚看見的人,一度想提供線索給警察換錢,但因為自己也不乾淨,所以一直不敢去警局,這麼多年下來也就不了了之,這次還是為了戴罪立功才說出來的。」

    「他能有什麼線索?」

    春夜、暴雨、香溪、昌河壩、野薔薇和報警電話。

    趙雲今隱約覺得抓到了什麼。

    「電話亭很小,那人在打電話時把雨衣的帽子摘了下來,吳新立看見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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