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回

    這一日，應子芩尋了機會，有些扭捏的問寧云：「娘，陶家是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想提親的事情？」

    「娘去打聽過消息，說是陶家妞妞年紀不大，陶家二房還不著急她的親事。我想著就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用太過心急了。

    芩兒，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正好用心考慮一下這門親事。你要是無意，這門親事自然會是水過無痕，兩家還是照舊親熱來往。

    幾個月後，你若是點了頭，陶家又應承了親事，伱此生便要善待她。」

    應子芩臉紅道：「我聽爹娘的安排。娘，我去背書了。明年要參加大考，我現在只想用功讀書。」

    晚上的時候，寧雲很有些感嘆對應蘇葉說：「芩兒長大，有自個的心思了，他今天還特意來打聽他和陶家妞妞的親事。

    你們應家的人，在這方面開竅得早。我看陶家妞妞這個孩子，還是小孩子的心性，她在家裡面和大侄子都能抱在一塊瞎樂。」

    「你現在也是應家的人。你還是想法子和陶家二房透露我們家想結親的意思，順帶看一下陶家二房的態度吧。」

    「明年吧，等到子芩參加大考後，我再去陶家二房打探一下消息。陶家二房對妞妞的親事，一定會特別的慎重，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功夫上面。」

    應子芩知道自家還沒有和陶家二房通過消息，很是安心下來，他面對陶惟瑜和陶惟本兄弟的時候，也表現得特別坦然。

    過年前，陶作梁和陶惟程父子前往省城接陶惟梓歸家，陶惟昀和陶青碧惋惜道：「妞妞啊，你要是願意去省城，這一次就能去啊。」

    陶青碧沖他翻了大白眼：「二哥，我會和我爹告狀的，我爹可不許我在這樣的天氣出遠門的。」

    陶惟昀只能搖手示意：「妞妞，二哥錯了，二哥不應該這樣說的。你二嫂也說了，你是一個妞妞，可不能把你當成男子漢看待。」

    陶青碧很是高興的衝著陶惟昀道：「二哥，你還沒有二嫂明白我。這樣冷的天氣，家中要是實在沒有人去省城，我自然是會去的。

    如果家裡面伯伯要去省城，哥哥要陪同去，我還要和哥哥們爭著要去省城，旁人看了後，會認為我們家的家風不端正。」

    陶惟昀不說話了，他低頭做活了。陶青碧也把心思放在繡棚上面，直到客人們進了店鋪。

    過年前，店鋪里的貨清得差不多了，陶作染兄弟帶著陶惟琮又趕著做了幾張炕桌和茶几，這樣可以把關店鋪的日子，拖延到過年前一天。

    年前，陶作梁父子和陶惟梓從省城回家，一家人很是熱鬧的團聚了。

    店鋪還沒有關門，陶惟梓陪著陶青碧守店鋪，陶惟昀留在家中幫著做活。

    店鋪里的爐火燃燒起來了，陶惟梓和陶青碧坐在爐火邊，陶惟梓對陶青碧說：「妞妞，大哥和我說，哥哥們想去省城開一間店鋪，順帶陪我讀書？」

    陶青碧連忙搖頭：「哥哥，我可不敢安排家裡面的事情。哥哥們想去省城開店鋪，他們不方便說，便想鼓動我和家裡面長輩們說一聲。」

    「哦，你沒有這個想法，便由著哥哥們去長輩們面前折騰吧。妞妞，春天的時候，你想不想去省城遊玩幾日？」

    陶青碧眼裡閃過燦爛的火花，但是她很快平靜下來：「哥哥，我不想的。汾州城的好風光，我都不曾仔細的欣賞過，還是不去遠方欣賞異鄉的風景了。」

    陶惟梓望著她笑了：「妞妞，你的膽子可以大一些，有哥哥們給你撐腰，你擔心什麼？」

    「哥哥，你以前和我說，靠自己最好。你現在又鼓勵我膽子可以大一些，哥哥，你在省城官學受了什麼樣的刺激？要不要我去省城，幫你出一口氣？

    我現在許多的事情，都依賴你們幫著做決定。我要是再膽子大一點，然後習慣任性行事。有一天，你們生氣了，對我放手不管後，我擔心我的腰會給直接折了的。」

    「胡說，我在官學要用功讀書，能受什麼刺激。我這不是擔心沒有我看著你，你行事太過隨性了一些嗎？」

    「哥哥，你想不想我們家去省城開一間店鋪？你要是想，我覺得我們家去省城開店鋪也挺好的，至少省城的東西，在汾州城裡很是受歡迎的。」

    陶惟梓伸手點了點陶青碧的額頭：「我幾個月不在家裡，你也長了一點小心眼。這樣的大事情，聽長輩們的安排吧。」

    陶青碧笑著點頭：「哥哥，你和我說一下省城的官學吧？比汾州城的官學大嗎？」

    陶惟梓笑著陶青碧說了一些省城官學的事情，特別感慨道：「從前進汾州城官學的時候，我覺得遇名師。到了省城官學後，個個夫子如名師，我的根基太淺了，如今要專心讀兩三年的書。」

    「哥哥，我聽人說，讀書讀到一定的程度，便需要四下里走一走，增加一些人生的閱歷。省城官學的夫子們對你有沒有這種提議？」

    陶惟梓伸手輕拍一下陶青碧的頭：「我剛進去讀書，基礎還不曾牢固，夫子自然不會有這種提議。

    我聽同窗們說，早我們兩三年讀書的人，夫子們會根據各人學習情況，進行有意義的提議，有的人需要四下遊歷長見識，有的人則還需要廣讀書。」

    陶青碧有些羨慕道：「哥哥，省城有沒有供女子讀書的學堂？」

    陶惟梓搖頭：「省城沒有正式的女子學堂。我聽說大戶人家設有族學，有專門供族裡女子識字的小學堂。」

    「哥哥，幸虧我們家住三家巷子，我還能入學堂讀幾年書。」

    陶惟梓笑看他，也沒有提醒陶青碧，三家巷子的女子學堂其實處在風雨飄搖中，好幾次，有人提出要關閉女子學堂，只是山長想到家中的孫女，堅持要繼續辦下去。

    有客人進店鋪，陶惟梓站起身招呼客人，陶青碧站在爐火邊，聽著陶惟梓和客人交談。

    客人走了後，陶惟梓有些失望問陶青碧：「他和我說了大半天的話，原來只是過來看一看。」

    「哥哥，我們不急。或許他過一會便回頭來買東西。」