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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05:39:04 作者: 星河蜉蝣
    他一時興起,不由分說抱她上床,以為她總得掙扎幾下,雖然那點力氣在他手下沒什麼作用,但也算有點矜持的儀式感。可不知趙雲今是覺得反正砧板上的鹹魚一條,動了也沒用,還是出於懶,她竟然乖乖躺在那,任由他握著她動作。

    趙雲今像能猜到他此刻心裡所想,開口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男人那根東西長什麼樣。」

    她神色淡然,全然沒有不好意思或羞赧。

    也對,如果她真在床上嘶吼大叫,一副即將被凌.辱的小可憐模樣,那反而不是趙雲今了,倒是現在這樣,一臉燦爛的笑,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少年的下身看,仿佛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個,這才是江易認識的她。

    江易擰眉:「黃.書里沒告訴你?」

    「紙上得來終覺淺。」趙雲今笑笑,「真正體驗一回,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望了眼窗外的如銀月色,拿起桌上散落的紙張,言歸正傳:「這趟怎麼去了那麼久?」

    「迷路了。」江易把手機充上電,「不過倒是有點收穫。」

    纏山腹地很少有人進去過,那裡是一片無邊的原始森林,除了毒蟲走獸,還有許多未知的危險,就連最專業探險者都不敢在裡面久待,江易在那裡迷路了,雖然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帶過,但趙雲今不由蹙起眉。

    在那種地方迷路,無水無食,森林蔽日,不知道他是怎麼撐過這半個月的,這其中的艱難辛苦絕對不是一句有點收穫就能換回來的。

    江易理出幾張紙給她看:「我去查了卷宗上的這家『勇敢者之旅』探險社,它是十年前西河一家很有名氣的探險俱樂部,你父母當初就是和俱樂部十個同伴一起去的纏山。在警方的卷宗記錄著,他們出發前定好的路線是從纏山外圍徒步進入腹地,從山澗處繞一圈再從北坡攀登至山頂,整個流程下來所用的時間大概在一星期左右。」

    「我沿著他們留下的路線走了一趟。」江易平靜地說,「路難走不假,但那隻針對普通人,你父母是很有經驗的探險者,按理說不會出什麼意外。從這張地圖上看,他們水平方向上的目的地離最近的村寨有120公里,垂直的目的地距離海平面4300米,這個範圍我試過,哪怕手機沒有信號,但無線電依然可以和外界溝通。從你父母進到纏山到失聯,這中間十天,沒有人收到他們的無線電消息,要麼他們臨時更改了路線,進了纏山的更深處,那裡連無線電都失去作用了,要麼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故,他們根本來不及向外界傳信。」

    趙雲今低頭看那張地圖,靜靜聽他說。

    「一路上沒有大的斷崖,湖泊,也沒有大型山洞,就算有野獸出沒,傷人後也總會留下點痕跡,可警方並沒有搜尋到野獸的蹤跡。那年冬天西河多雨,警方搜尋無果,把失蹤理由歸結為山體滑坡,但是纏山……」

    「植被茂密,很難發生山體滑坡。」趙雲今接上他的話,「這個結果我不相信,可警方已經盡力了。」

    「排除天災,什麼情況能讓十二個人同時失去行動能力,就連一個用無線電求救的機會都沒有。」江易說,「除了玄學和人為,我想不出第三種可能。」

    「都說纏山上有吃人的東西。」趙雲今把頭壓得很低,漂亮的眸子裡神采黯然。

    江易:「有時候,人比傳說中的鬼神更可怕,還記得油燈街失蹤的七個學生嗎?」

    趙雲今沉默了一會:「謝謝你了,阿易,這事到此為止吧。」

    「不找你父母了?」

    「怎麼找?警方總不可能把十年前的舊案再翻一遍,纏山那麼大,哪怕曾經留下過痕跡現在也早沒了。」

    「這不像趙雲今的做事風格。」

    「趙雲今做事什麼風格?」女孩仰頭看他。

    少年背抵窗外的月光,冷峻的臉上罕見的多了絲溫柔:「以牙還牙,心狠手辣。」

    「謬讚了。」她淡淡地說。

    「我會抽空再去一趟纏山,興許能找到別的線索。」

    「你這次能活著回來是運氣,再有下次就說不準了。」趙雲今說,「那天在纜車上的話你把它忘了吧,我是很想帶他們回家,但那是我的事,你這樣出生入死地辛苦實在讓我良心不安。」

    江易嘴角揚起一抹笑:「你還有良心?」

    趙雲今:「……我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對我的事這麼上心?難道是作為我給你個機會的交換?還是說你真的愛上我了?」

    江易漆黑的眼眸帶了些危險的意味,趙雲今細細端量那裡面的每一分情緒,忽然笑出了聲:「不是吧,江易。」

    她點點他心口,玩味地問:「不是一時興起,不是見色起意,你愛我?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趙雲今已經全然沒有了那段記憶,久到江易自己都快要記不清了。

    「我以為我們只是玩玩。」少女語氣無辜,卻能把人氣死。

    「或許我們兩個在一些問題上的看法還沒來得及達成一致,如果以前有沒說清楚的地方,我現在重新糾正。」江易聲音冷酷,兩隻帶繭的手指拎幼貓一樣捏住她後頸,強迫她仰頭看他,「你所謂的機會在我這屁都不是,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的調情巴巴地去做蠢事。」

    他說:「我只看實在發生的。」

    「我抱了你,親了你,和你睡在了一起,在你看來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在我眼裡——」江易嗓音低了低,灼熱的目光盯著她,讓她無處可逃,「——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我雖然名聲不好,但家裡的床也不是隨便什么女人都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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